另一邊,顧夭夭喝了姜水暖身,這飯菜便上來。

也不知道是今日走的路多,還是將氣發了出去,總之倒是覺得,這飯菜比平日裡還好可口。

正吃著,葉卓華進來。

將油紙傘交給下頭的人,踩了幾下腳上的雨水,便朝著顧夭夭走來,“老遠便聞到了這飯菜的香味。”

說著,便要往顧夭夭跟前坐。

顧夭夭卻抬腳,將凳子踹在一邊。

葉卓華瞧了凳子一眼,卻也不強求,轉身坐在最下手的位置,讓人添置了碗筷,“今日忙的一上午,一會兒都沒歇著,著實是餓了,想著你這定要合口的,便過來蹭一頓飯,你該不會連這都計較吧?”

周生在外頭,聽的葉卓華胡言亂語,乾脆招了旁邊的人在門口守著,自己出去清靜清靜。

免得聽見葉卓華這般不要臉的言論,自己再忍不住衝進去,與顧夭夭解釋清楚,莫要被葉卓華所騙。

顧夭夭倒沒多想,年頭不,好朝裡的官員,自然是該忙著的。

“你餓不餓與我何干?”單純的,看葉卓華不順眼罷了。

看顧夭夭擺著個臉,待下頭人一呈上碗筷,葉卓華趕緊接了過去,利索的夾了一筷子菜,像是生怕動作慢了,便被攆走一般。

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你若是嫌我吃的多,我可以交月例銀錢,左右我現在是尚書了,俸祿自也比從前的多。”

原想著說一句,養顧夭夭不成問題。

可又想想,顧夭夭那一堆的嫁妝,以及遍地開花的鋪子,後半句話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吃完再說,半分規矩都沒有!”聽著葉卓華嘟嘟囔囔的聲音,顧夭夭不耐煩的斥了一句。

瞧這樣子,與粗野之人有何區別?

得了顧夭夭交代,葉卓華連連點頭,這意思,自然是允他在顧夭夭屋裡吃飯了。

顧夭夭看葉卓華這般得意,只覺得一陣陣頭疼,可也不好,再將人攆出去。

不知為何,總就想起,他匍匐在地上為自己撿針線的樣子。

罷了。

輕輕一嘆,攆人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葉卓華用眼角掃了一眼顧夭夭,這丫頭啊,到底還是心軟的。

忍不住,抿嘴輕笑。

吃了一肚子茶水的葉卓華,其實一點都不餓,可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顧夭夭屋裡的飯菜,就是比外頭的可口。

不過是小廚房做的普通飯食,吃著卻像是顧夭夭親手做的一般,入骨的甜。

用了午膳,葉卓華靠在椅子上,卻不動彈。

顧夭夭一眼眼掃著葉卓華那隆起的肚子,眉頭緊鎖。

若非一樣的臉,還知曉上一世的事,就眼前這個葉卓華,絕對與從前那個運籌帷幄的葉相爺無一處相似之處。

瞧瞧現在,不過是吃個午膳,多大的人了連個飢飽都不懂?吃的肚子都鼓起來了,這雨天寒涼,吃這麼多也不怕凍的腹疼。

顧夭夭抬手指了一下,塌上的薄毯,示意夏柳遞給葉卓華。

葉卓華接過毯子,“還是讓府醫給我開一處,消食的方子吧。”

聽了這話,便是夏柳都輕笑出聲。

顧夭夭沒好氣的別過臉去,打心底覺得,丟人的很。

不過,卻也是兩人成親以來,頭一次,和平的共處一室。

“你說,是冬日裡去江南好,還是秋日裡回江南美?”看顧夭夭拿起了案上的冊子,葉卓華忍不住尋了個話題。

只覺得那冊子有什麼好瞧的,如何比的上自己這個大活人有趣?

