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麼?”周佑嫻看馮珩的表情不對,話脫口而出。

馮珩微微的側頭,“與,周姑娘何干?”

話,說的及其的不客氣。

周佑嫻愣了一下,隨機釋然的笑了笑,“也是。”

馮珩到底沒忍住回頭,看到周佑嫻的笑容,只覺得連牙根都是疼的。

此刻,突然煙花放了出來。

周佑嫻不由的抬頭,看著遠處的燦爛的光芒,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煙花就如同人一樣,有的人生來就該受萬人矚目,可有的人,就如同那渺小的星星,散發著自己微不足道的光亮。

可,於這一生,雖是平淡,卻是安穩。

周佑嫻看著煙花,而馮珩看著的是周佑嫻,看著她唇間帶著的笑,所有的不甘都只是求而不得苦楚,忍不住想說,只要回頭,我永遠在原地站著,等著你。

三局兩勝,葉驕陽很快便贏了太子,此刻煙花起,太子順勢拉住了葉驕陽的手,“我帶去看觀看煙花的好地方。”

這地方,太子是早就安置好的,很快便上了殿內的樓頂,原是用來放書的地方。

站的高,看得真切。

葉驕陽不由的加快的步伐,許是因為剛才扳手腕,葉驕陽絲毫不覺得,太子此刻拉她的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太子跟在後頭,看著葉驕陽只專心的往前跑。

而後慢慢抬腳,踩住了葉驕陽的裙襬!

葉驕陽身子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太子自然要護著,伸手攬住了葉驕陽的腰,唇,就在葉驕陽的耳邊一擦而過。

“小心些。”待兩人站定,太子低沉的在葉驕陽的耳邊說了句。

葉驕陽是跳著離開的太子的手臂,她的臉通紅,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竟然有些暈乎。

剛才,是碰到了嗎?

葉驕陽想不起來,可,確實是挨著太子很近。

“確,確實應該小心些。”葉驕陽乾笑一聲,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便佯裝無事的開口。

心裡想著,自己差點摔倒,作為兄長扶一下應該也沒什麼的。

可是,想想剛才耳邊的感覺,似乎,他們的距離,比正常的兄妹還要近些?

葉驕陽揉了揉臉,讓自己莫要胡思亂想,剛才定然是個意外,而後抬手指著外頭,“煙花還真漂亮。”

太子並沒有讓人放多長時間的煙花,此刻,夜幕迴歸正常,掛在天邊的只有一輪明月。

太子笑著點頭,“確實好看!”

人,好看。

葉驕陽不敢去看太子,收斂了心思想著專心看煙花,卻沒想到,外頭早已安靜下來。葉驕陽有些惱怒的回頭瞪了一眼太子,“你是故意看我笑話的?”

明明都沒有煙花了,還應付著說什麼好看?

這一生氣,似乎心也沒那種快要跳出來的感覺了。

太子也不惱,依舊含笑著說了句,“剛才的煙花,確實漂亮。”

葉驕陽哼了一聲,“花言巧語,巧舌如簧,油嘴滑舌!”

嘟囔了好幾句,這才算完。

不過既然煙花已經沒有了,葉驕陽自然是要下去了,這次倒是有了先見之明,走的小心翼翼,絕不會摔倒。

太子依舊是跟在驕陽的身後,手不自然的放在唇間,眉目間全都是笑意。

他倒是要瞧瞧,驕陽能喚自己為兄長,到什麼時候!

因為有東宮的人攔著,玉姫公主眼睜睜的看著,馮珩跟周佑嫻離開,又看著太子拉著葉驕陽走了,她這個公主,倒成了萬人嫌一樣。

終於,眾人都回來了,因為時辰不早了,大家也都準備散了,東宮眾人也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上。

玉姫公主走到馮珩的跟前,佯裝好奇的問了句,“剛才馮表哥去哪了?可是同周姐姐尋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怎也不帶我?”

馮珩冷冷的斜了玉姫公主一眼,“怎麼我去哪還要同你請示?你權利這麼大嗎?在下奉勸公主,注意自己的身份!”

