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無法抹除的精神具現
看著說了幾句話之後，精神陷入疲憊，再次躺下去睡著的傑西卡，泰瑞面色古怪的退出了房間。
正當他打算去給傑西卡弄點食物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意識突然降臨。
“你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黑很罕見的不請自來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快，咱倆有心靈感應不成？”
白語氣平靜的開了句玩笑，似乎想要將這件事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你自己進精神世界看看吧.”
黑的話讓白僵硬了一下。
接著他閉上眼睛，進入了精神世界當中。
比起之前寬敞潔淨空曠來說，這次白的精神世界裡面破天荒的多出了一大堆東西。
破爛的老舊汽車，到處散落的土石泥塊，以及——
白看向了黑身旁的兩具屍體。
男性屍體破損的很嚴重，整個軀幹幾乎被撕裂對摺，女性屍體沒有了下半身，整個人保持著一個往前爬動的姿勢，一隻手還努力的託舉著什麼。
黑蹲在那具女屍邊上，低頭觀察著，看到白進來，望了他一眼。
“伱之前說，精神世界能夠具現出記憶深處中印象最深刻的畫面，我猜這是你的童年經歷，雖然因為你的故意遺忘，我一直只知曉一個大概的情況.”
黑又看了一眼女屍，沉默了兩秒，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你當年居然比我還嚴重的多.”
“這都是過去了，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肯定是做了噩夢……”
白揮了揮手，想要將這些具現出來的死物給遣散。
接著白的手停頓住了。
他居然沒法遣散這些物體。
黑見到白的舉動，搖了搖頭。
“人的大腦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我也是這樣，當年我父母的死亡具體細節畫面我也想不起來——是誰挖出了你的記憶？”
白抿了抿嘴，望著那具女屍，呆立了很久，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了那向上託舉的手掌。
被剝離了面板血肉，剩下白骨的五指傳遞出某種刺痛感。
“紫人，一個早期一直藏匿的很好的超級反派，傑西卡一出院就跟著跳出來了，弄得我一點沒有防備.”
黑有些驚訝。
“紫人憑什麼能夠控制你？他前期不是必須要透過面板接觸才能……”
“我不知道，我也有信心能夠在不被觸碰的情況下擊倒他，但事實上，他只不過看了我一眼，我的意識就被壓制了.”
白握緊了那隻白骨手掌，面目有些陰沉：“我還不夠完美，黑，我並非真正的六邊形戰士，我要搞到比參禪法更有效率的辦法來增加我的精神強度.”
“你已經被增強了.”
黑突然說道。
白愣了一下：“怎麼？”
“你以為我幹什麼沒事跑到你這邊來，從昨晚開始，你的精神世界就一直在緩慢擴張，擠壓的我腦袋疼，進來一看，咱倆之間的精神壁壘被擠壓的往我那邊推進了一大半.”
黑看著白攥著女屍手掌的手背指節因為用力而凸起發白，抬手蓋住了白的手背。
“劇烈的心靈創傷同樣是增長精神意志的辦法，你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處於一種相當痛苦的心情裡面，你只是在用你平時的行為習慣壓制你的外在表現而已！”
白顫動了一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原來這就是比參禪法更快的辦法啊，那這很好啊.”
“不，一點都不好！”
黑皺起眉頭：“你後來的生活太優越了，以至於你想起這些……不太好的回憶後，瞬間所承受的心理痛苦比我當初的感受還要重的多，我不知道你透過什麼方法抗住的，但現在，咱們倆的意志強度快要趨於一致了.”
黑指了指看不見的精神壁壘的方向。
“那面牆正在變薄！如果你是一瞬間壓制我還好，可你偏偏是咬牙撐著忍著慢慢上漲，如果我計算的沒錯，再有兩三天的時間，我們兩個人就會迎來之前所說的徹底融合.”
“可我們未來不是本就要融合的麼？”
白低下了頭，沒有看黑的眼睛。
“未來是未來，現在絕對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完成！”
黑似乎有些急迫，他是來想解決這個問題的，但卻發現白的真實心情其實相當低落，甚至於喪失了一部分對未來的積極性。
但兩人之間有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
當言語的表達無法準確的傳達概念的時候，兩人可以直接進行心靈上的共享。
這還是黑第一次為了承擔，而主動共享起了白。
當那股宛如山洪般的悲傷洶湧襲來的瞬間，黑悶哼了一聲。
好在他要來到白的世界得摘下黑暗之核，否則這股負面情緒怕是直接給黑暗之核吃了個飽的。
這種作弊一樣的負面情緒分攤，讓白的精神快速的恢復了狀態。
他攙扶住了差點跌倒的黑，看了一眼地面上那些栩栩如生的精神具現物，那些刻骨銘心的細節開始模糊，彷彿冰雪在陽光下逐漸消融。
白也同時感受到了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我懷疑那個自稱本體的傢伙還沒死透，而且，咱們分別是他分離出的原始善意麵和原始惡意面，一旦我們兩個過早的融合了，融合出來的那個傢伙，豈不就是本體的原始性格？’
白開始認真思考起黑的擔憂，同時將自己發現的問題傳達了過去。
‘我的世界也有些問題，一部分反派的強度相當超標，手合會、惡魔幫、紫人，這些原本劇情裡面二線三線甚至本身只是二三線英雄獨立刊物中的反派，詭異的增強了許多。
’
‘那可不是一般的強化，惡魔幫原因尚且不明晰，手合會是接觸了世吞，可紫人憑什麼？’
‘即便到了後期，也只能釋放距離不過幾米的特殊費洛蒙，昨晚卻在十米左右的距離就直接對我施加了心靈控制。
’
‘他又不是x教授。
’
白半天沒得到回應，低頭看著悶聲不吭，表情有些難受的黑，詫異的抬了下眉毛。
‘話說你怎麼抗我的情緒都扛不住？’
黑翻了個白眼：“都說你現在增強了，而且我已經很久沒感受過悲傷這種情緒了，那玩意兒在哥譚會害死我，我早給強制自己拋棄掉了，你這一下我怎麼可能還輕鬆抗住.”
白笑了笑，抬手具現了一個沙發，將黑攙扶過去坐下。
又緩和了半分鐘，黑睜開了眼睛。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只是我們兩個提前認識其他劇情人物？”
“那穿越者分不得那麼碎吧？那還是人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假想一下，如果萊克斯·盧瑟那種人提前得知了一部分劇情人物的設定資訊和結局，他會做什麼？”
白大致回憶了一下萊克斯的設定。
“他估計會想辦法給幾個劇情人物做點小手術增強一下對方，然後看看那些傢伙的命運會不會因此而改變？”
“強化紫人的勢力，很可能也透過某種渠道得到了紫人的劇情資訊？”
黑抓住了白的胳膊：“咱們的世界不能允許這種意外，本身就處在一個非常規劇情的世界裡面，對那些人物設定的瞭解才是我們的優勢，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甚至是第四個人掌握跟我們一樣的資訊——何況說不定跟本體有關係！”
“我知道，我知道.”
白看了一眼消融速度逐漸緩慢，以至於現在有些像是某種寫意雕塑的記憶具現物，停頓了一下。
記憶已經被挖出來了，當然不可能說忘就忘。
“我並非是一昧的溫和，這傢伙明顯已經危及了我的環境，我會把這件事提升到和尋找世吞一個層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