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用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原沒那回事,只是瞧見了原本沒想到的人,竟是大公子回來了,瞧著沒與姑娘一道,還以為大公子在京城忙著。”

孫倚君絮絮叨叨的說著,待說完了才發現顧夭夭的臉色不太對,孫倚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夏柳,“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姑娘與公子鬧了矛盾?”

“沒有的事。”夏柳輕輕搖頭。

顧皓辰的事江南這邊也不知曉,解釋起來著實有些麻煩,再則,顧父雖說讓人離開顧府,可還是讓顧皓辰叫一聲父親,主子的事,下人總不能嚼舌根。

“我們只是驚訝,兄長怎麼會過來。”顧夭夭輕笑一聲,算是將這事給揭了。

看著顧夭夭神色如常,孫倚君這才放心,“許是大公子不放心追來的,此刻大公子在外頭候著,姑娘可邀公子一同回府?”

孫倚君也是知道,這定了親肯定與以前不一般,無論是誰也是不能領著男子,堪堪的過來。

顧夭夭倒沒有見顧皓辰的打算,讓夏柳下去安頓便好。

原本顧皓辰生父的忌日快到了,他尋了個藉口回來,不過是不想見杏子。

著實沒想到,竟然路邊碰著了故人,更不知道顧夭夭竟然也回來了。

這些日子,他與杏子的事鬧的他都覺得沒臉見人,再加上顧家有什麼事,也不會同他交代,自是不清楚顧夭夭的動向。

這次瞧著了夏柳,才信了原來真的碰見了顧夭夭。

恍然間,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到了府外,顧皓辰從後頭的馬車下來,早早的便侯在了前頭,看著顧夭夭下馬車,想伸手扶一下顧夭夭,可到底不敢動,在殷切的看著。

看著顧夭夭,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顧皓辰忍不住的喚了一聲,“夭夭,妹妹。”

顧夭夭像是現在才發現顧皓辰的存在,有些詫異的看了顧皓辰一眼,嗯了一聲,漠然的轉過臉去。

“姑娘可算回來了。”張婆子得了訊息,領著人趕緊迎了出來。

孫叔從旁邊接著顧皓辰,“這一路累了吧?”邊走邊說話。

因著顧皓辰平日裡便是彆彆扭扭的性子,孫叔也沒注意到這中間的不妥。

兩位主子同時回來,下頭自然忙活的很,張婆子瞪了孫倚君一眼,孫倚君笑著躲到顧皓辰的身後,“大少爺最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娘您可不能嚇唬我。”

“沒個規矩,沒個規矩。”氣的張婆子在那,光念叨。

主子跟前,到底也不能動手。

“大公子怎麼沒同姑娘一起回來?”顧皓辰到底只是養子,下頭的人在他跟前也沒那般拘束。

張婆子也沒多想,隨口問了句。

卻將顧皓辰問了個大紅臉,看了顧夭夭一眼,緩緩的垂了下來,“只是,碰到遇見的。”

“這京城的宅子得有多大,遇見還得碰巧?”張婆子緊接著便笑了一聲。

倆孩子關係極好,顧老太太也容人,這一道去了京城,他們常猜測,顧皓辰一定能當官了。

有時候也在感嘆顧皓辰的運氣真好,那麼多可憐的孩子怎麼就他能遇見顧母,還可以被帶回來好生的養著。

孫叔瞧著兩位主子不對,腳下輕輕的踹了張婆子一下。

張婆子這也回過神來了,“可是餓了吧,那讓下頭人準備上菜?”

顧皓辰聽了,便仰起頭看著顧夭夭,他自然是願意,同顧夭夭一起吃個飯的。

顧夭夭卻是搖頭拒絕了,“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回屋收拾著。”

起身便先離開,出門的時候,夏柳吩咐下頭的人,將飯菜端到顧夭夭的屋子。

顧皓辰慢慢的有低下頭,“我也先回屋了。”便起來。

“大少爺。”孫倚君從後頭追了兩步。

被張婆子給拽住了,“你做什麼去?”

