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裡可沒有面上表現的那般淡然,等出了馮家,微微的變臉,上了馬車趕緊交代人去辦差。

他想著,三日了,整整三日的路程,他如何追的上?

而且,葉驕陽是愛熱鬧的性子,外頭新鮮萬一瞧見什麼稀罕的東西,被人家吸引了怎麼辦?

都道是,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葉家暗衛再厲害,可畢竟不是神仙,做不到面面俱到。

一想到這個可能,太子只覺得馬車上的墊子,生了刺,真正的是讓他,如坐針氈。

不過,等到進宮的時候,太子便恢復了以往的沉穩,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只是,卻沒有像之前一樣,一回宮便回了自己殿了,而是去了皇后宮中,腳下的步子,總是比從前的快些。

皇后正在處理常務,聽聞太子求見,便屏退了各司管事的。

心裡還很詫異,太子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參見母后。”太子進來後,按照規矩,先給皇后請安。

皇后原以為太子是有什麼急事,可瞧著他穿著常服,面上淡然,沒有任何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咱們忙碌的太子殿下,怎突然想起了,本宮這個黃臉婆了?”

聽著皇后在這賣慘,太子無奈的說了句,“母后,說笑了。”

皇后無趣的撇了撇嘴,“怎麼,莫不是,你這個時辰過來,真的只是因為孝順?”

太子撲哧笑了一聲,“母后英明。”

原本,皇后故意這麼說,總覺得太子現在過來怕是有旁的緣由,可真到了太子應承的時候,皇后心裡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只覺得,這兒子到底大了,來看自己都是有目的的。

聽著皇后酸溜溜的說了幾句後,太子這才說到自己過來的緣由,“原本今日,兒臣是要邀馮表哥去校場的,可是。”

太子微微嘆息,卻也是給皇后回想的時間,畢竟這一陣太子是真的忙,忙完後尋自己的好兄弟去校場放鬆,也是很正常的。

接著,太子繼續說道,“只是,去了以後瞧馮表兄愁眉不展。”說完,太子抬手讓人將準備好的錦盒給皇后奉了上去。

皇后開啟一瞧,是四支精緻的珠釵,兩支瞧著色澤搭配大氣,而兩支卻是嬌嫩俊俏。

皇后忍不住拿在手中仔細瞧了瞧,這四支珠釵唯一的共同點,那便是,都好看。

“這是馮表兄準備的,想借母后的手送出去。”太子在旁邊解釋了句。

皇后聰明,自然瞬間明瞭馮珩的意思。

這幾日,馮珩做的那些事皇后心裡都有數,為了周佑嫻做了那麼多事,可還是求而不得,他只好另想旁的法子。

少年那,自以為不能露人前的心思,卻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大家都看的清楚。

若是他單獨給周佑嫻準備了東西,莫說周佑嫻不會收,皇后也不可能幫他這個忙。

是以,便藉著皇后的名,給顧夭夭,夏柳,葉驕陽,周佑嫻都準備了,等著皇后尋個合適的時間賞賜下去,自也不會引起旁人注意的。

看皇后不吱聲,太子才又說道,“母后,表哥那般苦苦哀求,兒臣實在不忍心,都已經答應了。”

皇后微微擰眉,“這不是,讓我為難?”

周佑嫻都已經態度放這了,要是能成,顧明慧都親自上週家的門了,早就成了。

人家沒那個意思,自己幫著侄子給人家姑娘跟前塞東西,成了壞人家名節的人了?

