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天（2）

一名護士匆匆忙忙地從手術室出來催促著，沈醫生朝著兩個僵持不下的人翻了個白眼，又回到了手術室，朝著身邊的護士吩咐道：“他們要是簽了就把手術書帶進來。”

“媽，小暖都快血崩了，咱們也不能不管啊。”男人急的額頭冒汗，想要從自己母親那裡將手術書搶回來。

“他們那都是嚇唬你的，咱們不聽，他們肯定不敢草菅人命，一會就出來了哦。”孕婦婆婆不以為然，一點也不相信醫生的話。

“你們快點籤啊，不然一會大人小孩都有危險。”護士在一旁記得不行，家屬不簽字，他們也不能隨意剖腹。

“孕婦即將大出血，你們要是再不籤手術書，大人小孩就只能保一個……”沈醫生再次從手術室中出來，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保小孩！”

“保小！”

母子兩個異口同聲，都選擇了拋棄大人只要小孩，看那迫切的樣子恨不得自己的媳婦兒媳現在就去世一樣，完全忽略了醫生所說的再不籤手術書的前提，趙吏三人作為旁觀者都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保大保小不是你們能決定的，法律規定只能保大人，我說的是再不籤手術書，你們現在選擇剖腹產還有機會兩個都保住。”醫生冷漠地看著母子兩個，公事公辦的態度就像個無情的機器人，也對，面對這樣的人，也不需要起什麼情緒的波瀾，都不配。

“那我們籤。”一聽說只能保大，孕婦婆婆也不含糊了，立刻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剛剛什麼不相信醫院之類的都是藉口，就是不想關心孕婦的死活，一涉及到自己孫子，籤的比誰都快。

醫生和護士拿著手術書又回到了手術室，很快這場手術便結束了，護士出來摘下口罩對母子兩個道：“恭喜，是個千金。”

護士說出恭喜的話語就像是程式設定好的一樣，絲毫沒有起伏，眼睛裡的嫌棄都要溢位來了。

“怎麼是個女孩？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孕婦婆婆一聽是女孩大吃一驚道。

“我們是正規醫院，接生過很多產婦，不會連嬰兒的性別都搞錯。”護士也有點脾氣，跟著嗆聲說了一句，轉頭離開了。

“你看看你娶得好媳婦！生的還是個丫頭片子！當初我找人算了是個男孩我才讓你娶她的！現在好了，是個小姑娘，那時候我給你介紹的媳婦躲好，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兒子，現在這孩子我不要，誰愛要誰要，真是晦氣，你也是，你給我趁早離婚我告訴你，我們家不能斷後，再給我娶個能生出來兒子的媳婦回來！”孕婦婆婆黑著臉，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對著兒子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趙吏三人在一旁目瞪口呆，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厚顏無恥，他們家是有什麼皇位要繼承嗎？非要生個男孩，重男輕女到媳婦生產當天要兒子離婚再娶，這是什麼奇葩又詭異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