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甦醒在瘋人院
泰瑞帶著卡里多出來的幾萬美金零花錢，還有手機中多出來的一個號碼，踏著漫天的繁星，終於回到了森林山的小房子。
號碼是馬丁叔叔讓他存的，據說是叔叔怕馬丁遇上什麼事情又因為自己過於忙碌而照顧不到，所以給他安排了一個生活助理，叮囑他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可以聯絡對方。
泰瑞到家以後有嘗試打了個電話，本來只是想先與叔叔的‘員工’熟悉一下，結果對方開口就是一句少爺，給他整的很不自在。
禮貌的拒絕了助理詢問的是否需要每天送早餐以及派車接送他上下學的問題，泰瑞忙不迭的掛掉了電話。
他還沒習慣這種專門被人伺候的生活。
潦草的洗了個澡，泰瑞把自己摔進了寬大柔軟的床鋪上。
因為兩天的精裝、佈置和清理，之前那個房東女兒傑西卡留下的沐浴露味道已經聞不到了，想必對方現在正在與她的家人進行快樂的家庭旅行吧。
回憶了一下一天遇到的各種人和事物，又再次想起噩夢事件以及心理醫生和叔叔的說法，泰瑞在思考幾秒後，將飾品欄中的唯一飾品卸到了物品欄中。
闔上雙眼，一整天積累的精神疲憊立刻將他拖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這一次，泰瑞沒有立刻在那個陰暗的環境中醒來。
僅僅憑藉自己，似乎無法打破這個存在於精神內的屏障。
一個低著頭顱，坐在佈滿黑色荊棘的木椅上，手腳都被帶刺的束縛勒進肉裡，血流不斷的人影。
“回答我！泰瑞·皮克斯！”
透過敲出來的小口與同樣射入對方精神世界範疇的白光，泰瑞勉強看清了。
四顧張望了一會兒，泰瑞開始繞著自己的精神世界轉起了圈。
嘭！
嘭！
嘭！
看不見的透明屏障在第三錘下應聲而碎，原本潔白無瑕的光亮大廳立刻湧入了一股冰冷不詳的黑色濃煙，逼迫的泰瑞不得不後退了一些。
之前說這玩意給人敲背都嫌輕了只是開玩笑的，好歹也有35%的錘力，只要不是質量天差地別的‘牆壁物塊’，理論上再慢也能敲碎。
“泰瑞·皮克斯？”
“要是在的話，多少出來……”
咚咚咚！
泰瑞握拳敲擊著那個看不見的平面，卻只傳來了一陣無效的悶響。
“另一個我，如果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我應該能夠看到你才對。”
“你在嗎？”
嘭，泰瑞感覺自己不輕不重的撞上了一面玻璃。
不過泰瑞下一秒就反手掏出來一柄巨大的木柄錘子。
對方就坐在屏障的後面，只是彷彿沒有任何意識和對外界的反應。
可面前並不存在任何可以觀測的實體，伸手觸控，卻又能夠感知到那光滑冰冷的平面。
泰瑞摸著面前的空蕩，心中隱約有了直覺，雖然不知道隔閡是如何存在的，但對方應該就在後面。
他來到了一個潔白的大廳裡面，泰瑞對這個地方倒是還有印象，似乎是叔叔的超能力影響下構成的精神世界？
“你在嗎？”
惹惱·錫錘。
泰瑞收回錫錘，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伱還好嗎？”
想到了古一說法中的黑暗靈魂，這多少讓泰瑞有些畏懼，可再結合那些悲慘的記憶與梅菲爾的說法，泰瑞忍不住對其產生了不可避免的同情。
“你就是我？”
“你在那個世界，過得應該很艱難吧。”
“怨恨這麼多，痛苦這麼多，即便在精神世界也滿身鮮血，千瘡百孔——”
泰瑞在被敲出的碎口前蹲下身子，緩慢的將手探了過去，穿過精神屏障的裂口，像是馬丁叔叔每次安慰他那樣，輕輕的將手蓋在了對方的手背上。
“我想幫助你。”
黑與白互相侵染，荊棘之中的青年原本無神的雙眸迸發出了精光。
哐當！
泰瑞·皮克斯大口喘著粗氣，從牢房的鐵床上一躍而起。
……
“他醒了。”
正與一群持槍劫匪在煙霧中周旋的蝙蝠俠皺起眉頭：“誰醒了？”
耳麥中，代號便士一的阿爾弗雷德充滿磁性的溫和嗓音透過安裝在頭盔上的耳麥再次傳來。
