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驕陽猶豫的時候,馮珩也坐在了太子的跟前,“是呀,想來姨母也不會讓我們,空著肚子回去的。”

話都這麼說了,葉驕陽總不好再攆人了,抬頭看了一眼,連常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太子,思量一會兒才說道,“既然是母親的客人,總與我無關的。”

便是高裡王子會生氣,那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總不能,也不讓長輩們來往。

馮珩抿了一口茶,“既然咱們都在,不若就在這院子裡蹴鞠打發時間。”

他的提議,葉驕陽自然是要拍手叫好的。

四人一拍即合,太子讓人回了宮裡取了常服,等著一會兒出汗了,好換衣服。

春日裡,少年們的歡笑,充斥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顧夭夭設宴,不僅叫了高裡王子,還將顧瑾夫妻倆也喚來了,想著年輕的人一起熱鬧熱鬧。

他們來的也早,同顧夭夭見完禮後便讓人帶著往後院尋葉驕陽。

老遠,就聽著葉驕陽歡笑的聲音。

隔著拱門,看著裡頭的人,鬧的不亦樂乎。

玉姝公主本也不是個愛鬧的,如今又有了身子,不由的說了句,“驕陽表妹,怕是得嫌我悶。”

顧瑾在旁邊握著玉姝公主的手,“怎會?”

許是因為,在宮裡不受待見的緣由,他們成親這麼久了,玉姝公主每次來相府似乎總是會有些忐忑。

感受著夫君掌心的溫暖,玉姝公主漸漸的平緩了下來,端著得體的笑容,跟著顧瑾往前走去。

只是身後的高裡王子不發一言,臉卻沉的厲害。

本來玩的正好的時候,下頭的婢女卻不動了,聽著喚表少爺同公主的聲音,葉驕陽回頭,一瞧是顧瑾他們,趕緊迎了過去,總是先喚上一聲嫂嫂。

玉姝公主笑著應了一聲,只是抬頭看向太子的時候,總是有些緊張,隨著夫君過來見禮,也就不說話了。

若是從前,葉驕陽總是會纏著玉姝公主說會兒話的,可現在看高裡王子臉色不好,便有些安靜。

待眾人坐定,葉驕陽笑著說了句,“還是母親周到,知道我愛玩鬧,將咱們兄妹們都喚齊了。”

便是同是高裡王子解釋,為何太子也在這。

聽了這話,高裡王子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一眾人便閒聊幾句,玉姝公主終於知道為何她怕來相府了,主要是因為,每次過來好像都能碰到太子在這。

她覺得,兄妹那麼些人估計也沒人會不怕太子的。

感覺到妻子的不安,顧瑾閒聊幾句,便領著玉姝公主逛相府的園子去了。

高裡王子沒動,剩下他們五個人的時候,人明明還是挺多的,可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尷尬。高裡王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葉驕陽,“起風了,莫要晾了汗。”

葉驕陽趕緊點頭,“好,那我們去換衣衫。”

說著,趕緊拉著周佑嫻離開了。

這時候,宮裡也送來了太子常服,三個男人只有高裡王子不用換衣衫,很快,圍了一圈人的石桌上,就只剩下高裡王子了。

高裡王子端著手中的茶杯,眼微微的眯著,似是在思量什麼。

男人們換衣衫也快,太子重新回到桌子上的時候,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

馮珩搖晃著摺扇,“驕陽表妹也太慢了吧,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許是,女孩子需要整理的東西多。”高裡王子順嘴答了一句,而後抬頭看向太子,“殿下以為呢?”

“本殿,不瞭解女孩子。”太子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風吹動垂柳的動作,就如同馮珩那百摺扇搖晃的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晃動。

