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猛龍過江(求訂閱)

“你不是嗎?”

楊天勝大怒,拍桌而起:“你看不起誰呢?小爺我浪蕩江湖,萬花叢中過……”

楊戈抱起兩條胳膊,冷不丁的說:“冰火雙煞!”

楊天勝的逼逼聲頓時小了下去,但猶自強撐著說道:“小爺若是與你一介朝廷鷹犬狼狽為奸,日後江湖同道該如何看待小爺、看待我明教……”

楊戈繼續說道:“我整一把大刀,給伱弄一把寶劍,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楊天勝口鋒一轉,熱情的摟住楊戈的膀子:“來,咱哥倆商量一下細節!”

楊戈端起茶碗一口飲盡:“既然你說長風幫沒有歸真巨擘坐鎮,那事就好辦了,待明日我的人馬一到,我就直接摔旗子,帶人圍了長風幫總舵,見人就抓,反正就他們乾的那些髒爛事兒,也不愁找不到證據!”

楊天勝額頭上冒出斗大的問號:“就這?你們剛剛說的那些大官小官兒咋辦?”

他捏著下巴,狐疑的上下打量楊戈:“莫非你還想殺官造反?”

楊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我繡衣衛本就有檢查百官之權,我辦他們,能叫殺官造反嗎?”

楊天勝抱起膀子,慢慢的搖頭道:“但你辦不了他們……不是嗎?”

他雖然不懂朝堂,但他又不是真傻。

方才方恪所說的那些話,他都聽懂了!

楊戈緩聲道:“辦不辦得了是一回事,辦不辦又是一回事!”

楊天勝不滿的道:“這時候你還打什麼機鋒啊?你拉小爺下水,連實話都不肯給一句?”

楊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說的就是實話……誰敢來阻攔我辦案,我就辦誰,他們那一勾子屎,不比長風幫少,他們的後臺再大,那也遠在京城不是嗎?我不敢殺官造反,難道他們就敢堂而皇之提兵衝擊我繡衣衛?”

最優秀的信鴿,從揚州飛到洛邑,也得三四天。

一個來回,就是七八天!

真把他逼急了,這七八天都夠那些狗官墳頭兒上的草籽發芽了!

楊天勝聽明白了,但還是不解的道:“不是,你圖個什麼呢?就是真教你辦了他們,你又能落個什麼好兒?”

楊戈:“圖個什麼啊……就圖個理直氣壯、問心無愧吧。”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笑道:“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拔了我這身兒官衣,攆我闖蕩江湖去。”

楊天勝想了想,驚歎的衝楊戈豎起一個大拇指:“真他孃的尿性,小爺這輩子沒服過人,你張麻子是頭一個!”

楊戈:“少廢話,幹不幹,痛快點兒!”

這廝腦子是不大好使,但他那一手蝕日劍法,著實是犀利。

他要肯出手,一個就能頂好三四個尋常的氣海高手!

楊天勝:“幹啊,這種熱鬧,小爺怎麼能錯過……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楊戈詫異的看他:“什麼?”

楊天勝拍桌而起:“合著你是真拿小爺當地主家的傻兒子算計啊?行,算小爺識人不明,走了!”

楊戈連忙拉住他:“聊得好好的,幹嘛要走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

楊天勝氣咻咻的坐回桌前:“長風幫的事兒,小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事成之後,咱冰火雙煞,要往杭州一行。”

楊戈:“去杭州幹嘛?”

楊天勝:“湊熱鬧啊,方才不與你說了,連環塢右護法‘八臂羅漢’董平破門離塢、自立門戶的事麼?董平去了杭州,放話要在杭州自立‘巨鯨幫’,江湖上有傳言,稱連環塢那個閉關多年的老水鬼,定會出關清理門戶!”

“這種熱鬧,怎麼能少了咱冰火雙煞?”

楊戈捋了捋額角散亂的頭髮:“你方才就提了一嘴,我還以為只是個傳言,哪知道真是要自立門戶啊……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我前些日子才打連環塢經過,怎麼一扭頭的功夫,他們就內訌了呢?”