太子嘆氣,輕輕的轉動茶杯,“兒臣也知曉此事不妥,一時心軟答應了表兄。”

眉頭微微皺著,仔細思量著萬全之策,“不若這樣,母后先同顧姨母探探口風,驕陽表妹素來同周姑娘走的近,咱們先打聽一下,周姑娘到底怎麼想的,若事情別有隱情,母后便當不知道,幫了表兄這個忙,若是真的,從未喜歡過,我便回了表兄,實在無能為力。”

聽了這話,皇后輕輕點頭,也只能這般處置了。

“只是,若是不成,表兄必然傷心,只求母后囑咐顧姨母,便就當不知道今日的事,莫要在表兄面前提起。”看皇后點頭了,太子忍不住囑咐了句。

皇后白了太子一眼,“我與你顧姨母還能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本來不成孩子心裡就很難受了,若是長輩們萬一那句話說錯了,馮珩心裡更不好受,這事啊,不僅顧夭夭,便是皇后也不可能在馮珩跟前提的。

原本,這簪子都是太子準備的,若是皇后問馮珩,必然是露陷的,即便知道皇后不會在馮珩跟前說旁的,可還是得了皇后的許諾,才讓自己安心。

至於這事,肯定是成不了的,葉驕陽都不在京城了,皇后肯定打聽不出周佑嫻的心思了。

既然這事與葉驕陽有關,皇后問起,顧夭夭肯定是要仔細同皇后稟報的,太子想知道葉驕陽真實的下落,可卻不能讓長輩知道,他別有用心。

今日這麼說,在皇后心中,他定然是不知道,葉驕陽的去向的。

“母后說的是,是兒臣唐突了。”面上淡然的回了句。

說完正事,皇后又白了自家兒子一眼,“果真,養兒子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瞧瞧,就知道送討好人家東西,自家親人,那是一份都沒有。”

這話是在抱怨馮珩,都準備了簪子了,而自己這個姑母,卻什麼都沒有。

只是,太子卻知道,皇后卻是藉著說馮珩的由頭,衝著自己發難,隨即輕笑了一聲,“兒臣問了馮表兄求了這打簪子的鋪子,特意為您和舅母,一人挑了一支。”

而後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個小錦盒,親自送到了皇后的跟前。

皇后看了一眼,只能說這簪子,是好簪子,只是這人。

皇后撇了撇嘴,“你倒是個心細的,瞧瞧你表哥都知道要討女孩歡心,再瞧瞧你,給兩個老婆子挑簪子做什麼,難不成我們倆能給你從天上拽下來個太子妃來?”

一聽皇后又唸叨這些事,太子趕緊躬身做輯,“兒臣先告退了。”

皇后哼的一聲,跑到倒是快,可是自己已經打定主意了,太子只要過來一次,她就唸叨一次,總能逼的他忍無可忍的,去挑位太子妃。

側頭看了看放置在一旁的簪子,還知道幫著人家求討姑娘歡心,也不學著點,若他有馮珩一半的用心,自己也不必愁成現在這般樣子。

果真,十六出生的男子,成親難。

太子出了皇后宮殿,給下頭的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安排。

皇后這邊,原本也惦記自己侄子的事,再加上有太子幫扶著說話,自是動作很快。

顧夭夭一進宮門,太子便得了訊息。

而後,顧夭夭同皇后說的每一句話,自有人向太子稟報。

東宮的人,自然將宮裡上下都打點妥當。

太子最關心的,便是葉驕陽的去向,顧夭夭那邊說的是,下江南查鋪子。

也提到了,那丫頭鬼靈精怪的,是求到了葉卓華跟前的,為此顧夭夭還抱怨,那父女倆已經開始瞞著她做事了。

一聽,這事是葉卓華親自安排的,太子自然更坐不住了。

葉卓華安排,那可真是一點章法都尋不出來了。

說是下江南,不定是北上。

太子直接起身,不等顧夭夭出宮,便去求見皇帝。

他倒是沒兜圈子,直接同皇帝說一句,他心悅葉驕陽。

他覺得,男人沒女人那麼在乎什麼姊妹情深,什麼面子,喜歡了便要就是了。

果真,皇帝聽後,甚至連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只淡淡的掃了太子一眼,“你可知道,想要求娶驕陽,需要付出什麼?”

太子聽皇帝這麼問,只雙膝跪下,“兒臣不孝,弱水三千只願取一瓢飲。”

子嗣單薄,註定是要愧對先祖,愧對皇帝的。

皇帝微微挑眉,“身在皇位,做決定,從來不是靠嘴。”

不是說,你只要葉驕陽便就能遣散後宮,作為明君,你要問問朝臣同不同意,能不能護得大佑江山穩固?