孫倚君指了指顧皓辰的背影,“我瞧著大少爺不高興,可是同姑娘鬧矛盾了?我去勸勸。”

“呸,你算的什麼東西,主子的事還用得著你操心?”張婆子沉著臉,抬手敲著孫倚君的額頭,“我還沒找你算賬,姑娘是什麼人,能跟你一般在莊子上住著?也就老爺脾氣好,要是換成旁人家的主子,早將你的皮給剝了,滾回屋子給我好生的思過,這幾日都不能出門。”

孫倚君旁的不怕,她這個閒不住的最怕的便是不讓出門,腳下一跺求救似乎的看向孫叔,“爹。”

“聽你孃的。”難得孫叔也不向著孫倚君。

孫倚君眼睛通紅,垂著頭離開。

張婆子看著自個閨女委屈的樣子,也心疼,不由的嘆息。

孫叔走了過來,“她,總有一日會懂得的。”

其實,孫倚君在普通的孩子裡,已經算好的了,人到初生牛犢不怕虎,正是在有豪雲壯志的時候,做事有時候會衝動些,卻是在情理之中。

張婆子抹了一下眼角,“我,我只是怕,我長姐的悲劇重演。”

同是伺候人,她親眼見了,那些個守不住本心的人,下場如何。

顧夭夭收拾妥當,卻也是真的有些乏,吃了飯便坐在榻上看著冊子,不願意動彈。

“姑娘,京城來信了。”夏柳從外頭進來,這信是晌午剛到的。

顧夭夭將冊子放在一邊,趕緊開啟,瞧著是刑部的信件,心沒來由的提了起來,一瞧著父親吃了敗仗,好半響沒有吱聲。

本來,那邊已經安頓好的,葉卓華送這樣的信,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顧夭夭便是坐不住了,趕緊讓夏柳研磨,準備去信問上一句。

可寫了沒兩個字,顧夭夭將筆仍在一旁。

“明日便起身回去。”送了信又如何,這一來二去的總會耽誤些時間。

她親自問了,才能瞭解到底出了什麼事。

“姑娘,這般著急,怕是您的身子會受不住的。”夏柳有些不贊同。

剛從莊子回來,已經很趕了,再這般一口氣回京城,鐵打的人都受不住。

“大不了路上慢些,總好過現在,我擔心的強。”走在路上好歹不說還有個盼頭,若是一直待著,她睡不著吃不是好,反而是煎熬。

看顧夭夭執意如此,夏柳只能去安頓。

只有半日便要出發,夏柳去收拾行李,張婆子他們還要收拾路上用的東西,一時間,院子裡的人忙碌起來。

人都說,窮家富路,就怕再有什麼想不到,在路上有什麼麻煩。

張婆子讓孫倚君在屋子待著,也不是說不讓她出來,不過就是不能出大門去街上罷了。

孫倚君本來自個在屋子裡生悶氣,聽得下頭的人說顧夭夭明日便離開。這心裡已然是後悔了,若不是她提議去莊子,顧夭夭也不必趕的這麼緊。

還又等自己買了胭脂,越想越覺著,張婆子斥責的對,是自己太沒規矩了。

不過這個時辰估摸顧夭夭在歇息,她也不好過去賠個不是,等著掌燈的時候偷偷混過去,也避免了讓張婆子看見,又得教訓自己沒規矩。

張婆子與孫叔,辦事妥當,很快將東西都收拾利索了,掌燈後也能吃個素淨的飯。

“姑娘,大少爺求見。”夏柳正伺候著顧夭夭用膳,下頭的婢女進來稟報。

因為婢女是顧府的人,並不知道顧夭夭與顧皓辰不對付,便直接推門進來。

夏柳抬手示意人出去,“沒瞧著姑娘正在用膳?”

衝著顧夭夭福了福身子,領著人下去親自回了話便是。

一出去便瞧著,下頭的人已經將顧皓辰請進院子,此刻正在涼亭裡歇著。

而顧皓辰的臉正衝著屋子的門,只要顧夭夭一出來,他便能瞧見。

“大少爺。”夏柳過來,按著規矩見了禮。

顧皓辰一瞧是夏柳,臉上有些黯然,“夭夭妹妹她,不想見我?”

“大少爺您想多了,姑娘趕路累了,您也趕緊回去歇著吧。”若是顧皓辰聰明,便該退出去,這已經是顧夭夭給的他最大的臉面了。

顧皓辰聽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什麼累了,分明就是躲著我,我一來她便要走。”

他聽下頭人說了,顧夭夭難得回來一趟,原是說要多住些日子的。

就算不住幾日,也斷然不會這麼著急的走。

夏柳著實不清楚,顧皓辰一個大男人眼淚怎麼就這麼多。

“大少爺您累了。”夏柳招了招手,讓人過來,若是顧皓辰不打算離開,便是動武也得請他出去。

“我不累!”顧皓辰突然站了起來,他不能回去,若是離開了再見顧夭夭便難了。

葉尚書翻案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就是他不出門也都清楚。怕是,等顧父回京,倆人便要成親了,他不想,他一點都不想讓顧夭夭嫁給旁人。

“夭夭,你聽我與你說,葉卓華那個人並非良人,他心思深沉竟然在我的院子裡都安排了人,不定,不定顧府也有他的爪牙,他陰狠狡詐,他娶你一定別有目的。”顧皓辰突然豁出去了,衝著顧夭夭的屋子喊了起來。

