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精巧的麒麟擺件,放在手裡掂量一下,至少二兩重。

當下管事收斂起手指捏住這擺件,擺件略大,他一隻手根本收斂不住!

管事輕咳一聲垂下手,用寬大的袖子遮住這擺件,何雨欣這時候也站直了,低著頭,也沒再往轎子那邊走。

“笨手笨腳的,你這樣怎麼伺候小姐!”訓了何雨欣一句,隨後她再次抬頭看向丫鬟的方向。

金曉姝這個時候已經躲了,那裡站著的只有之前那丫鬟。

“寶珠,你過來伺候小姐下轎!”

那叫寶珠的丫鬟一個哆嗦,滿臉的不敢置信。

但這管事根本不管她怎麼想的,攏了攏自己的袖子把擺件藏好,便開始催促

“快點!別讓小姐久等!”

寶珠最後無法,只能戰戰兢兢的邁開步子。

她的行為和何雨欣一樣,沒有先站在轎邊請小姐下轎,而是繞過來,奔著轎門走。

這期間寶珠也跌倒了兩次,都被管事訓斥了,卻被說讓換個人。

最後寶珠站在轎門口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開啟轎門,然後大半個身子探了進去。

何雨欣站著的位置看的清楚,轎門開啟,裡面端坐著一個身穿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的女子。

寶珠把手伸到那女子的面前,緩了好半晌寶珠才氣若遊絲似得開口。

“小,小……”

紅嫁衣的女子動了,她忽然抓住寶珠的手,隨後在寶珠驚恐的叫聲中把其扯了進去,隨後兩開的轎門砰的一聲合上了!

何雨欣在第一時間瞄了一眼管事,他低垂著眉眼紋絲不動,像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甚至他還把那擺件拿了出來把玩了一會兒。

而何雨欣也特別知機,伸手又遞了一個麒麟擺件。

這兩隻麒麟擺件是一對,純黃金打造的,眼睛是用墨玉鑲嵌的,做工精美,一看就很貴。

管事瞧見了,輕咳一聲後順手拿走了何雨欣手上的擺件。

他也不問何雨欣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鬟哪兒來的這種貴重之物,他把兩個擺件收好後便和何雨欣說。

“你挺好的,日後你就是小姐的一等大丫鬟,安排一下小姐的飲食起居,回頭再補上幾個二等丫鬟,讓她們好生伺候小姐。”

這便是告訴何雨欣,她不用再‘伺候’小姐了。

何雨欣乖巧低頭行了個福禮,管事臉上這才有了笑。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轎門再次開啟,何雨欣看的清楚,轎子裡已經沒了寶珠的身影,只剩下那個穿著紅色嫁衣蓋著蓋頭的新娘。

那新娘彎腰,從轎門走出來,行為有些緩慢。

新娘子從轎子裡出來後抬手,做出要攙扶的動作。

何雨欣的視線落在新娘子的手指上。

那手指纖長白皙,指甲尖銳且長,上面染著豔紅的蔻丹。

金曉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她伸手,撐住了新娘子要攙扶的手。

然後何雨欣親眼看見那新娘子手掌一個用力,尖銳的指甲回摳,深深的扎入了金曉姝的肉裡。

金曉姝面上毫無變化,依舊一副恭敬的模樣,引著這新娘子下轎。

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金曉姝引著新娘子走了一路,這血就滴滴答答滴了一路。

直到她引著新娘子進了屋子,屋子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何雨欣盯著地上的血發了三秒的呆,隨後便沒任何異常了。

金曉姝需要她擔心嗎?

不需要。

所以現在的耽務之急還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何雨欣看了一眼就站在邊上不遠處看著的,本村的女人們。

這種詭異的事情她們看著也沒半點反應,甚至還能笑嘻嘻的聊著天,好似並不把新娘子的怪異當一回事。

這種事情很不正常。

先不說新娘子的詭異會不會給村裡‘招災’,就是死人這件事,她們的反應也太平淡了。

所以在管事和其他人都在忙著今晚的住宿問題的時候,何雨欣微笑著走近了村裡的那些女人。

如何和一群人打好關係,這個她熟。

不知何時她手上多了個袋子,袋子裡裝了滿滿一大袋子的花生桂圓瓜子紅棗。

她走過去,還沒開口呢,就先給她們分了些吃的。

一人兩大把,實實在在的東西落到了手上,這些婦人一下子就笑開了。

一隻手捧不住,她們用衣服下襬兜著,面對何雨欣時說的也都是吉祥話。

什麼早生貴子,多福多壽,白頭到老,舉案齊眉……

一輪好話說完,何雨欣對那些人點點頭,隨後說。

“小姐好福氣,日後定然能過上好日子。”

這些婦人也笑著點頭說是。

“是啊是啊,嫁給山神大人,日後就是山神娘娘了。”

山神……

何雨欣掩下心裡翻騰起來的不渝情緒(金蟾冒用山神的名頭讓她覺得膈應),依舊笑眯眯的點頭。

“是啊,日後都是好日子。”她昧著良心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再說:“也不知道還要再走幾天,我還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

婦人們好心的給她講。

“再走五天就能到金日山了,路已經很近了。”

“你也彆著急,二十多天的行程都走了,不差這五天。”

“你這‘喜娘’是什麼時候跟上的?你家裡人得到了什麼?”有婦人好奇。

什麼‘喜娘’?

何雨欣腦子裡轉了轉,認為這個‘喜娘’說的應該是自己,當下垂了眉眼,笑著沒說話。

另一個婦人這個時候拍了一下那好奇的婦人,隨後說。

“你啊,就是什麼都好奇,這事兒能瞎打聽嘛,你要是想知道,就生個好看的‘喜娘’出來,到時候你也能得了這份‘喜錢’!”

這婦人說的時候臉上有笑,聽了這話的婦人也笑著,宛如這只是個打趣的話兒。

然而若何雨欣的身份是‘喜娘’,那寶珠應該也是。

而寶珠應是死了。

她們明明看見了卻還這麼說,這是完全不把死亡當回事啊。

甚至何雨欣還聽那被拍的婦人有些遺憾的說。

“我啊沒那個命,生的都是醜丫頭,若是我們家也能出一個‘喜娘’,那我這輩子也沒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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