“自是秋季。”顧夭夭想也沒想便回了句。

冬日裡,雖說江南沒京城冷,可京城裡家家戶戶都燒著暖爐,回了江南可不同,除了特殊需要養身子的人,都不點明火的。

就是客棧驛館,也都是如此。

“那過幾日,咱倆一同回江南?”葉卓華笑著問了句。

雖說夏日裡顧夭夭回了一次,可總是不一樣,上次是顧夭夭自己回去的,若有他陪著,想來該更為歡喜。

聽了葉卓華的話,顧夭夭慢慢的抬頭,看著葉卓華回了一聲冷笑。

如今年頭不好,估摸旁的官員都在考慮百姓,只有葉卓華這尚書做的,可真是清閒,還想著出去遊玩。

以為,這朝堂還是上輩子他做相爺的時候,隻手遮天?

“滾!”懶得與他廢話,自己可沒空,聽著這一堆不著邊際的話。

“怎麼這般大的火氣?可是誰惹了你?”顧夭夭說完,外頭便傳來葉母的聲音。

夏柳交代下去為葉卓華點消食的方子,便進來照顧顧夭夭。

畢竟過了午,這天會很冷,她先為顧夭夭尋出暖和的衣服,準備著明早好換上,是以外頭沒有管事的坐鎮。

葉母過來,下頭的自然不敢攔著。

更何況,後頭還跟著葉父。

顧夭夭微微擰眉,上次葉母便就這麼急匆匆的衝進來,這次又這般,這是新婚夫婦的新房,不是可供參觀的園林。

就是葉母,也該知曉避嫌。

不過,人既然來了,該走的禮數總不能少,起身立與葉卓華身側,福下身子去,“爹,母親。”

言語間,自然是分的清楚。

只是這兩人,這個時候卻不會注意這些細節。

葉母醒來後,聽聞趙嬤嬤被顧夭夭處置,滿心的怒火燃燒,只想著好生的與顧夭夭說道說道。

著讓人立刻讓趙嬤嬤起身,又讓人請了葉父一起。

葉父卻是覺得羞的厲害,他一個老公公,闖進兒子兒媳的屋子,總覺得不好,眼睛都不敢去瞧顧夭夭,“都吃完了?”

隨口問了一句。

若非,聽聞下頭的人說,葉卓華來他院子坐了一上午,估摸著也是尋自己有事,葉父是決不能跟著葉母來這胡鬧的。

“回爹的話,已經用過了。”顧夭夭說著,便讓人趕緊給兩位奉上茶水。

“這天突然涼了,你在江南那邊該是沒受過凍的,來這了若是有不習慣的,只管告訴卓華為你跑腿,莫要委屈了自己,那爐火,該點也點,咱葉家不差這點。”葉父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將自己能想到便說了起來。

之前,曾聽顧父說過,家裡人身子不好,冬日裡便是在江南,也會早早的起了火。

他倒不知曉顧父說的家裡人指的是誰,可人都說,禮多人不怪,特殊照顧著顧夭夭,終歸沒錯。

咳咳!

葉母原本氣勢洶洶的來尋顧夭夭問話,如今瞧著葉父與顧夭夭說起家常來了,不由的在旁邊咳嗽了起來。

葉父一聽葉母咳嗽,趕緊將嘴閉上,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起來。

“顧氏,我問你話呢,你且告訴我,是誰惹你生氣了?”葉母清了清嗓子,儘量的將聲音抬高些。

這一聲顧氏喊的,讓葉卓華極為不喜,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

顧夭夭倒是平和,“在這裡吃的好睡的好,自沒有人惹我生氣。”

“既沒有,你為何要處置趙嬤嬤?”葉母想著趙嬤嬤如今躺在榻上,站都站不穩,可顧夭夭還能這般,心平氣和說的著無人,當真是狠心腸的。

顧夭夭抬頭望著葉母,“自是因為趙嬤嬤頂撞兒媳,不敬兒媳。她是母親跟前的人,兒媳怎會與她一般見識,不過是擔心這般不知禮數,不懂規矩之人,待在母親跟前讓旁人輕看了母親罷了。”

顧夭夭罵人自罵的痛快,可卻端的是好心的架子。

葉母不善與人爭執,手指著顧夭夭,好半響卻也只能說出了一句,“巧舌如簧,巧言善辯,顧氏,倒是我小瞧了你!”