直到姍姍來遲的兩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的時候,馮珩才將摺扇放下。

只是,周佑嫻還沒坐下,前頭派人送話,說是夏柳有急事先回去了。

這些年,即便顧夭夭不讓夏柳以下人自居,可夏柳也一直在顧夭夭的跟前,今日辦宴更是早早的來了,幫著顧夭夭張羅。

只是府裡突然送訊息,說是有人登門,夏柳只能先回去。

因為下頭的人也沒說仔細,周佑嫻心裡惦記著,便同葉驕陽告別,準備離開。

看著周佑嫻離開後,馮珩微微挑眉,不置一詞。

只拿著百摺扇,一下又一下的煽動,直到,那一抹倩影再也看不見。

馮珩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那茶水便滴在了馮珩的身上。

這般,葉驕陽自然是趕緊讓人帶他下去重新換衣衫。

“在相府,我還用旁人帶著?”馮珩笑著搖了搖頭,便率先起身。

這話,倒也沒錯,在相府和在將軍府,同他而言,都是自己的家。

他這般說,葉驕陽自然不會再張羅。

馮珩是熟悉相府的,熟悉到他能輕易的避開眾人的視線,離開相府。

周家同相府挨著的很近,周佑嫻上了馬車,按照以前的時間早就該到了,可現在馬車怎還走著?便掀了簾子朝外看去,沒想到竟然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巷子。

“停下,快停下!”周佑嫻衝著前頭喊了一聲。

很明顯,驅馬之人已經不是周府的馬奴。

不過,那人倒也聽話,周佑嫻一說停下,馬車便在巷子口停了下來。

周佑嫻拔下頭上一根細細的簪子,緊緊的握在手中,而後掀了簾子,警惕的盯著馬奴,“你有什麼目的?”

相府門外還敢動手腳,怕是什麼,亡命之徒。

“佑嫻表妹莫要緊張,是我想要單獨同表妹說幾句話,唐突之處,還望表妹見諒!”馮珩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馬奴瞧見了馮珩之後,便退在了一邊。

周佑嫻抬頭望去,看著馮珩一步步的往自己跟前走開,臉,越來越沉。

也是,敢在相府門外動手的,除了亡命之徒,自還有這種不懼相府的世家公子。

“我若不見諒又如何,馮公子出生官宦世家,這般行事,可是將軍府的規矩?”周佑嫻這話自是嚴厲。

便是同她素來的風格不同,即便從前馮珩也有唐突之處,可她只避開便是,從未牽連到將軍府。

不過馮珩卻沒惱,反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將摺扇收了起來,“佑嫻表妹惱不惱的,我也已經來了,自也不在乎了。”

話說著,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停。

看著馮珩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周佑嫻緊張的放下簾子,趕緊退到馬車裡頭,只是沒想到,馮珩竟然掀了簾子上來。

周佑嫻只能拿那簪子,對準馮珩,“你,你要做什麼?”

馮珩笑著用摺扇壓下週佑嫻的簪子,“佑嫻表妹莫要緊張,莫不是覺得,我馮珩是那般孟浪之人?”

明明,馮珩這般做,已經不知禮數了,怎還算不得孟浪?

不過周佑嫻卻沒有同他理論的心思,“你,到底要說什麼?”

提起這事,馮珩自然嚴肅了起來,“皇后娘娘往太子屋裡塞人的事想來佑嫻表妹也知曉了,太子那般仙人皇后娘娘都著急了,更罔論是我母親了,我對佑嫻表妹的心思,想來表妹心中也有數,今日唐突,特意來問上一句,你為何要避我如蛇蠍之物?”

看馮珩難得的認真,周佑嫻慢慢的放下了簪子,“既如此,我便明說了,你我門不當戶不對,自不合適,既然打從一開始便知道是錯誤,只勸馮公子,及時止損。”

周生同夏柳的出生並不好,雖然有相府的提攜,可是旁人在背地裡,也會喚周生一句,馬奴。

馮家那是什麼人家,顧明慧說到底也是尚書府的姑娘,可京城裡的人到現在依舊覺得,顧明慧是高嫁。

周佑嫻也有自己的驕傲,她不想日日看旁人的臉色,不想被人非議。

誰不是頭一次做人,憑什麼要讓她彎下脊背。

周佑嫻自問不是什麼貪圖富貴的人,既如此她為何要巴望著馮家,日後尋個小戶,夫君疼惜,便就足夠。

至於相府為何一直提攜周家,說句難聽的,是因為他們守禮,若是他們是那背義之人,想來相府也不會姑息。

馮珩倒是猜到了這個緣由,只是他一臉的苦惱,“只是,出生天定,我自無力改變,佑嫻表妹若因為這事拒絕我,是否略失公平?”

