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狐疑地看看孟傅卿，再看看江淮，莫名覺得她被內涵了。
“那你說被睡的那個人怎麼辦？”孟傅卿挑眉，勾起的唇角壓抑著笑意。
“還能怎麼辦？”江淮眯眼，“當然是耍賴跟著她咯，她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如果這樣還不行，那那個人就直接公告天下得了，就說有個渣女提上褲子不認人……”
“咳咳咳……”江澄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差點又一次噴出來。
“呦，妹妹怎麼了？喝嗆了？慢點兒呀！”江淮陰陽怪氣地抽了張抽紙，幫江澄擦著嘴，力氣大到都快把她嘴上的那層皮給擦禿嚕了。
江澄煩躁地對著他倆喊，“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看個春晚的功夫，你們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你煩人家不煩嗎？”江淮話裡有話，“有些人都快煩瘋了。”
江澄轉頭望著孟傅卿，氣不打一出來，“跟我過來。”
看著江澄出門了，江淮這才和孟傅卿擊了個掌。
“兄弟，哥哥能幫你的就到這兒了，一路順風吧。”
孟傅卿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哥。”
“噦……”江淮差點把年夜飯都吐出來。
夜色如水，皎潔的月光映在雪地上，朦朦朧朧的，如幻似影。
臨近十二點，爆竹聲漸漸小了下去。然而空氣中還是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兒，除夕夜的餘溫無聲迴盪。
江澄站在路邊踢了一腳雪堆，下一刻，身上多了件外套。
她回頭，孟傅卿默不作聲地幫她把外套的拉鍊拉好。
“孟傅卿，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都跟江淮說了？”江澄沒好氣地開口。
孟傅卿幫她把帽子戴好，“今天晚上吃的好嗎？”
“我在跟你說正事兒，你能不能回答我？”江澄開啟他的手。
“吃了這麼多，估計有點不消化，陪你走走？”孟傅卿低頭拉住江澄的手，卻被她甩開了。
“孟傅卿！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話，以後你就別想唔……”
話還沒說完，孟傅卿附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身後某戶人家突然點燃了一箱煙花。幾束光線飛速衝上天，在漫無邊際的夜裡迸裂出最美的花。
跟之前的幾次強烈而粗魯的接吻都不同，此時的孟傅卿輕輕碾著江澄的唇瓣，手掌半托著她的下頜，不讓她有反抗的餘地。
但是他的動作出奇柔和，吻的江澄的呼吸碎成好幾片，盡數嗚咽都被嚥進肚子裡。
頭頂的煙花盛大而熱烈，將他們的影子鐫刻在這永恆的浪漫裡。
煙花的火光四散成星辰撒落進雲間，孟傅卿將江澄攬進懷裡。
江澄紅著臉緊咬下唇，小拳頭捶著他的肩膀，“孟傅卿！有你這樣的人嗎？我們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呢，你就親我！”
“那有你這樣的人麼？我們兩個人還沒在一起，你就睡我了。”孟傅卿說的一點都不害臊。
“你！”江澄氣沖沖地咬住他的下巴，疼的孟傅卿倒吸一口涼氣。
“嘶……江醫生，屬狗的嗎？”
江澄瞪他，“我要是屬狗的，現在就咬死你！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都跟我哥說了？”
“他自己猜到的，跟我沒關係，”孟傅卿把江澄的手塞進口袋裡，“明天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江澄沒想到他竟然走這麼早。
“比賽時間提前了半個月，”孟傅卿緩步往前走著，“許謙也要多熟悉熟悉路況，就不多耽擱時間了。”
“哦……”江澄淡淡回應。
“所以江醫生，”孟傅卿停下腳步，“你什麼時候對我負責？”
“……等你拿了省賽的冠軍再說。”江澄嘟著嘴道。
“一言為定？”孟傅卿挑眉。
江澄沒底氣地應聲，“我看上去像是這麼沒信用的人嗎？”
“像。”果不其然，孟傅卿給了她不想要的答案。
江澄：“……你可真不會說話。”
“我比賽，你來嗎？”孟傅卿歪頭輕笑，“你那天貌似有課。”
“那我當然要上課了，”江澄故意氣孟傅卿，“以後我要做最厲害的醫生，總不能把時間都放在玩鬧上吧？你說對不對？”
“那我們江醫生一定要好好學習，不就是一場賽車比賽嗎？”孟傅卿笑著刮刮她的鼻子，“看不上就不看了。”
本來兩個人以為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誰也沒想到到除夕夜不能亂許諾，而且後來居然一語成讖了。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好久，直到新年的鐘聲響起，才停下了腳步。
穹頂綻放著層層疊疊的煙花，像是過去那些天，他們在陵城經歷過的每一個五光十色的夜晚。
這是他們第一次圍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飯。
也是他們第一次在爆竹聲中守歲表露心跡。
“江澄，新年快樂。”孟傅卿側頭，在江澄臉頰落下一個清淺的吻。
“未來的冠軍，新年快樂。”
江澄抬手摸摸孟傅卿的鼻子，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
第二天江澄醒來時，孟傅卿已經離開了。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桌前擺弄著課本，不經意翻開最後一頁，在夾層裡發現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江澄抖抖紅包，幾十張百元大鈔從紅包裡掉出來。
隨即落下的，還有一張紙條和賽車入場券。
紙條上輕狂的字跡，讓她不經意想起了某人桀驁不馴的臉。
…
“江醫生，記得來看我比賽。”
…
江澄傲嬌地撇嘴，將那張入場券重新夾進書裡，“我才不去呢。”
她才不讓那個傢伙得意忘形呢。
春節後的幾天，江澄陪著江爸爸江媽媽走了好幾個親戚。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盤問下，她終於熬到了二月中旬開學。
中間這段時間，孟傅卿忙著訓練，偶爾給她打幾個電話，發幾條資訊。不過他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江澄，有時說話支支吾吾的，讓人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在策劃什麼大事。
江澄拉著行李箱站在機場，目送江爸爸江媽媽離開，剛轉身，就收到了韓白蕙的訊息。
韓白蕙：速來跆拳道社，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