顧夭夭微微額首,“兒媳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你將語詩逼到如此地步,趙嬤嬤不過是聽到她喚救命聲,一時護主心切,何錯之有?”葉母越說越是激動,從椅子上起身不說,還往前走了幾步,伸著個脖子,爭的面紅耳赤。

葉父看的直搖頭,可自家的媳婦,還能怎麼辦,將頭扭到一邊,不做聲便是了。

反觀顧夭夭,站的穩當,唇間含笑,她倒像是婆母,包容的看著胡鬧的兒媳,“母親糊塗,什麼叫護主心切,誰才是趙嬤嬤的主?”

她在葉家,自然只能認葉家人為主。

葉母張嘴便要提李語詩,可腦子突然反應過來,這世上自然沒有,表姑娘為主的道理。

看葉母不語,顧夭夭繼續問道,“我聽聞表妹受了刺激,幾番尋死,不知是真是假?”

“這是自然!”提起這事,葉母倒是理直氣壯。

“那孩子小小年紀,經此大難,如何受的了。她投奔自己的姑母,卻經這無妄之災,何其無辜?”

“母親!”顧夭夭抬高了聲音,不去聽葉母,為了李語詩辯解的話,左右在她心中,無關緊要罷了。“一個尋死之人,遇到危險不應該正和她的心意,怎卻高呼救命?她是真想死,還是假借死之言,行齷蹉之目的?母親我倒是好奇,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葉母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夫人,即便是被葉父保護再好,到底也不能稱之為,不諳世事。

就李語詩那般淺顯的做派,明眼人一眼便瞧了出來,葉母包容到今,究竟是因為憐惜李語詩,還是打心裡不想接受顧夭夭?

這裡頭各種心思,怕就只有葉母自己明瞭。

葉母被說中心思,面上通紅一片,“放肆,我如今想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與我指手畫腳,就算,就算語詩與趙嬤嬤有錯,我的人那也該我來懲治,輪不到你教訓。”

葉母終於說到這上面,顧夭夭冷笑一聲,“那我的人,趙嬤嬤不是也教訓的順心順手?我以為咱們葉家就這般規矩,不過也是效仿罷了,何至於讓母親這般生氣?”

葉母怒瞪著顧夭夭,嘴唇因為生氣已經開始顫抖。

可卻不知該如何訓斥顧夭夭,趙嬤嬤打夏柳的事,她心裡自也覺得此舉不妥,不過人已經打了,她又能如何,總不好壓著長輩,去給晚輩道歉吧。

左右,也不過是一巴掌的事,過去了自然便過去了。

如今被小輩質問,心中自是惱怒,越是惱怒,卻越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語,來訓斥顧夭夭。

“你,你,就算如此又如何,子不言母過,顧家便這般教導你的?還抄寫缺字經文詛咒我,顧氏,我今日便讓大家評評理,你如何的,狠毒!”這話說的,自是牽強。

便就是明著說,我是長輩,做錯了你也得認了,不能反抗。

顧夭夭臉沉了下來,葉母也就算了,可她跟前的狗也敢騎在自己頭上吠幾聲,若是按照葉母的說法,豈不是以後葉母院子裡的人,都可以對她跟前的人,動手?