“大少爺瘋魔了,趕緊將大少爺拉出去。”夏柳沉著臉,從前倒沒覺得顧皓辰有這般大呼小叫的膽子。

莫不是覺得,這邊沒有長輩的坐鎮,便可以為所欲為。

孫倚君原本偷偷出來,要給顧夭夭道歉,卻正好瞧見了這一幕。

“住手!”忍不住衝了出來,喊住了夏柳。

“夏柳姑娘,您這是做什麼?”話,也別有深意。

畢竟,顧皓辰是主子,夏柳再得臉,也不能自個做主,對主子動手。

這是,張婆子從小便教她的規矩。

聽著外頭吵鬧,顧夭夭推門出來。

一眾人趕緊見禮,只有顧皓辰甩開了下頭的人,小跑了幾步,可到底還是膽怯,在距離顧夭夭三尺的地方停下來,“夭夭你聽我說,葉卓華這人當著你的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就如同在顧府,好端端的,至少表面沒事,可出了顧府,便將自己推下馬車。

顧夭夭眼皮都沒抬,“他如何與你何干?你有什麼資格論我未婚夫婿的長短,顧皓辰,是我太給你留臉了嗎?”

原本,她並沒不想,讓江南的這邊也知道,顧皓辰與顧家的關係,讓他順利邁進顧家門,已然是她天大的恩惠了。

卻不想,竟是個禍害。

顧皓辰臉憋的通紅,思量再三又說了句,“夭夭,我沒有惡意,只是葉卓華那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顧夭夭猛的抬眼,“再可怕的人,比不得上你的夫人?顧皓辰,自己眼瞎便該閉嘴,莫要出來,丟人現眼。”

聽的顧夭夭提起顧皓辰的夫人,孫倚君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相信,顧皓辰這是成親了?

這院子裡鬧了起來,下頭的人便給張婆子送訊息。

張婆子急的在地上走來走去,自個女兒的那性子她最是清楚,太容易衝動了。

孫叔攔著張婆子,“你先莫要著急,倚君知道分寸,不是她該過問的,便不過問。”

而後又指了指外頭,“你若不放心,便將你發現的事稟告姑娘,左右,顧家有這麼個毒瘤,也是禍害。”

今日他們在忙的時候,卻發現鄭懷偉竟然趁亂偷府裡的東西。

以前,他們也發現過府內少東西,也有人瞧見鄭家手腳不乾淨,可因為鄭家婆子護兒子護的厲害,也不讓下頭的人搜。

且鄭家婆子是先夫人的人,就是顧父都對她格外的優待,張婆子也不好與她硬著來,只能吩咐下頭的人將東西看好了,莫要再丟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鄭懷偉的毛病又犯了,這次,被逮了個正著。

“這,不太好吧?”張婆子有些遲疑,若是這個時候告狀,怕顧夭夭會多想。

“無礙的,我瞧著姑娘與從前大不相同,必懂得是非。”畢竟,情義也不能亂了規矩。

顧夭夭從前不問事,可現在雖然瞧著話不多,可看東西問話都在關鍵點上,想來在京城學了不少。

雖說他們尋的這個契機不對,可卻也是不能說錯。

府里老丟東西,下頭的人都知道是鄭家母子做的,可那又如何,顧將軍將顧家交給他們,東西丟了他們渾身是嘴在顧將軍跟前也說不清楚。

既打定了主意,張婆子也不敢耽擱,趕緊領著人去。

原本,下頭的人還在爭論著,瞧著張婆子讓人綁著鄭懷偉過來,便都散開。

“姑娘,我,我這是頭一次,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饒命。”鄭懷偉被人捉住,自狡辯不得,他倒是識趣,過來先認錯。

顧夭夭對這個鄭懷偉到底沒好印象,便看向張婆子,讓她來回話。

只是張婆子還沒開口,鄭家婆子便一溜煙的衝了進來,“姑娘給老奴做主啊,老奴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供著,說句不怕折壽的話,他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用得著這般眼皮淺的去偷主家的東西,定然是有人陷害。”

這般,就差指著名罵張婆子了。

張婆子氣的瞪著眼,“主家面前你可不能亂說。”

她也是領人家月例銀子,替主家辦事的,若是名聲壞了,日後再難尋到活,自個這麼大年紀也就算了,若是連累了自個的閨女,她可絕對不答應。

“誰人不知曉,你家兒子游手好閒,好賭成性,若非如此你那兒媳婦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回孃家哭訴,更不會,尋了家裡長老要與你家和離。”張婆子輕易不說人是非,這也是逼到份上了,才當著大家的面抖摟出來。