“泰瑞·皮克斯，突破了醫學裁定的奇蹟，甦醒了。”
蝙蝠俠渾身一震，同樣對人體醫學頗為精通的他早已看過幾次韋恩醫院對泰瑞·皮克斯的大腦診斷結果，不出意外的話，泰瑞本應該是一輩子的植物人……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蝙蝠俠忍不住開始傾瀉本該計算好的體力，暴增的速度和更加沉重的拳腳將那些瀕臨崩潰的絕望匪徒打的血肉模糊碎骨四濺。
很快，滿身鮮血的蝙蝠俠從煙霧中衝出，而姍姍來遲的哥譚警局的警察們望著在鉤爪槍的牽引下不斷升空的蝙蝠俠，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他今天解決的好快！”
“噓，我感覺他好像很激動，這可罕見。”
“會不會是突然想上廁所，白天吃壞了東西？”
“別說了，進去收拾吧，我估計要打急救電話了，蝙蝠俠身上好多血——裡面的可憐雜種們怕是隨時在斷氣的邊緣。”
另一邊，阿卡姆瘋人院內，得知泰瑞突然甦醒的雨果頓時就睡不著了。
“怎麼可能會在毫無干預的情況下突然醒來？！”
“完了完了，蝙蝠俠肯定收到了訊息，要是他與泰瑞一對峙，我的治療方式可就全暴露了。”
雨果是個不通拳腳的文明人，一想到新聞中蝙蝠俠對待罪犯的殘酷方式，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顧不得換掉睡衣，從床上手腳並用的滾到地上，又倉皇的爬起身，一邊飛快的想著跑路的辦法，一邊將桌面上的檔案胡亂的掃進公文包裡。
可就在雨果正要離開他的宿舍時，維克特警衛竟然敲響了他的房門。
“蝙蝠俠來了。”
雨果的身形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為什麼這麼快！！！
蝙蝠俠高大的身影飛快的在走廊裡穿過，完全無視了那些牢房裡的罪犯對他的辱罵和叫喊，除了在路過小丑的特殊改造型號監牢的時候撇了一眼，全程腳步都沒有停頓。
終於，蝙蝠俠抵達了目的，透過觀察窗，看到了泰瑞·皮克斯。
青年正趴伏在床上，不停的嚎叫哭泣著，全身一顫一顫的，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雨果一臉忐忑的走了過來，睡衣仍舊沒換，只是外面隨手披了件外套。
他知道他跑不贏蝙蝠俠，只能老老實實的過來，期望能用編纂的說辭騙過對方。
畢竟，泰瑞醒了，他完全可以想法子將這個功勞全部攬下來，電刑也可以是醫者仁心的特殊治療方案。
可當他看見泰瑞的哭相，也是極其迷惑的呆住了。
為什麼會哭成這副模樣？
“他怎麼了？”
蝙蝠俠注意到雨果的到來，隨口問了一句，就要伸手開啟房門。
“等等！”
雨果死死的盯著泰瑞此刻的反應，後者在床上哭的打滾，偶爾能有角度看到面上的表情。
他做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伸手攔住了蝙蝠俠的步伐。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你確定你這個樣子進去不會刺激到他嗎？”
蝙蝠俠的手握在門把手上，不動了。
嚴格來說，他很可能就是泰瑞童年陰影的重大組成部分，來的太急了也沒更換戰甲，現在身上還全是鮮血。
如果就這麼直接闖進去，確實有可能刺激到目前看來本就不正常的泰瑞·皮克斯。
雨果的鬢角冒出些許冷汗，他的內心也在瘋狂的天人交戰當中，一種置死地而後生的賭徒心理讓他想到了一個連他自己的理智都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的臨時主意。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沒人比我更瞭解泰瑞，我進去嘗試安撫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