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武者
接下來的日子,家裡生活愈發艱難,為了生計,陸大牛和羅娥兩人去了地主家,他們乞求地主老爺明年少收點田租。
“要種就種,不種我租給別人種。”地主態度太硬,絲毫沒有憐憫他們。
“地主老爺,田租如果不能減免,那賣木炭和竹籃的錢能不能多給我們一些。”陸大牛心裡無奈,再次懇求道。
按照以往的約定,木炭和竹籃的受益,地主得九成,他們得一成,也就是說如果賣十文錢的話,他們要上交九文錢。
但也就是這樣剝削的交易方式,還有許多人求著來做。
“你們想得倒美,我不讓你們去我山裡砍柴砍竹子,你們哪來的木炭和竹籃子,現在還敢討價還價,信不信我讓你們一個銅板都沒有的賺!”地主表情冷漠。
“地主老爺啊,可是縣裡孫霸把我家的積蓄都搶走了,你看看我家裡這麼多人,這個冬天我怕我們熬不過去啊,求求老爺了,求求老爺了。”
陸大牛拉著羅娥朝地主老爺跪了下來,兩人一起給他磕頭。
“若你家開了頭,讓其他家怎麼辦,我還要不要賺錢了,這事沒得商量,走吧走吧。”地主老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地主老爺已經仁慈,還不快滾!”幾個惡僕拿著棍棒嚇唬道。
陸大牛和羅娥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躬身退了出去。
“大牛,這個冬天可怎麼辦啊。”出來後,羅娥摸著眼淚,只覺未來一片黑暗。
“多砍些柴賣便是,有我在,還能餓死你們不成!”陸大牛大聲道。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他肩膀上的壓力比誰都重。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不我們去縣裡問問,看誰家要僕人,我們把招娣她們幾人送去。”羅娥情緒穩定後,突然開口建議道。
送去縣裡做僕人,雖然苦了點,但是至少還能賺些錢,更不會餓肚子。
至少比待在家裡強。
“那不如把陸寧那臭小子賣掉算了,省點我心煩。”陸大牛隨口道。
“你真捨得?”羅娥不由反問。
她心裡知道,陸大牛最喜歡兒子,陸寧沒有出生的時候,就盼望著能再生一個兒子。
這才有了招娣,盼弟,念兒和勝男她們。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一個兒子竟是個病秧子,而且身子骨越來越弱。
這才讓陸大牛對陸甯越來越失望,到後來也不再抱有幻想。
但是這兩天,陸寧卻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性格變得硬氣起來,連身體也看著大了一圈。
看樣子是要好起來的節奏。
見此,陸大牛和羅娥心裡開心。
陸大牛也不再提賣陸寧的事情,哪怕嘴上說,那也是一時氣話。
更何況陸寧現在還會射箭,這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至少當個獵戶是沒問題的。
“以後再說。”陸大牛嘟喃了一句,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他現在心事重重,只想著怎麼度過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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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突然發現,村子裡的陌生人突然多了起來。
而且這些陌生人,都拿著刀劍,神情冷漠,看上去無比危險。
“爹,他們是什麼人?”吃飯的時候,招娣問道。
“那是武者。”陸田回答道。
武者,是一群擁有強大實力的人,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且大多性格強勢蠻橫。
陸大牛叮囑她們不要亂跑,在家好好待著。
他生怕幾個兒子女兒惹怒那些武者。
可惜,好的不來,壞的來。
這天,一個武者闖入他們的家。
“把好吃的都給我拿出來。”這個武者是個魁梧的大漢,他把手裡的刀放在桌子上,語氣中帶著命令的口吻。
“是是。”陸大牛和羅娥怕極了,連忙把今天剛煮的稀飯和一些野菜拿出來。
“怎麼一點肉都沒有!”武者表情不悅。
“我們家...”羅娥剛剛想說沒有肉,卻被旁邊的陸大牛拉住,陸大牛對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去把那隻雞殺了。”
他說的正是家裡唯一的一隻公雞。
羅娥雖然心疼,但是這時候也怕惹怒對方,轉身去了院子外,抓了公雞直接宰了。
沒一會一大碗香騰騰的雞肉就端在了大漢的面前。
大漢狼吞虎嚥,吃的滿嘴都是油。
“有沒有酒,拿點酒來。”大漢吃雞還不夠,還要配酒。
“沒有,家裡沒有酒。”陸大牛小心回答道。
“哼,不喝酒的男人不配稱作男人。”漢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陸大牛,眼神有些鄙夷。
“是是。”陸大牛陪著笑,一點反駁的想法都沒有。
就當他們以為大漢吃完飯就會離去的時候,卻見大漢開始在房間裡走動起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的幾人。
都說溫飽思YINYU,這個大漢也是如此。
他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掀,“啊~”伴隨著招娣幾人的驚呼,招娣、盼弟、念兒以及勝男四個女娃子頓時露在了他的面前。
大漢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哈哈,好。”
他的眼睛特別往招娣的胸前看去,畢竟招娣年齡最大,發育最是明顯,盼弟雖然也初具規模,但是不如招娣那麼明顯。
“你留下,你們幾個出去,別打擾大爺我的雅興。”大漢指著陸招娣,朝其他幾人擺了擺手命令道。
盼弟幾人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全部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大~大人,請您饒了我們吧。”陸大牛過來求情。
“怎麼,是我的刀不好使嗎?還是說要你家婆娘也留下來陪我。”大漢把長刀架在陸大牛的肩膀上,他看了旁邊不知所措的羅娥一眼,眼裡有些冰冷。
陸大牛與對方的眼神對上,就像突然與一隻眼鏡蛇的眼睛對上一樣,冰冷無情,讓他內心窒息。
“滾!”
大漢大喝一聲,巨大的聲音震的屋內灰塵落下。
陸大牛就像做夢被嚇醒,拉著羅娥趕緊跑出屋子。
等他們出來不久,盼弟幾人也都陸續跑了出來。
“爹!娘!”
只有招娣一個人在裡面傳出聲嘶力竭的喊聲。
陸大牛和羅娥面色糾結,但是就是不敢進去。
就在這時,陸寧和陸田回來,陸田的手上還提著一隻兔子。
“怎麼回事!”陸寧看到眾人表情,連忙詢問。
等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二話不說拿著弓箭就往裡面跑了進去。
“別去!”
陸大牛攔不住陸寧,眼看陸田也想跟著一起進去,趕忙把他攔下。
陸寧沒有莽撞,而是悄悄地貓進去。
剛剛進去,他就看到床鋪上的招娣因為反抗,被那個大漢狠狠拍了一巴掌,因為力氣過大,招娣整個人撞到牆角,然後倒在床鋪上不省人事。
這讓陸寧心情起了波瀾,眼神變得越發冰冷。
大漢沒有注意到進來的陸寧。
陸寧不在猶豫,站起身子,瞄準他的腦袋,一箭射出。
“噗。”
長箭紮在大漢的腦袋上,直接就開了花。
原本正打算享受的大漢,瞪大了眼睛,他脖子機械地慢慢轉過頭,朝陸寧看去。
他的最後一眼就是看到殺自己的竟是個小孩。
大漢死了,憋屈的死了。
腦袋被射中,死的不能再死。
屍體趴在了陸招娣的身上,讓陸招娣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