楊天勝:“就是你打連環塢經過那幾日前後的事兒,起先江湖上還有傳言說,就是你放的訊息,故意挑撥他們內部不合,不過看董平後來的舉動,那廝的確是早就有自立門戶之心。”

頓了頓後,他接著道:“不過這倒也說得過去,同為歸真巨擘,那老水鬼閉關多年,連環塢的招牌全靠董平和梁君撐著,風頭和好處卻全落在了老水鬼和他那個不成器的傻兒子手裡,這擱誰頭上,誰也不肯久居人下吧?”

楊戈詫異道:“這裡邊還有我的事呢?我一心奔著長風幫來,真沒操過這份兒閒心,我連他們連環塢的人都認不全,上哪兒散播謠言去?”

楊天勝:“都說了你已經洗白了,那不是謠言,是董平確有自立門戶之心!”

楊戈沉吟了幾息,接著問道:“你方才說的‘老水鬼’,是李錦成他爹?”

楊天勝:“不然呢?”

楊戈想起那個逼氣十足的大騷包,不由的笑道:“仔細說說,我還挺感興趣。”

楊天勝:“‘過江龍’李長江,名列當世十二豪傑之‘槍豪’,一手翻江倒海槍、縱橫南北十八省鮮有敗績,連我爹都不敢輕攖其鋒!”

楊戈驚訝道:“這麼牛逼的嗎?”

楊天勝思索著“牛逼”這個詞,點頭道:“比你想象的還要牛逼,我爹就曾經說過,他若能撥雲見月,躋身絕世宗師之尊,當世能穩勝他的人,絕不超過雙手之數!”

“十個?”

楊戈驚歎著點頭:“那的確是挺牛逼的!”

楊天勝熱情的摟住他的臂膀:“所以啊,如此盛事,豈能少了咱冰火雙煞?”

楊戈撓頭:“你真信李長江會去清理門戶?兄弟做不成,也沒必要非要鬧得你死我活吧?留幾分香火情,日後守望互助不好嗎?”

楊天勝搖頭:“這江湖的草臺班子,哪有那麼多好聚好散啊,那老話不都還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麼?”

“倘若那董平當真還念幾分連環塢的香火情,他就不會公開放話自立門戶。”

“既然放了話,那連環塢就必須得接著,接不住,他們連環塢的風光日子就到頭兒了。”

“江淮水路這麼大一塊肥肉,連環塢吃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人覬覦!”

楊戈沉吟了片刻,回道:“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李長江閉關閉出岔子了,董平才敢公開自立門戶?”

楊天勝:“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李長江閉關已經閉到關鍵時候了,董平如果現在還不走,以後就真走不脫了?”

楊戈:“你的意思是,董平是在故意引李長江破關,打斷他的突破?”

楊天勝:“這誰說得準呢?指不定那老水鬼早就死在閉關室裡了,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總之這回要麼見證連環塢崩塌、要麼見證巨鯨幫崛起,都是江湖中難得一見的大熱鬧!”

楊戈:“你對吃瓜看熱鬧這事兒,還真是愛的深沉啊。”

楊天勝:“那可不,人活一世,就該不停的湊熱鬧、看熱鬧,若是每一日都過得大差不差,那到底是用一輩子去過了一日,還是一日過了一輩子?”

楊戈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太極端了,高山大海有高山大海的壯闊、路邊的小野花也有小野花的清新,要有一顆善於發現生活中各種趣味的心,才能真正將日子過得有趣……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啊。”

楊天勝一聽到這些語重心長的嘮叨就煩的不行,大力的一拍楊戈的肩頭:“男子漢大丈夫,別磨磨唧唧的,痛快點,答不答應!”

楊戈勉為其難道:“來都來了,就隨你去開開眼界吧。”

楊天勝喜悅的一拍桌:“君子一言!”

楊戈:“駟馬難追!”

楊天勝擼起袖子:“不就是區區長風幫嗎?敢欺負到你張麻子頭上,不答應!”

楊戈一拍桌:“辦他!”