周佑嫻微微的擰眉,“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既是天意,馮公子該當認命。”

什麼公允,天意如此,公允又算得什麼。

馮珩揉著眉心,人家錚錚傲骨,已經將話說的透徹。

思來想去,馮珩衝著周佑嫻抱了抱拳頭,“多謝佑嫻表妹,待我以誠,讓我明白所遇何事,但願餘生,佑嫻表妹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聽馮珩這麼說,周佑嫻想著,大概馮珩這是要放棄了,想想也是,馮家公子想要什麼女子沒有,非要在自己這受氣做什麼?

面上便有幾分釋然,“謝馮公子吉言,他日,願馮公子定覓得佳人。”

周佑嫻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馮珩日後定然會有佳人常伴身側,只當個,禮尚往來,回他句吉言也就罷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馮珩自然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衝著周佑嫻起身額首,便退了下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往周佑嫻懷裡塞了一塊帕子。

周佑嫻掀了簾子望著下面的馮珩,“馮公子給我帕子做什麼?”

“怕表妹哭。”馮珩恢復了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周佑嫻微微擰眉,“我哭做什麼?”這有什麼好哭的,原本身份這事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定下的,便伸出手來,要將帕子還給馮珩。

偏生,馮珩不接。

周佑嫻面上微惱,直接將帕子衝著馮珩扔了過去。

以馮珩的本事,自然是能將帕子接住的。

所以,帕子出手周佑嫻便將馬車的簾子放下了,並沒有瞧見帕子落地的那一幕。

馬車,重新往周家方向走去。

看著馬車從自己面前走過,馮珩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帕子。

“你說馮家門檻高,可卻無視我一次次折腰。”馮珩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吃嗟來之食。

罷了!

微微搖頭,將帕子收在懷裡。

暗處,有人過來,附在馮珩耳邊,小聲的稟報。

馮珩聽了點頭,交代完之後,便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望去,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揮動。

周佑嫻很快到便到了周家門外,婢女已經在門口應著,“姑娘。”快走了幾步,馮珩下了命令,她們自然得聽從,便坐了另一趟馬車回來。

因著夏柳在待客,自也不知道這中間的岔子。

周佑嫻應了一聲,便帶人往裡走,心裡,總是惦記著讓夏柳匆匆離去的緣由。

“姑娘。”卻被婢女給攔住了,“聽聞夫人在待客,您還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吧。”

周佑嫻狐疑的看著婢女,前頭待客也沒什麼特別的,她只管上前見個禮便是,先瞧著夏柳沒出事便好。

婢女看周佑嫻還在堅持,左右看了一眼,只能小聲的稟報,“奴婢聽夫人院裡的人說,來的是,吳家娘子。”

聽了這話,周佑嫻不自覺的皺眉,吳家娘子好給人牽線,這次過來怕是替誰家試探口風的,只是,會是誰人來登門?

便問了婢女一聲,婢女倒是打聽的清楚,聽說是禮部尚書家二房公子。

這禮部尚書是葉卓華的人,後來這些人也都來往著,對於這個二房公子,周佑嫻倒也有些印象。

禮部尚書是文人,只是這二房公子卻是武將,是在顧瑾手底下做活的,年紀輕輕便在御前露臉,倒也算是,少年有成。

似乎瞧著,這一門親事也還不錯。

周佑嫻想了想,便領著婢女過去,等藏在暗處聽聽吳家娘子是怎麼說的。

只是沒走兩步,卻聽著下頭匆匆過來,“出了何事?”周佑嫻將人喚住問了句。

下頭的人低頭稟報,說是外頭來了一位女子,說是就是這準備讓人提親的二房家公子的外室,來拜見未來的當家主母,希望能給個活路。

說是,因為這二房想同周家結親,便要打發這外室,說是,讓這外室在半路逃了出來。

這外室是良家人,這才敢一直不做二休的鬧開了。

讓人盡皆知,禮部尚書那邊便不敢輕易的傷了她的性命。

周佑嫻聽的搖頭,原還想仔細的盤算盤算這婚事的,沒想到竟然出來了拎不清的。

無論這門戶有多相對,二房公子內宅不寧,斷不是良配。

因這兩家還沒定親,周家自然不會顧及那邊的臉面,便將那女子的話,轉述給了吳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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