玉姫公主頭一次被馮珩當眾落臉,眼淚沒控制住,當下便落了起來,“馮表哥你怎麼了?可是我做了什麼事,讓馮表哥誤會嗎?”

馮珩嫌棄的掃了玉姫公主一眼,“你不要喚我表哥,我有正兒八經的表親,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想要同我馮家攀親!”

這話說的太重,玉姫公主身子都跟著顫了一下。

便是連太子都皺起了眉頭,畢竟,就算不看在玉姫公主的面上,也要看看胡貴妃的面子,當著這麼多人,這般訓斥,自是有些過的。

聽的這些話,周佑嫻只覺得心驚,馮珩這明顯是故意衝著玉姫公主發脾氣,旁人不知道緣由,可偏偏她心裡清楚的很。

周佑嫻有些猶豫,若是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玉姫公主受牽連,她肯定內心會不安,可若是她開口勸馮珩,若是馮珩將她罵一頓還好,若真的聽了,那玉姫公主可真的,會將她當成眼中釘了。

思量片刻,周佑嫻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馮珩一直用眼神看著周佑嫻,她這一動,馮珩接著就對太子說了句,“我年紀也不小了,趕明我就讓我母親相看京中姑娘,非正二品以上官員千金,絕不考慮!”

這樣一來,便將周生這個從二品官員給摘出去了。

“行了,今日是太子表哥的生辰,在這亂髮的什麼脾氣,估計前頭已經結束,母親得等著咱們了。”葉驕陽從旁邊打了圓場。

她雖然也覺得馮珩衝個小姑娘發脾氣有些太過,可是畢竟也算不得無緣無故,玉姫公主的殷勤大家都看在眼裡。

馮珩喜歡周佑嫻,肯定不願意讓旁的女子引起他們之間誤會。

再則,葉驕陽也是個護短的,肯定不會因為外人,讓自己親人難看,便只是象徵性的抱怨了幾句。

聽了葉驕陽的話,馮珩立馬衝著太子抱了抱拳頭,“我先走了!”

而後頭也不回大踏步的離開。

這樣子,肯定還是帶著氣,剛才周佑嫻同馮珩在一起,葉驕陽拉著周佑嫻的手,等著尋個人少的地方問問馮珩這是怎麼了?

因為心裡有事,同太子告別後,也沒管玉姫公主便拉著周佑嫻離開了。

“兩位姐姐。”剛出了東宮的門,玉姫公主便跟著出來了。

葉驕陽這才想起玉姫公主,便回頭等著她。

玉姫公主臉上還掛著淚,“兩位姐姐,是不是太討人嫌了?”

“怎會,公主莫要多想。”葉驕陽輕聲安慰玉姫公主。

原以為玉姫公主是因為馮珩的態度,才這般說話,可卻沒想到,玉姫公主卻說道,“那為何馮表哥厭惡我,兩位姐姐也不願意同我說話了?”

聽了這話,葉驕陽是有些頭疼的。

首先,她們同玉姫公主算不得相熟,別說沒什麼怠慢的地方,就算有,你心裡有點數不成?她跟周佑嫻那是多少年的關係了,有自己的不想讓旁人知道的私事也是正常。

可明面上,葉驕陽肯定不會說透了,“公主想多了,我只覺得母親該等的著急了,這才拉著佑嫻趕緊走,一時怠慢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面上的話,倒是說的妥當。

若是玉姫公主識趣,此事也就作罷了,偏生玉姫公主似乎看不懂,反而側頭看向周佑嫻,“周姐姐真的是這樣嗎,你同馮表哥離開後,馮表哥便發了脾氣,真的與我無關嗎?”

“公主殿下!”葉驕陽陡然抬高了聲音,“佑嫻一直同我在一起,表哥為何生氣,她如何知曉,還請公主殿下慎言,不若,我也只能在貴妃娘娘跟前,討要個說法了!”

