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將軍摩拳擦掌的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按捺不住,騎馬上陣。

但他沒有立馬衝進城,而是帶軍攻打城門,妄圖破開城門,帶剩餘大軍從城門入城。

城牆上觀察戰局的鬱崢,等了一會兒見右將軍暫且沒有入城的意思,估摸著進城的南延大軍已有一萬餘眾,不能再進了,便厲聲下令。

“上鐵牆,把破開的城牆堵死。”

“是。”將領得令,立即行動。

將領命將士故意後撤,引南延大軍深入,再派精銳沿城牆包抄,將南延人與城牆隔離開,以便於上鐵牆。

鐵牆很重,眾多將士們合力搬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鐵牆搬至破開的城牆處,將其堵死。

“你們守在此處,絕不能讓人挪動鐵牆。”將領下令。

“是!”眾精銳手握長刀,嚴陣以待。

城外的南延大軍發現進不去了,急忙回稟。

右將軍得知後氣急敗壞道:“蠢貨,廢物,用衝車撞啊!”

此時此刻,右將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可能中了大昭圈套。但後悔已晚,只能頑戰到底。

大昭的人馬不會比他們多,且他們還有毒蛇助陣,定不會輸的。

右將軍強行穩定心神,繼續率軍攻打城門。

只要拿下城門,這仗就一定會贏!

居高臨下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的鬱崢,察覺到南延人的意圖,命精銳嚴守城外撞毀的城牆,又令弓箭手射殺推衝車的南延人,阻止他們撞鐵牆。

城內的大昭將士,誘敵深入後與援軍配合,將南延大軍包圍,逐一擊殺。

“將軍,我們被圍困了,城牆也被堵住,援軍進不來了。”南延大軍驚慌不已。

將領聞聲回頭,看到堵住豁口的厚重鐵門,以及重重包圍的大昭將士,心中猛然一沉,咬牙道:“殺!往城門口去,裡應外合破開城門!”

南延大軍得令,齊齊往城門的方向進攻移動。

然他們只有一萬餘人,大昭卻足有兩萬人,兵力懸殊太大,很快便處於劣勢。

“我們的蛇呢!”南延將領怒問。

先前一直以為他們的毒蛇進了宜城,四散攻擊大昭將士和百姓去了,可這麼久了,他們連一條蛇都沒有看到,必有蹊蹺。

有先一步進城計程車兵道:“我在城牆下的土溝邊緣看到了蛇屍,還聞到了焦肉味兒,我們的蛇會不會……都被燒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將領大驚失色。

空氣中的焦肉味兒還未完全消散,仍能聞到些許。先前不曾留意,此時卻覺那味兒直往鼻腔裡鑽。

嘴上說著不可能,但心底已然明白這是事實。

那麼多蛇,費盡心力馴養多年,頃刻功夫全都折損了,實在令人心痛。但更重要的是,沒了毒蛇助戰,他們就只能硬拼了。

“殺出去!”將領沉聲高喊。

“殺!”南延大軍一鼓作氣往城門衝,誓要殺出一條血路。

大昭將士攻守兼備,寸步不退,以血肉之軀組成銅牆鐵壁,一個南延人也別想越過去。

兩軍惡戰不休,不多時便血灑遍地,屍橫滿處。

日頭一點點偏沉,城外的右將軍看著久攻不下的城門,和無法撞開的鐵牆,心急如焚。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城裡的南延大軍怕是凶多吉少。

不行,他一定要攻破南門,扭轉局勢。

“所有人聽令,齊攻南門!與城內大軍會合。”右將軍舉刀振臂高呼,召集全軍。

南門很小,只有一扇大門,僅能同時容五人透過,從裡閂上後易守難攻。

而此時那狹窄的城門,是南延大軍唯一的目標,不顧一切想要攻下。

鬱崢見城內的南延大軍已誅殺過半,剩下的大多負傷頑抗不足為懼,便下令開城門出城支援。

城外強攻不下的南延大軍,看到城門大開時喜出望外,以為是衝進去的南延人攻下了宜城,開門相迎。

可當他們看到出來的是大昭將士,且氣勢洶洶人數眾多時才猛然明白過來,那是大昭的增援。

“將軍,大昭又有援軍來了。”老將一臉憂惶。

大昭的援軍從城裡出來,足以證明城內的南延大軍已被解決。而眼下他們與大昭兵力相當,再打下去討不到半分便宜。

右將軍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有些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若現下撤軍回去,定會被蕭凜大罵處罰。可若繼續作戰,死傷更多……

攻不下南門頂多無功,但若將士折損過重,那可是大過。

豔陽天下,右將軍駭出一身冷汗,兩相權衡後趕忙下令撤退。

但他們想退,大昭將士卻不讓,緊追纏戰不捨。

右將軍見城門竟一直開著,讓馭蛇師趕緊將蛇撤出城,掩護大軍撤退。

馭蛇師依令吹奏半晌,卻未見一條蛇回來,不由心下驚疑,向右將軍稟報。

右將軍聽後急怒道:“你們是不是吹錯了!”

馭蛇師道:“沒有,許是離的太遠了,得靠近些。”

“那就趕緊靠!”右將軍暴跳如雷,命精銳保護三名馭蛇師靠近城門。

前方交戰猛烈,馭蛇師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動靠近,不停的吹奏試探。

但他們已逼近戰場中心,離城門只剩下半里遠了,仍未見到毒蛇回來。

三名馭蛇師放下哨笛,對視一眼道:“將軍,我們的蛇怕是遭遇了不測,回不來了。”

右將軍聞言心中一震,下意識道:“怎麼可能,定是距離不夠,你們再離近些。”

在他看來,南延毒蛇乃是神兵,所向無敵刀槍難擋,絕不可能全軍覆沒。

大昭若真有滅蛇法子,早就使出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右將軍堅信,他們的毒蛇不會出問題,讓馭蛇師再靠近些。

馭蛇師無法,只得又挪近了些,再次吹奏哨笛。

城牆上的大昭將領瞧見後道:“王爺,是南延的馭獸師和大將。”

多次交戰中,南延馭獸師一直離的很遠,且被重重保護的很好,根本無法接近。

今日此時,是他們離南延馭獸師最近的一次。

機會難得,失不再來。

鬱崢果斷下令道:“你帶軍繞後,阻去他們去路。不用太久,半盞茶即可。”

“是。”將領腳步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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