“母親昨日不是剛尋了我祖母,該是明白,我顧家如何重是非,斷不會出一些個,倚老賣老之人。”葉母既問候顧家長輩,顧夭夭自不甘示弱。

不待葉母回答,顧夭夭繼續說道,“且,我也只是未當母親的面教導惡奴,也算是全了我的孝心。至於您說經文的事,您誤會了,我可沒有那本事做那些個怪力亂神的事,不過是聽聞母親身子不好容易動氣,想瞧瞧您到底是不是不能動氣,若是真有個好歹來,這惡奴我自不會處置!”

既然葉母拋卻臉面,顧夭夭自不會再為她留一分。

話,說的極為難聽。

就差直接說,我怕把你氣死了,先試探一下,你到底能不能死的這麼容易!

葉母重重的喘著氣,腦子被氣的嗡嗡的響,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的,她定是這京城第一人。

可偏生,無論是罵人還是講理,都輸給了顧夭夭。

葉父在旁邊瞧的明白,葉母這是被顧夭夭壓的死死的,只是從這倆人爭執中,才聽明白不過幾日光景竟出得這般的事。

且葉母胡鬧的,已經去過了顧家了。

他雖不滿葉母做法,可當著小輩的面,也不好讓葉母下不來臺,“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生分,尤其是,還是個長輩,如何能與小輩一般見識!”

說著,便伸手去拉葉母。

葉母一聽葉父先衝著自己說道了,她將葉父喊來是為自己做主的,不是來聽他說教的,當下便要甩開葉父的手。

葉父抓的越來越緊,卻警告的瞪了葉母一眼。

瞧著葉父生氣,葉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賭氣的坐在椅子上,背過頭不去看葉父。

迎上顧夭夭,葉父卻又換上了笑臉,“你母親就這樣,你也莫要與她計較,那趙嬤嬤跟了她許多年,這才著急的,要我說,這事各退一步。”而後推了一下葉母的胳膊,“這刁奴就該受些教訓,你也莫要老護著她,趕明將人送過來,讓夭夭好生的懲治懲治。”

葉父這般說了,趙嬤嬤來了,顧夭夭要是將人罰的缺胳膊少腿的,倒是顧夭夭不識抬舉了。

到底是官場上混的人,攪屎棍的本事倒是厲害。

葉母有些不舒服,剛要回嘴,被葉父瞧出來掐了一下,這才將嘴閉上了。

葉父又衝著顧夭夭說道,“你到底是小輩,便就吃些虧,你母親與那李家的孩子對了眼緣,無論她做錯了多少事,就看在你母親的面上,饒了她,給她留條活路,左右我葉家也不缺一個人口糧。”

給李語詩爭取了名正言順留在葉家的機會,又安撫了顧夭夭。

這般一來,兩人都不至於,意難平。

似乎,倒是不錯的法子。

顧夭夭斜眼掃了一眼葉母,而後輕笑一聲,“爹既然開口,我合該作罷的,只是我的性子爹該是瞭解的,我怕若是這麼稀裡糊塗的過著,日後定又得做什麼事,惹母親生氣。”

葉父的話,於這個家而言,確實是公正,可於顧夭夭而言,卻有失偏頗。

她面子是有了,可裡子呢,既沒有懲治刁奴,也沒將那噁心之人攆出去。

憑什麼,好端端的就要受這個氣?

委屈兩個字,就要將自己的打發了?

若葉父真的為自己不平,便就下令將那刁奴杖殺了,如此,就算留李語詩在府裡,她也無話可說。

聽顧夭夭還不罷休,葉父的臉也冷了下來,“夭夭,你父親常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便也是在警告顧夭夭,家裡關上門來的能解決的事情,莫要鬧的兩家難看。

葉父出面,自不會是葉母婦人這般沒有分量。

他若開口,顧父也該給幾分薄面。

如此顧夭夭倒更不怕了,抬眼掃了一下葉卓華,“父親怕是聽錯了,若是我爹提起說,定然是說我慣壞了受不得委屈,若是葉家要我這個兒媳婦,那便懲治刁奴,我們分灶另過,一樣不能少。”