有些事,她們四個心中都有數,東宮人自也不敢亂說。

葉驕陽不相信,玉姫公主不明白這話不能放在外頭說,既然玉姫公主揣著明白當糊塗,就莫要怪自己說話難聽。

被葉驕陽訓斥,玉姫公主慢慢低下了頭,“許是吃了果酒,記岔了。”

葉驕陽卻沒了同玉姫公主周旋的心思了,“如此,公主便回去好生的醒醒酒吧。”

玉姫公主恩了一聲,那是邊走邊落淚。

周佑嫻長長的嘆了口氣,“就知道護著我。”

她到底是公主,這下得罪的徹底。

葉驕陽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左右也沒人敢將我如何,可若是盯上了你,趁著我沒在跟前的時候尋你麻煩該怎麼辦?”

還不如,讓她最討厭的人,變成了自己。

葉驕陽隨口的話,卻讓周佑嫻心暖。

不過既然提起馮珩,葉驕陽總要問問,周佑嫻有沒有受委屈?

周佑嫻輕輕搖頭,“無礙的,只是同馮公子說清楚了,以後。”周佑嫻想想,大約也沒有以後了。

葉驕陽張了張嘴,到底也沒問什麼,大約真的是沒緣分吧,只是感嘆,以後她們四個怕是會分開了。

隨即,想起了太子。

葉驕陽趕緊搖了搖頭,那是自己的兄長,千萬莫要想多了。

倆姑娘一路走一路閒聊,等到皇后宮殿,果真顧夭夭她們在等著了,時辰不早了,眾人拜別皇后娘娘,便離開了。

上了馬車,顧夭夭掃了葉驕陽一眼,“你呀,真是被你父親慣壞了,無論如何玉姫是公主,怎能將人罵哭了呢?”

她們在那等著的時候,玉姫公主哭哭啼啼的跑來了,雖然沒說到底是何事,可是從東宮出來肯定跟東宮脫不了關係。

那裡頭,最能較真的便是葉驕陽,周佑嫻溫和,太子跟馮珩是兩位男子,總不能跟小姑娘計較。

只不過,皇后肯定袒護葉驕陽,玉姫公主說沒事,她便也沒多問,只讓人扶著公主下去歇息。

葉驕陽一聽玉姫公主竟然到皇后那裡給自己上眼藥,當下便有些驚了,只覺得這人的腦子是不好嗎?

皇后可能會訓斥自己嗎?

不過,她肯定不會將事推給馮珩,便說了句,“哭哭啼啼的,哪有個帝女的樣子?”

顧夭夭無奈的看著葉驕陽,“這些年,聖上哪裡將這些公主當做真正的帝女?都是可憐的孩子,你也莫要同她計較。”

胡月娘那人,謹小慎微,想來才養成了玉姫這邊柔弱的性子。

不過,自己女兒顧夭夭瞭解,或許驕縱但是絕不是不講理的人,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玉姫,唸叨兩句便也過去了。

至於夏柳馮家那邊,自也同顧夭夭想的一樣,在他們看來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都沒在自家孩子跟前提。

倒是玉姫公主回去了後,胡月娘已經在殿內等著了。

“母妃。”玉姫公主上前見禮,不由的有些心虛,不敢去看胡月娘。

“跪下!”胡月娘擺了擺手讓左右的人都下去,隨即冷聲斥責了玉姫公主一句。

玉姫公主也不敢反駁,只是心中委屈,直掉淚。

胡月娘看見玉姫公主這樣,心裡頭也難受,聲音便沒有剛才那般冷硬了,“母妃同你說過,莫要同驕陽郡主起了衝突,你瞧瞧你做了什麼,跑到皇后娘娘那上眼藥?你瞧瞧皇后娘娘多問一句話了嗎?”

既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成的事,還要去做,最後難看的卻是自己!

玉姫公主哭的更歡了,“我雖然是公主,可卻聽從母妃的話,從未跟驕陽爭過什麼!”母妃身份高,她自然是一眾公主裡頭最高貴的。

可是胡月娘時常提醒,驕陽郡主惹不得,相府惹不得。

所以,這麼多年,她們從未起過沖突,甚至玉姫公主還有些討好葉驕陽,只是,她忍不住說了句,“郡主我忍著也就算了,可一個馬伕的女兒我為何不能爭一爭,馮表哥什麼身份?怎是她周佑嫻能配的上的?”