原本顧夭夭離開後,鄭家婆子便挑唆著兒子休妻,結果人家那邊也不是吃素的,拿捏了鄭家婆子的把柄,求得了族長幫忙,要和離。

這事,人家族長是找到張婆子跟前,讓她做箇中間人,被張婆子拒絕了。

“我家的事你倒是關心,你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鄭家婆子也不覺得丟臉,與張婆子吵吵開了。

“夠了。”吵的顧夭夭一陣陣頭疼,怒斥了句。

“不過是個賊人,報官了便是,若是假的自有公道,若是真的,便將人攆出府去,永不再用。”

聽得這話,張婆子最高興,趕緊應聲。

鄭家婆子一聽便將自己的兒子攬在跟前,“姑娘,你可不能這般絕情,就算是我兒子拿了府裡的東西,也是因為手頭緊了,等他手頭寬裕了,必然是會贖回來的,您若是送他去蹲大獄,他這輩子便就是毀了。”

邊說,邊放聲哭,鄭家婆子原本就嗓門大,這會兒故意往外吼,怕是整個府都能聽見。

“就,就是先夫人還在,也定然不會應允的。”這,素來都是鄭家婆子的保命手段。

“你還有臉提我母親?你是領了顧家的銀錢才伺候人的,如今倒像是有功勞了?若是我母親在了,跟前有你這般人,得噁心的吃不下飯。”顧夭夭倒是奇了,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玩意,怎還表現的有多大功勞一般,旁人還動不得。

看著顧夭夭這是鐵了心的要收拾人了,鄭家婆子哭的聲音更大了,不哭旁人,就只哭顧夫人。

張口閉口便是,“我的姑娘啊,你怎麼去的那般早?”

顧皓辰在旁邊抹眼淚,便悄悄的挪到顧夭夭跟前,“夭夭妹妹,不若就饒他一次?”

看著顧皓辰竟然為鄭家母子求情,孫倚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這偷東西便是大忌,就算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原諒,更何況鄭懷偉是因為賭,而鄭家婆子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悔意。

若是顧夭夭這般輕易的放了人,她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會覺得是用孝道壓住了顧夭夭,以後怕更不會收斂。

“還是大公子心善,沒枉顧老爺,先夫人疼你一場。”一聽的顧皓辰為自己求情,鄭家婆子連滾帶爬挪到顧皓辰跟前,抱住了顧皓辰的腿。

提起了顧母,顧皓辰的自然又要紅了眼,“母親,自然是最善良。”

顧夭夭都被這些人氣笑了,聽著意思,她若是不饒了這些人,倒是她的不是了,倒是她,對不住母親了。

“這個家的主子是換人了嗎?我是說話便是沒用了嗎?”

聽著顧夭夭動了氣,夏柳自己招呼了京城來的,扯著鄭懷偉就往外走。

張婆子一瞧,自也趕緊幫忙。

鄭家婆子趕緊去護著自己的兒子,卻被夏柳讓人攔住了。

“去將人都叫來,我有話要交代。”顧夭夭衝著張婆子交代了句,而後才又朝鄭家婆子走去。

看著顧夭夭動了真格的,鄭家婆子也不敢撒潑了,“姑娘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他出事了,我可怎麼辦?”

顧夭夭冷笑一聲,“與我何干?”

原本這麼些年,顧家覺得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便讓孩子養在顧家,卻不想養出個白眼狼來。

尤其是現在,還理直氣壯的問自己以後如何,她兒子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我記得,你是家生子?”顧夭夭突然問了一句。

鄭家婆子連連點頭,她在孃家的時候,便一直伺候顧母的,後來隨著顧母嫁過來。

就是尋人家,也是府裡的小廝。

看的她點頭,顧夭夭輕輕笑了一聲,“既如此,我就算打死你也不為過,若是再喊一聲,我現在便將你扔到井裡。”

顧夭夭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像是沒有底。

明明是同一張臉,鄭家婆子卻覺得,眼前的顧夭夭,陌生的很,“你不是姑娘,你不是姑娘。”

連連搖頭。

顧夭夭斜了鄭家婆子一眼,讓人將她拉到正院中。

顧皓辰在後頭跟著,忍不住唸叨了句,“夭夭,你為何變成這樣了?”

為何?顧夭夭勾起嘴角,他怎配問?

這一會兒的功夫,顧家伺候的人都到了。

顧夭夭將人搬來了凳子,坐在正中間,而後讓人將鄭婆子綁在柱子上。

卻也不再說話,只眯著眼睛歇息。

下頭的人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陣仗,顧家主子仁慈,從未當眾立過規矩。

開始的時候,眾人都戰戰兢兢的候著,時間久了,下頭的人便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正說著,顧夭夭派出的人已經回來了,“姑娘。”見了禮,便要小聲的稟報。

顧夭夭卻用眼神制止了,“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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