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陰天姬一聲不響地看著遠方，絕望空洞的眼中映出這個曾經她最愛也是她這幾十年裡最恨的地方。
她的愛她的恨，都留在了這裡。
蘇晚意沒有去打擾這一刻的赤陰天姬。
蘇晚意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淵。
見秦子淵正在凝望著她，一種落寞的眼神，並不帶有侵略性。
他只是這麼看著，沒有靠近。
恍若隔世的又豈止是一個赤陰天姬呢？
秦子淵同樣如此。
能這樣安靜的，近距離地看著蘇晚意，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秦子淵。”
許久之後，蘇晚意主動和秦子淵說了話。
“嗯。”秦子淵安靜地答應了一聲。
“愛著你的蘇晚意已經死了。”蘇晚意說。
秦子淵何嘗不知道呢？
他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聽到這話從蘇晚意的口中說出來，以這樣平和的一種語氣。
秦子淵的眼眶紅了。
“好。”秦子淵忍著沒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所以，不要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了。”蘇晚意說。
她指的沒有意義的事情是什麼相信秦子淵心裡面是知道的。
“好。”秦子淵只能說出這一個字，更多的話，他只能永遠永遠地埋藏在心裡面。
嘴上說著好，其實秦子淵心裡面很清楚，他是做不到的。
她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就算他永遠只能再距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看著。
晚意，很久很久之前，我答應過你，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報答你對我的知遇之恩。
我知道我的承諾早已廉價不堪。
但我還是想要堅守下去。
哪怕這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卻是我的意義。
此時的聖宮處於某種不明的低氣壓中。
明明成功地破壞了赤陰天姬的陰謀，化解了四國虛鏡的危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聖宮的氣氛一點都不歡快。
反而沉浸在一股低氣壓裡。
流蘇那邊就不說了，基本上是崩潰了，能不能緩過來也不知道。
風鈴倒是解脫了。
而且應該要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會恢復了，流蘇會幫她恢復，她不用再等十個月，等新的聖女降生了。
至於葉羽弦，他的身份得到了匡正，不是什麼x生子。
質疑和危機也都解除了。
他的聖主之位變得堅不可摧。
他應該高興的，可是並沒有，他現在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勝利者。
此刻，葉羽弦就坐在庭院的亭子裡面。
昨晚上說走就走的蘇晚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主子，要不我們去追夫人吧？”阿平猶豫再三，才小心翼翼給葉羽弦出了這個主意。
葉羽弦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生氣，但肯定不是開心的表情。
葉羽弦抬頭，目光透著寒意，阿平嚇了一跳。
阿平趕緊改口：“屬下想起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屬下先告退了。”
阿平趕緊開溜。
他真的是太難了！
阿平剛溜到門口的時候。
呆寶拿著他風鈴姨婆給他的糖糖，歡歡喜喜地進門來了。
身邊還跟著一個模樣精緻的小姑娘，看起來跟呆寶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