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問她“孃親為什麼不救我”。
還跟她說“孃親我痛痛”、“孃親我找不到我的手了”……
“但是流蘇呢？流蘇愛上的那個男人也不是雲族的人！葉羽弦身上也流淌著一半來歷不明的血！結果他們現在還不是把他奉為聖主？！不可笑嗎？他們死守的那些規矩難道不好笑嗎？”
赤陰天姬制定的這個復仇計劃並不是偶然的。
那個時候她發現了流蘇和外界男子的戀情的時候，她就決心要破壞了。
赤陰天姬說：“本座原本是想嫁禍給流蘇的妹妹風鈴，讓這對姐妹互鬥，只是沒想到風鈴那麼沒用，被她姐姐壓得死死的，毫無反抗之力。本座不得已只能將希望放在那個孩子身上。也是因為這樣，本座又不得不多等二十多年。”
“所以血池的方法是你故意讓前任聖女知道的，也是你故意安排葉羽弦知道他的生母要殺他的事情的，是嗎？”秦子淵問。
赤陰天姬沒有反駁，也就是預設了。
“前任聖女的身邊應該有你的人吧？”秦子淵問。
“侍棋和侍書都是本座的人，只不過侍書在二十多年前為了完成本座交給她的任務犧牲了。”
事到如今，赤陰天姬也不隱瞞。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秦子淵問赤陰天姬。
“因為本座想有人看見，有人知道本座做的這些事情，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寂寞，就好像走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上，兩邊什麼都沒有。本座需要有一個人來見證本座的成功。”
或許，從赤陰天姬的角度來看，她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
她恨雲族，恨雲族的一切。
可是那些被她毀掉的無辜的人，又該去恨誰呢？
“你敢讓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為你吃定了，我沒法從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去告密是嗎？”秦子淵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在赤陰天姬面前的無力。
“是。”赤陰天姬說，“你現在很有自知之明，這一點還是很值得表揚的。”
秦子淵苦笑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只要被人知道，你這幾十年來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流水。”
“很可惜，這一切已經不會有人知道了，當年淨池邊發生的事情，奉本座命令執行任務，篡改一切的侍書，她已經死了。這幾十年來，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本座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赤陰天姬很肯定，當年淨池邊發生的事情的真相，葉羽弦和流蘇是不可能知道的。
葉羽弦和流蘇一定會至死方休。
分裂的長老們，分裂的雲族，會廝殺到血流成河。
秦子淵看著目光嗜血的赤陰天姬，心中擔心的是蘇晚意。
或許雲族的生死與他無關，他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可以用在這個神秘的部族的身上。
但是蘇晚意被卷在其中。
赤陰天姬看著秦子淵的神色說：“你放心，本座對葉羽弦沒有恨意，對蘇晚意就更加沒有了，沒有必要的話，本座不會傷害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