……

翌日晌午。

上右所的船隊抵達江都碼頭,揚州同知親率一票府衙衛所大小官吏,前往碼頭相迎。

而楊戈這廂,也接到手下回報,長風幫在江都城內的大小生意,盡皆閉門歇業,連往日街面上那些舞刀弄槍、耀武揚威的長風幫幫眾,都不見了蹤影。

既無地痞流氓耀武揚威,又無窮苦人家沿街乞討的江都城,看起來是又整潔、又安寧。

很符合常人印象中煙雨朦朧、富庶安寧的江南城池……

當上右所的大隊人馬,在揚州府衙的一票大官小官們的陪同下,雄赳赳氣昂昂入城之時。

楊戈和楊天勝,正坐在長風幫總舵對面的路邊茶攤裡喝茶。

二人今日都穿著一身常見的粗布衣裳,佩劍佩刀也都裹了灰布,看起來就像是那些憑著幾手莊稼把式混飯吃的江湖漢子。

同樣喬裝打扮的方恪,抱著一個布包匆匆走進茶攤裡,四下張望了一圈兒後,便望見了二人,立馬上前低聲道:“東家,秦掌櫃他們已經入城了,正往府衙大堂去。”

楊戈頷首:“訊息送到他手上了嗎?”

方恪回道:“船還未進碼頭,就已經送過去了!”

楊戈指著對面大門緊閉,高懸“和氣生財”金字牌匾的長風幫總舵:“那八個氣海,有多少在裡邊!”

方恪:“六個!”

楊戈敲著桌面思索了片刻,忽然道:“放訊號吧!”

方恪愣了愣:“哈?”

楊戈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這麼快就迫不及待要坐我的位子了?”

方恪陡然色變,連忙抱拳作揖:“卑職不敢!”

楊戈端起面前的茶碗,輕輕吹了一口茶湯上漂浮的沫子,淡聲道:“放訊號!”

方恪:“喏!”

他慌忙將手裡的布包放到桌上,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根菸花衝出茶攤,點燃後對準湛藍的天空。

“嗖……啪!”

一聲尖嘯,一朵在白日裡並不太亮眼的紅花,在半空中綻放。

楊戈放下茶碗,不緊不慢的開啟桌上的布包,從裡抖出兩件料子極好的玄色大氅,將其中一件丟給楊天勝。

另一邊,騎在高頭大馬上正滿臉堆笑的敷衍著一票府衙官吏的秦副千戶,見了沖天而起的紅花也是猛然一愣。

陪在他身旁的揚州同知梅嚴之見狀,正納悶的撫著山羊鬍嘀咕道:“不年不節的,怎會有人白日裡放煙……”

結果他話都話沒說完,就見到身旁的繡衣衛千戶撩起大氅,一把拔出腰間的牛尾刀,指著那廂的紅花厲聲大喝道:“二連封閉各城門,不得令不允進出,其餘弟兄,隨某家走……駕!”

“鏗鏗鏗……”

霎時間,抽刀的聲音響成一片,前一秒還滿臉樸素與熱情的繡衣衛力士們,瞬間就變得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揚州同知梅嚴之見狀,那還不知不好,連忙高聲疾呼道:“秦大人,有話好好說啊,知府大人在府衙設宴靜待大人啊……”

可打馬遠去的秦副千戶,哪裡還聽得見他的呼聲。

紛亂而沉重的步伐聲迅速靠近茶攤。

已經披上的玄色大氅、帶上半臉面具的楊戈,拿了一根條凳坐在了茶攤外,舉起連鞘的錯金牛尾刀,對著匆匆趕來的大隊人馬一指對面的長風幫總舵。

秦副千戶見狀,即刻命令各連團團圍住長風幫總舵,準備攻堅。

“我來、我來!”

楊天勝望著一眾繡衣衛力士七手八腳組裝起來的床弩,興沖沖的放下手裡的茶點,在大氅上擦著油膩膩的雙手大步行至長風幫總舵大門前,拔出佩劍一劍劈向包銅大門。

彷彿熊熊烈焰般的火紅劍氣,重重劈在了包銅大門上。

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一丈多高的包銅大門轟然破碎,碎片彷彿天女散花般飛向了大門之內。

這一劍的威力,連楊戈見了都有些驚訝,心道這廝嘴上說得輕巧,背地裡也沒少下苦功啊!