旁人都說葉母善良,真相如何她不想知曉,既然葉母與李語詩投緣,倆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便是了,只是她時間稀缺的很,下頭那麼多鋪子等著她打理,著實沒功夫,應付她們這些,在內宅起的風波來。

勾心鬥角的日子,上輩子在侯府已經過夠了。

“葉卓華,你就看著她,提這般無理的要求?”葉母到底忍不住,不顧葉父的警告,再次起身,指著顧夭夭的鼻子,質問葉卓華。

沒想到被趙嬤嬤一語成箴,竟就真的存著,分家另過的心思。

她就葉卓華這麼一個兒子,憑什麼就被另一個女子拐走。

對於葉母的質問,葉父卻不再言語,他到底是公公,不好說的太過,卻也不能這般放縱顧夭夭,不過才成親就鬧著分家,這若是再有個一男半女的傍身,如何將他們放在眼裡?

莫不是就覺得,他們已經答應顧父絕不納妾,葉卓華跟前只她一個婦人,便可以這般囂張妄為?

怪不得老輩的人,都說婆母要給新嫁婦立規矩,怕就是為了避免遇到今日的事情。

葉卓華冷眼瞧著,自己的父母訓斥顧夭夭。當真是好啊,他一直以為是通情達理的父母,尚且能這般逼迫顧夭夭。

上輩子,顧皓辰將顧父害死,顧夭夭在京城孤立無援,又受了多少白眼?

怪不得她恨自己,是應該的。

忍不住,拉住了顧夭夭的手。

顧夭夭被突然拉住嚇了一跳,回頭卻瞧著,葉卓華此刻,正淚眼朦朧的望著自己。

當著這麼多人這般委屈,莫不是因為自己頂撞了他父母?

自己提前還與他知會了一聲,是不會白白的受了委屈的,她也就罷了,葉母將心思動在自己跟前人,親人的頭上,她絕對不會輕易罷了。

當時葉卓華是怎麼說的,這才不過幾個時辰,便就忘卻了?

果真,世人皆自私。

嘲弄的笑了一聲,罔她還有那麼一點相信葉卓華。

眼慢慢的變冷,而後用力的甩開葉卓華,既然做不到,就莫要假惺惺的說的好聽。

葉卓華的手卻越握越緊,顧夭夭連甩了兩下沒有甩開,不由的有些惱怒,“你到底做什麼?”

“你受委屈了。”葉卓華如是說道。

一句話,卻讓顧夭夭將視線放在旁處。

而後,葉卓華往前邁了一步,擋在顧夭夭前頭,“娘,您說的對,我的妻子我自然會管。”

而後看向葉父,“我也曾將話說的明白,顧氏夭夭是我費勁心思,千辛萬苦求來的,請你們善待她,可顯然你們做不到,我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遠離了。”

而後,放開顧夭夭,衝著葉父葉母抱了抱拳頭,“兒子不孝。”

若顧夭夭與葉家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他堅決選擇顧夭夭。

絕無半點猶豫!

“葉絛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葉父這下也真的惱了,葉卓華是他的嫡子,日後自要繼承葉家的家業,這般分出去,讓他何以自處?

“爹,娘,有些事我不挑明,不代表不存在,爹懂娘也懂,不是嗎?”話已經說透過一次,他自覺得不需要日日再提。

誠如顧夭夭所言,究竟是不懂還是不願意懂?他們心裡都有數!

旁的外嫁婦如何處境他不管,他的夭夭絕不與旁人比,已然錯過了一世,今生只一個信念,無論遇到何事,絕不放手!

“老爺,夫人,求老爺夫人為老奴做主啊!”四位主子正在裡屋爭論的時候,便聽著趙嬤嬤在外頭哭哭啼啼的喊著。

屋門是大開著,便瞧著趙嬤嬤跌跌撞撞的進來,因為走的急摔倒了,便雙手並用,直接往裡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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