即便是寥寥數語,胡月娘卻都明白過來了,感情是女兒家的爭風吃醋。

只是,胡月娘的表情更冷了,“身份?我是什麼身份為何能做到貴妃,你長姨母是什麼身份?小戶家嫡女還嫁過人,此刻卻安穩的躺在顧家墳裡,將突厥公主壓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顧家尚且不在乎身份,你以為馮家就在乎了嗎?”

若真只是兩個姑娘拌了口角也還好說,可偏偏是動了情。

胡月娘怎麼也不能讓女兒,走如韻公主和臨安公主的老路,便冷著心說了句,“你便在這跪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說著,自己讓人扶著回了內殿。

“娘娘何苦發這麼大的脾氣?公主身份高貴,同馮家公子自然是般配,再說了,姻緣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準呢,萬一,國舅夫人願意呢?”進了內殿,嬤嬤在旁邊寬慰了句。

畢竟,馮珩若是跟周佑嫻真有什麼,按照兩家的關係,估摸早就結親了。

可現在遲遲沒有動靜,怕肯定裡頭有什麼緣由。

既然他們不能成,胡月娘主動一些也沒什麼。

若是兩個孩子能成,自然是美事,就算不能成,這也沒什麼,到時候讓玉姫公主死心,另尋駙馬便是。

胡月娘揉著眉心,無奈的搖頭,“你不懂。”

另一邊,皇后倒也沒將玉姫公主的事放在心上,不過倆孩子起了口角有什麼大不了,可太子早起請安的時候,卻提了句,“我思來想去,母后還是該賞賜些東西給玉姫皇妹。”

這倒是奇了,太子素來都向著葉驕陽,怎麼今日突然變了,馮知微微微的挑眉,“這是為何?”

太子微微嘆息,“說起來也怪兒臣,昨日大家在興頭上原本說說話便好,可兒臣溫了果酒,誰知道許是酒勁上來了,玉姫妹妹對馮表哥大獻殷勤,母后也知曉表哥說話素來隨心所欲。”

太子這麼一說,皇后這才明白,怪不得玉姫哭的那麼傷心,感情不是起了口角,而是芳心暗許卻得不到回應。

太子的意思是,馮珩能那麼說話,肯定不是喜歡玉姫公主的,玉姫公主得不到人也就算了,還捱了罵,著實可憐。

他們閒聊著,反正誰人也沒有起念頭,讓馮珩迎娶自己不喜歡的人。

說起馮珩的事,馮知微不由壓低聲音問了句,“那小子,同周家丫頭,果真沒有緣分?”

這倆孩子都是好的,若真成了,馮知微這個做姑母的肯定替馮珩高興。

太子笑的一臉高深,“未來還長呢,這事哪能說清?”

反正,太子的意思是,肯定不是徹底沒戲。

馮知微瞭然的點頭,“那孩子倒是個爭氣的。”至少,知道喜歡了,她微微挑眉看向太子,“你向你表哥學習學習,人家有喜歡的,也有人喜歡他,你瞧瞧你,孤家寡人一個,莫不是將來準備當和尚了?”

一聽馮知微唸叨自己,太子立馬站了起來,“父皇還在等著兒臣,兒臣先過去了。”

“一提這事跑的比兔子還快,多大個人了,莫不是得讓本宮給他樹一個貞節牌坊?”馮知微在後頭氣的唸叨。

要是可以,她都想親自女扮男裝給太子尋個媳婦回來了。

旁邊伺候的聽皇后抱怨,忍不住笑了起來,“殿下風姿俊朗,定有不少千金芳心暗許。”

皇后唉聲嘆息的說了句,“光暗許有什麼用,就不能有個大膽的,纏著他?”

不都說,郎怕娘纏?

旁邊的人聽了這話,卻也不敢再說了。

還纏太子,誰人敢呀?皇后不主動撮合,旁人哪有敢動的。

馮知微卻不知道下頭人想的,只耷拉著個腦袋,獨自憂愁。

其實她最願意的,肯定是顧夭夭了,顧夭夭要是做了她的親家,那自是親上加親,再加上葉驕陽又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孩子跟自己格外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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