至於大門內的聞聲趕來的一眾長風幫幫眾,自然也被楊天勝這一劍嚇了一大跳。

當即便有人厲聲大喝道:“我長風幫所犯何事,諸位大人要如此興師動眾?”

楊天勝才懶得與他們饒舌,一個箭步就提劍衝了進去:“你們長風幫犯的什麼事,你們自個兒心頭沒數兒嗎?”

後方的秦副千戶見狀,也連忙一揮刀佩刀,指揮著上右所的力士們衝了進去。

楊戈拄著佩刀依舊坐在茶攤外,沒動彈。

不多時,就見到一票府兵簇擁著一頂綠色的轎子,急匆匆的沿著長街趕過來。

轎子都還未挺穩,就見到一個身穿五品白鷳青袍的花發文官,從轎子裡鑽出來,大聲疾呼道:“秦大人,且慢動手,這裡邊定有誤會啊……”

楊戈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曾想,那文官見在場無人理會他,竟然驅趕著一幫府兵往長風幫總舵內衝。

楊戈見狀,毫不猶豫的衝侍立在一旁的方恪等人一揮手:“拿下!”

方恪聽聞只覺得心頭一涼,有心勸說楊戈幾句,可腦海中立馬就想到了楊戈方才那句話,只能硬著頭皮帶著谷統等人衝上去。

他一手按刀,一手高舉自己的繡衣衛百戶腰牌,厲聲大喝道:“繡衣衛辦案,膽敢阻撓者,一律同罪論處……給我拿下!”

谷統等人當即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護衛那名文官左右的府兵們,聽了繡衣衛的大名,也不敢動彈。

那名文官急了,一邊掙扎一邊厲聲大喝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爾等廠衛鷹犬,既無上命、又無證據,安敢欺辱本官!”

谷統他們哪管這個,衝上去“啪”的一聲就給他按地上,扯出隨身攜帶的繩索就給他捆了一個嚴嚴實實。

然而他們才剛剛拿下這位同知大人,長街盡頭就又來了一群轎子,一窩蜂的往這邊扎……

楊戈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端起手邊的茶碗送到唇邊抿了一口,低低的冷笑道:“還真是捅了馬蜂窩啊!”

他知道,如果單單只是收錢,這幫貪官汙吏定然不會如此不管不顧、火燒火燎的強衝繡衣衛辦案現場。

除非……長風幫關係到他們自身的安危!

轎子停在一眾繡衣衛力士的包圍圈外,一個又一個相貌堂堂、烏紗官袍的文官自轎子裡鑽出來,望著那廂嘴裡被塞了破布猶自掙扎不休的五品文官,驚怒交加的七嘴八舌厲道。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還不快快放了同知大人!”

“朗朗乾坤,爾等鷹犬豈敢如此陷害總良!”

“爾等濫用職權,置朝廷法紀、置袞袞諸公於何地……”

楊戈來回的掃視著那一票彷彿鬥雞般抻著脖子、面紅耳赤的貪官汙吏們,發現裡邊官位最高的,也只一個身穿青袍的五品官,便大感無趣的一揮手:“統統拿下!”

被他們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繡衣力士們聞言,齊聲應喏了一聲,掄起連鞘的牛尾刀就將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文官打翻在地,捆成大閘蟹。

方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楊戈,再掃視了一圈亢奮得面紅耳赤的繡衣力士們,心頭一頓長吁短嘆:‘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他不敢再到楊戈跟前廢話,只能快步走到一眾力士面前,連聲叮囑著他們手下輕一點,千萬別弄出人命。

只要不出人命,這事兒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出了人命,就算他們佔著理,朝堂上的唾沫星子也能活生生淹死他們!

楊戈沒他那麼多的想法,他盯著長街的盡頭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等到預期中的那一抹緋色。

大魏禮制,官員一品到四品穿緋袍,五品到七品穿青袍,八品、九品穿綠袍。

揚州府知府是從四品官,可以穿緋袍。

而他這個繡衣衛千戶,只是正五品。

在沒有上命的情況下,揚州知府是夠資格壓制他這個繡衣衛千戶的。

雖說繡衣衛位輕而權重,大多數時候都沒有官員會依仗自身品級,硬剛繡衣衛。

但眼下,顯然是極少數時候……

‘有點難辦啊!’