太子定定的望著皇帝,“兒臣,有把握!”

聽了太子的話,皇帝也沒有多問,只是扔給了他一個令牌,“苗疆異動,已經屢次暗殺特使,朕命你連夜出城,查清此案,至於你想帶什麼人,不必同朕稟報。”

雖說,苗疆會刺殺特使,是大佑早就算到的,可是什麼時候才能死,也是有講究的。

皇帝親自為太子遮掩,便是葉卓華也不會懷疑。

皇帝給的令牌,自然是能調動皇家暗衛的令牌。

至於所謂帶什麼人,可以是太子親衛,也可以是,馮珩,這都是由太子自個說了算的。

太子拜謝了皇帝,起身大踏步離開。

皇家暗衛,在先帝時候便出動了,可是太子不是靖王,不會讓皇家暗衛全都滅了,他只要調查了葉驕陽的行蹤,便讓暗衛全都回到宮中。

自然,皇帝讓太子出京,對葉卓華肯定不能說,是為了苗疆的事,是因為在下頭,出現了一個團伙,主要是冒充天神下凡,拯救世人。

這種事,多是一種信仰的控制,先要檢視他的底線,是不是與官員勾結。

當然,想糊弄葉相,這點理由肯定不夠的,能查案的官員,大佑從來不缺,犯不著太子以身犯險。

皇帝同葉卓華說的時候,只說了夜裡做夢了,夢到了當年皇后小產的那個孩子,他長大了,會喊自己父皇了。

說著,皇帝便落了眼淚。

當年,掘地三尺的時候,並不知道皇后有孕了,等著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孩子到底沒保住。

這麼多年了,葉卓華一直都知道,這是皇帝心中的傷。

所以,他只是在那站著,想安慰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旁人只知道天家尊貴,卻不瞭解,那種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姑娘,卻無法保護的無力感。

哭完後,皇帝靠在椅子上,露出了一絲疲倦,“朕,想要太子立功,提前繼任皇帝位,朕,想多點時間,陪著皇后,你可明白?”

皇帝在眾人眼裡,自然是明君,明君退位後可在朝廷的影響並不小,萬一在朝政上下頭的人同太子的意見相左,必然是要有人求到皇帝跟前的。

皇帝不想被打擾,所以,太子必然是要有超過自己的名望的威嚴,所以,太子需要立功!

葉卓華雙手抱拳,“臣,必會全心全意輔佐殿下。”

想辦法,讓所有的事情都成了陪襯,襯托太子,英明神武。

葉卓華回到家裡頭的時候,看著忙碌的顧夭夭,只感嘆上天待他不薄。

至於皇后宣顧夭夭進宮的事,左右馮知微的性子這麼多年了葉卓華自也知道,尋點機會就會叫著顧夭夭進宮說話。

至於皇帝的話,葉卓華肯定也不會同顧夭夭提起,免得她為皇后難受。

而顧夭夭這邊,他既然已經答應了皇后,肯定不會將馮珩的事說給葉卓華聽的,是以,她倆都不知道帝后的動向。

至於馮珩那邊,太子打著馮珩的名號做了這麼多事,肯定會帶著馮珩的。

當然,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只給馮珩送信,讓他去周家見周佑嫻,說是道歉。

夏柳肯定不會讓馮珩單獨見人的,再加上週佑嫻也不在家,便尋了個藉口將人打發了。

倆姑娘出門,肯定是要遮掩的,不能鬧的滿京城都知曉。

可馮珩假裝不知道周佑嫻出門,左右周佑嫻寫信的內容肯定不會告訴夏柳的,所以,馮珩只當周佑嫻是找藉口不見自己,自是傷心的很。

心裡不痛快,身子肯定也不舒服,馮珩傷心過度便提出去莊子裡住,顧明慧心疼兒子,想著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讓人護送馮珩去了外頭的莊子。

