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信

結束通話電話，姜黎看眼洛晏清，繼而對蔡秀芬說：“娘，於奶奶快不行了，肖爺爺說於奶奶想在走之前再見我一面，我現在必須趕往醫院！”

“那還站在這做啥？去吧，和晏清帶著睿睿他們一起過去！”

蔡秀芬催促。

“嗯。”

姜黎點頭。

……

緊趕慢趕到醫院，姜黎推開病房門，感受到裡面的氣氛壓抑又沉重，心裡頓感吃痛，與此同時眼眶鼻子齊泛酸。

“於奶奶……”

她走至病床邊，看著氣息虛弱，努力聚焦目光，朝她望過來的老人。

“黎寶，你於奶奶已經說不出話，她想聽你喚她一聲奶奶！”

這是老肖頭的聲音，他在姜黎身旁站著，目光定定地鎖在於老太太臉上，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和於老太太陰陽相隔。

姜黎聞言，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她握住於老太太的手，輕喚：“奶奶！奶奶……你聽到了嗎？我是黎寶……”

回應她的是於老太太用盡全力擠出的一抹笑容，這笑容慈愛中透著寵溺和不捨，接著，於老太太緩慢移動視線，最終她和老肖頭目光相接。

“放心吧，我知道，你交代我的我都記著呢！”

老肖頭眼角溼潤，神色看起來愈發哀痛。

就要這麼分開了嗎？

守了一輩子，他還想繼續守著她，哪怕到了地底下，也想一直守在她身邊，但他現在不能……因為他有答應她，得幫著她看顧她在意的人，得把她交代給他的事幫她幫妥當……

於老太太的眼睛動了動，而後，她嘴角掛著笑意，慈愛的目光落回姜黎身上，接著她慢慢闔上了雙眼。

病房裡響起姜黎和明睿三隻的哭聲，至於老肖頭，他彎下腰身，輕撫了下於老太太的面容，無聲落著淚水。

洛晏清在旁靜靜站著，他嘴角緊抿，雖未流露出明顯的異樣情緒，但給人感覺同樣處於哀傷中。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醫生和護士不多會走了進來。

確定於老太太已經離世，主治醫生寬慰老肖頭兩句，轉身離開病房。

……

一晃過去數日，姜黎一家五口陪同老肖頭送於老太太下葬，期間，洛晏清抽空前往水木大學幫姜黎辦好報到手續。

當然，洛晏清沒忘給明睿三隻報名。

“黎寶，隨肖爺爺去家裡坐坐。”

走出墓園，姜黎聽到老肖頭說的話，她輕點點頭，對洛晏清說：“你帶睿睿他們先回大院，吃過午飯記得送他們去學校。”各中小學昨日就已正式開學。

“嗯。”

洛晏清點頭。

一行人在半道上分開，姜黎陪老肖頭到四合院。

“你先看看這封信。”

進屋，老肖頭從桌櫃抽屜裡取出一封信遞到姜黎手上。

“給我的？”

姜黎接過信，她目露疑惑，看向老肖頭。

“是給你的，你奶奶在春節前，趁著她還能握筆，專門給你寫了這封信，你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著，老肖頭抬手擦拭下眼角。

信沒有封口，姜黎懷著疑惑抽出裡面的信紙，而後，她緩緩展開，粗略估計，大概有四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