楊戈還期待著,能用‘阻撓辦案’、‘衝擊繡衣衛辦案現場’等等罪名,先行扣押揚州知府楊玉廷,抓了人之後再補充罪證。

但那廝不來,他就只能走正常流程,先找證據再去抓人。

前者好辦,人不在其位,有的是人落井下石。

後者難辦,無異於是與整個揚州府衙角力……

這事兒要辦不好,不但扣押的這些官員得全須全尾的放回去,連帶著整個北鎮府司都得吃瓜落!

楊戈行事看似魯莽。

但他心頭是有一本賬的。

過程與結果……

都在他思考的範圍之內。

‘希望熊鈞那邊,能有所收穫吧!’

楊戈心頭盤算著,提刀站了起來。

恰好這時,楊天勝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從長風幫總舵裡傳出,他忍不住“嘿”了一聲:“急了!”

他縱身一躍而起,身形飄逸的掠過五六米高的大門瓦簷,滑向楊天勝咆哮聲傳來的方向。

他人還在半空中,就看到一片開闊的庭院之中,一名鬚髮花白、身形佝僂,一身筋肉就好似龜仙人變身的麻衣老者,揮舞著一根熟銅棍凌空砸向身形暴退的楊天勝。

“鏗。”

清越的長刀出鞘聲中,一道雪亮的刀氣斬落。

“嘭!”

凌空揮棍的麻衣老者,倒飛了回去,穿過庭院,撞碎兩扇雕花木門,重重的砸進了庭院後方的廂房之內。

透過洞開的房門,還能看到廂房之內,一道身穿黑色勁裝、頭戴玉冠的魁梧漢子,正守著一個火盆往裡扔著文書。

楊戈見狀,來不及與氣喘吁吁的楊天勝答話,剛剛落地便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快若閃電般的持刀衝入廂房之內。

先一步砸進廂房之內的麻衣老者見他追進來,毫不猶豫的提著熟銅棍就又迎了上來。

“傲雪凌霜!”

楊戈提刀力劈華山,氣海境時需要奮起全身內氣才能使出的最強招,歸真境之後,信手便可拈來!

凜冽的刀氣澎湃若江河奔湧,奮力衝出來的麻衣老者怒聲大喝的橫棍於前,與連人帶棍又一次飛了出去,直接將牆壁都撞出了一個大洞。

守在火盆前的魁梧漢子見狀,一把抄起身旁的厚背大刀就迎了上來,怒聲大喝著一刀劈向楊戈。

大刀破空、聲若雷霆,雪亮的刀氣圓潤若牙月,極為不凡。

但他的動作,在楊戈的眼裡,太慢太慢……

他從容的躍起,避開月牙刀氣,而後一記劈腿,帶起一片殘影劈斷魁梧漢子持刀的手臂,落地之時,左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領,扭身一記過肩摔,重重摜在了地上。

魁梧漢子繃起身軀噴出一大口鮮血,而後整個人如同散架了一樣,徹底癱在了地上,連叫都叫不出一聲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楊戈忽然就想起了當初雷橫摔他那一次……

不能說是十分相似。

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楊戈鬆開手裡這名魁梧漢子,定睛看向破碎的牆壁外,就見那麻衣老者,正拄著熟銅棍吃力的站起身來。

這老者接了他兩刀,雖說皆不敵,但全身上下沒有半絲血跡……

適時,楊天勝提著半截殘劍緩步走進廂房,眼神兇暴的望向那麻衣老者。

楊戈偏過頭問他:“你不是說長風幫沒有歸真高手嗎?這老傢伙打哪兒冒出來的?”

楊天勝指著地上一灘爛泥似的魁梧漢子:“長風幫幫主熊鈞在此,你問小爺?”

“哦……”

楊戈拖刀徐徐向前:“長風幫背後之人派來救場的高手啊!”

二合一大章~<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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