等馮珩出去後,直接去官路上尋太子了。

他倆為了引人耳目,故意錯開了時間,馮珩快馬加鞭追了兩日,才追到太子。

等兩人會合後,便捨棄官道,走了小道。

而太子這邊也打聽清楚了,周佑嫻那封信,其實是虛晃一招,根本就沒有去別處遊玩的說法,卻是真的要,下江南。

得到這個訊息,太子鬆了一口氣,隨即笑自己關心則亂。

葉卓華是心思縝密不假,可是他更關心是女兒的安危,江南那邊有顧夭夭的人,葉驕陽去了,即便沒有葉家暗衛,也能無憂,可旁的地方,葉驕陽的性子,怕是暗衛們不定能護住。

葉驕陽是走的水路,而太子卻選擇騎馬,一路奔波。

這邊,葉驕陽一上船便將顧常存的信件給了周佑嫻,等周佑嫻看完後,將信件毀了,葉驕陽忍不住問了句,“那傻子,可寫了什麼?”

周佑嫻嘆了一口氣,“說是他提親的事讓他父親知道了,將他好一頓打,還質問我,為何要讓我父親給顧中丞施壓。”

顧常存不知道長輩們的內情,看顧子皿反應激烈,自然以為是周家的手筆。

葉驕陽一聽關於長輩們的事,便也沒再多問。

至於顧常存,她們也從來沒放在心上,再說了,被自己父親打,還能打到什麼程度?

即便是打的再厲害,估摸在塌上躺上兩日便就好了。

葉驕陽剛開始還對於坐船新鮮,畢竟她出遠門的次數不多,不過還是跟那為數不多次一樣,走到一半的時候,葉驕陽就喊著要下船,不走水路了。

周佑嫻自然會隨著葉驕陽,至於下頭的人,他們肯定也不能大過葉驕陽。

當然,葉驕陽出門,無論是顧夭夭還是孫倚君那邊,都會將沿路打點妥當,尤其是顧夭夭更是瞭解葉驕陽,她走到一半,定然會從水路下來。

便給各客棧送了訊息,如果郡主入住,不必同上頭稟報,直接拿了銀子給客棧其他僱主賠償,有郡主住的地方,斷不能有旁的人。

葉驕陽躺在自家客棧的塌上,忍不住感嘆了句,“你說,我娘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你瞧瞧賠出去的那些個百花花的銀子,我瞧著都心疼。”

周佑嫻在旁邊笑著說了句,“郡主身份尊貴,姨母這麼做,自是為了保護郡主,當然,也是為了保護下頭的百姓。”

說句不吉利的話,若是葉驕陽在客棧出了什麼意外,這客棧上下估摸沒一個會有好下場的。

聽著周佑嫻左一句郡主右一句郡主的,葉驕陽撲上去將人壓在身下,使勁的癢癢周佑嫻,“好啊,如今都學會了,打趣我了。”

周佑嫻趕緊笑著告饒。

葉驕陽看著外頭天色有些暗了,隨即來了主意,“雖然我心疼那些個銀錢,可卻也知道,我母親自是不缺銀子的,那銀子不知道得幾輩子才能花完,我這麼孝順,突然想替我母親花花那些東西了。”

說完,葉驕陽伸手拔掉了周佑嫻頭上的珠釵,“小郎君,咱們兄弟倆,出去熱鬧熱鬧?”

周佑嫻明白了葉驕陽的意思,這若是在京城,周佑嫻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可是這是在外頭,再加上到底是小姑娘,怎麼可能沒有玩心。

在京城需要顧及身份,可在這裡,沒幾個人知道。

她們可以像個尋常的小姑娘一樣,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思量片刻後,周佑嫻到底是同意了。

倆姑娘穿上了男子的衣衫,學男子一樣束髮,擦掉了臉上的胭脂,摘下了耳垂上的珠子,還粘上了幾個痦子,在銅鏡裡看上去,只是兩位身形消瘦的少年,這才滿意的點頭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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