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白的猜想
迪克驚恐的看著之前還殺氣騰騰的冷血泰瑞忽然就變成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並且一個勁的自言自語了起來，就像是和某個看不見的人起了爭執。
“事先宣告，我絕對尊重你的個人意願與意志，但咱們就事論事，你要殺那些王八蛋我不反對，可迪克應該是今天第一次見咱們吧？”
“不不不，我不是要干擾你的生活，畢竟伱好幾天沒出現了，而且突然情緒又這麼大波動，我實在擔心過來看看。”
“對，我知道，蝙蝠俠是個混蛋，但你也知道那傢伙同樣精神上出現了問題，這並非是在針對你，這是一個——
白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迪克，醞釀了一會兒說辭：“糟糕的巧合。”
迪克終於忍不住了，他捂著胸前的傷口，小心的湊過來兩步。
“你在跟剛剛那個想殺我的人說話？”
泰瑞並沒有理會迪克，因為黑現在狀況有些不太對勁，他自身的情緒與黑暗之核在不斷的互相共鳴，就像是左腳踩右腳一樣的瘋狂疊羅漢。
黑並不是毫無感情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內心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但平時的黑都能夠將那些情緒輕鬆的壓制在心底，不會被諸如悲觀、憤怒、猜疑干擾到對現實生活各種事物的處理和判斷。
這是黑在多年的卑微求生中鍛煉出來的本領，美國本來就是一個種族歧視盛行之地，更遑論這裡是哥譚。
黑有些沉默，他暫時把外界軀體的控制權交給了白的精神，但那些惡劣的情緒繼續擴大的話，白遲早會沾染上。
“你扛不住的。”
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包括怒氣在內的一系列情緒，黑早就被那些惹事的人找上來幹掉了。
這也是黑之所以精神力強於白的原因之一。
“或許我可以抵消它們？”
“那除了共享分攤，我們還能怎麼解決這些糟糕的情緒？”
白嘆了口氣。
迪克沒有得到回應，反而看到泰瑞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似乎在拍打面前並不存在的蜘蛛網。
“不論是嫉妒還是怨恨，它們來自我的本身，人不可能在該悲傷的時候不悲傷，在該憤怒的時候不憤怒，就是蝙蝠俠也存在情緒控制的上限。”
白想了個注意。
雖然不知道已經被抹殺意識的骨球變大到突破飾品欄後會發生什麼，但泰瑞並不想面對任何可能的糟糕結果。
黑門監獄時代，那裡面可關押著不少極端偏激的種族主義者，那些哥譚瘋子創下了不少關於黑人和拉美人的屠殺案件。
白猶豫的想要觸碰黑的精神，可對方卻像是觸電一樣後退了一截。
但人是有上限的。
黑已經沒有再與他說話了，而是在精神內全力運轉著參禪法，可惜現在收效甚微。
“等等，你的視角里怎麼這麼奇怪，這些黑色的東西能不能收一收。”
黑傳遞出拒絕的情緒。
白此刻有些焦急，他看到屬於泰瑞·皮克斯視野內的飾品欄裡，那枚黑色的骨球正在像心臟一樣跳動著，而且每幾個呼吸後就會變大一圈。
黑對此並不看好：“那你該怎麼讓我感受到快樂呢？我們兩個現在接觸的話，在你的積極情緒感染我之前，你的精神就已經被負面情緒吞沒了。”
“額，我不知道？”
白思考了幾秒，緩緩的將一股意識傳遞了過去。
“下個月是我的成人禮了，黑。”
“嗯？”
“你知道——你當然知道，畢竟成人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通常我們這個年齡會在家裡或者其他什麼地方舉辦一個派對，然後邀請上自己所有關係夠硬的親朋好友。
你也來參加吧，黑，雖然咱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我們曾經數次共享了情緒、記憶……一切的一切，咱們比親兄弟還要親，我希望你能出席這個場合，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黑躁動的精神停頓住了幾秒。
白趁著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觸碰了黑的精神體，他緊緊的抓著黑的手，堅定無比的看著對方。
“讓蝙蝠俠什麼的見鬼去吧，還有，如果你總是覺得你的苦難會傷害到我，總是拒絕我與你分攤——那咱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意義在哪兒？”
殺意、怨恨、嫉妒。
那些黑色的霧氣迅速攀爬上了白的精神體，它們貪婪的遊走遍了白的每一寸面板，接著化作黑色的荊棘枷鎖，將其一層又一層的捆縛起來。
精神世界當中，黑瞪大了雙眼，猛地低頭看去。
之前白在他手背上留下的溫暖白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心臟部位，一顆像是小太陽一樣躍動的耀眼的白色光源。
猖狂的黑暗之核變成了無源之水，在黑的主動意念下，乖乖的收縮了起來。
接著他如法炮製的將被捆成了粽子的白也給釋放了出來。
此時的白看上去有些難受。
他毫無保留的接收了黑這段時間的記憶，略顯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就這麼喜歡凌遲麼？”
黑聳了聳肩：“今天……剛剛之前，我一直以來都憑藉著那股恨意來告訴自己要活下去。”
“殺一個，恨意就能少一些，但殺得太快，少的也慢。”
“ok，跳過這個話題。”
白用左手食指抵住右手掌心，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咱們現在在哥譚的大街上呢。”
現實中的泰瑞睜開眼睛，發現迪克的胸口已經浸潤了一大片血跡，此刻面色蒼白的靠著消防栓坐在地上。
虛弱的迪克膽戰心驚的分辨了一下泰瑞此時的眼神，接著鬆了口氣。
“我猜你已經說服他不要殺我了？”
“但他也不想救你。”
白搭手把迪克拉起，讓對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知道什麼靠譜的診所嗎？除了蝙蝠洞以外。”
“哇哦，謝謝，剛才還差點想像砸雞蛋一樣砸碎我腦殼的人現在竟然仁慈的想要送我去診所。”
“不是免費的。”
白搭在迪克腰間的手摸索了一下，迪克緊張的渾身一顫，接著發現對方只是拿走了自己的鉤爪槍。
迪克下意識掃了一眼，卻發現對方不知道將鉤爪槍藏到哪裡去了。
如同白所預料的那樣，迪克的鉤爪槍定然來自於蝙蝠俠。
所以那玩意兒圓潤無比的變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畫素方塊，接著出現在了黑的物品欄裡。
‘蝙蝠鉤。’
‘可裝備，長度：米。’
精神空間內的黑微微一愣，他想不通白為何如此肯定且果斷的拿走迪克的鉤爪槍。
接著他低頭閱覽了一下剛才從白那邊共享過來的近幾天的記憶，看到了白的猜想。
“原來如此，越是在那些故事中出場率高，佔比重的劇情人物，提供可用或可轉化道具之類的機率就很可能越高麼？”
“這還真是提供了一個穩定的變強思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