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春霞淚眼中滿是怨憤和控訴:“我都說了我不是徐家那兩口子生的,說了我現在叫江蕾,有自個的親媽,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好,就算你聽不懂,就算你把我在北城這件事告訴徐家,你以為我會怕嗎?”

“我管你怕不怕,我要的只是你別再來煩我的家人!”

姜國安神色冷然:“從哪來趕緊回哪去,不想被人推進你說的那個火坑,就趕緊回老家去,這是我看在咱們是同村的情分上,給你最後的忠告!”

“我看你是有病!”

忠告?

還是最後的忠告?

她需要他忠告什麼?

徐家已經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她叫江蕾,她媽姓方,難道她說得不夠清楚?

徐春霞怒瞪姜國安:“姜國安你給我聽好了,我也最後和你說一次,我姓江,長江的江,單名一個蕾,花蕾的蕾,我不是凹裡村徐家的閨女,也不叫徐春霞,你要是再記不住,就證明你腦子有問題!”

“春霞你是咋說話的?”

蔡秀芬惱了,她冷眼看著徐春霞:“我明明已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你是你娘在地頭生的,這事村裡很多上了年齡的人都知道,你不相信那就隨便你,憑啥在這罵我家國安?”

見蔡秀芬明顯生氣了,徐春霞心裡不由著急,她今個厚著臉皮找到這,本意是求人幫忙,現在怎就變成和人紅了臉?

“嬸子,我……”

徐春霞想為她前面所言做出挽救,奈何張了張嘴,偏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準確些說,她是不知該如何接話,如何為自個洗白。

“娘,好言難勸該死鬼,咱們進去吧。”

沒再去看徐春霞,姜國安扶蔡秀芬就朝大院裡走。

“嬸子!嬸子,你就讓我見見黎寶吧,讓黎寶幫幫我成嗎?”

徐春霞情急之下,快步上前,跪在蔡秀芬面前:“嬸子,如果黎寶不幫我,我會死的!”

不等蔡秀芬做聲,姜國安冰冷的目光了落在徐春霞身上,他眼裡充滿厭惡,一字一句說:“你愛跪就跪,想要道德綁架我家黎寶,就別做夢了!

先不說黎寶不在家,就是我妹妹她在,你覺得她會幫你嗎?捨棄親生爹孃,給自個亂認媽,得到了人家的好處,

如今要被人嫁給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男人,這全是你自找的,你哪來的臉在這求我妹妹給你幫忙?不想嫁,你完全可以選擇自救,難道你自個不知道?”

“姜國安你為什麼不信我?我說了我媽姓方,我不是在亂認媽!而且是我親生母親主動認出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不是我主動攀上去的!”

不知不覺間,進出大院的家屬基本上都停下腳步,聚集在大院門口,圍觀蔡秀芬三人。

蔡秀芬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了,她被徐春霞氣得夠嗆:“小五,咱們走,隨便她愛怎樣便怎樣吧!”

說著,蔡秀芬沒去管那些落在她和姜國安身上的目光,娘倆就走進了大院。

“發生了什麼事?”

圍看熱鬧的家屬有的不知前情,禁不住向身旁的人打聽。

“不清楚。”

“我倒是從頭看到尾……”

一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同志把她從頭到尾聽到的說給周圍人聽,隨之,看熱鬧的大媽們開始數落起徐春霞。

“你這女同志咋想的喲?既然有爹孃,為什麼還要偏聽偏信?這被人隨便認了閨女,該不會覺得城裡人的日子好過,就將錯就錯,真把自個當成是人家的女兒了?你要真是這麼想的,那也就別怪人家把你這個便宜閨女許配一個傻子!”

“沒錯,這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是這個理兒!”

……

聽著耳邊的議論聲,徐春霞驀地站起身,瞪向周圍看熱鬧的大媽們:“你們知道什麼?我媽說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那我就是!”

“真要是這樣,你媽怎麼捨得把你嫁給一個傻子?”

“我……我媽她糊塗了!”

“姑娘,這話你自個信嗎?就算你媽糊塗了,你不同意,那你親爸不給你做主?”

“我沒見過我爸,我住在我繼父家裡。”

“那你繼父不管?”

“我媽不聽我繼父的。”

“你繼父都管不了你媽,你憑什麼覺得洛教授的愛人姜同志能幫你?”

“大姐,你說的姜同志是姜黎寶嗎?”

“姜同志叫姜黎。”

一位大媽插話。

徐春霞:“姜黎就是姜黎寶,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和她男人肯定認識大人物,只要她肯幫我,我媽她……我媽她絕對會取消婚事的。”

“人家姜同志的老孃都說了你是你娘在地頭生的,你這姑娘卻不願意承認,鐵了心要認一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做媽,我看你啊,就是想在城裡過好日子!”

“我看也是,不然,她直接從她繼父家裡離開,哪裡還用嫁給一個傻子?!”

“走了走了,這姑娘八成腦子有問題!”

不多會,大院門口除過值警同志外,僅剩下徐春霞一人站在原地。

半晌,徐春霞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走向公交站牌。

她這不會不但恨姜黎、恨蔡秀芬和姜國安,甚至連姜大隊長一家都給恨上了!

覺得姜黎可以幫她卻不伸把手,這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來日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報復!

“你還回來做什麼?”

徐春霞乘坐公交一路回到馮家,這一進門就聽到方素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

“我真是你的女兒?”

在公交車上,徐春霞一直在想蔡秀芬說的話,她是徐家那個惡婆娘在地頭生的,不願相信,可她隱約間有點印象,小時候曾聽大姐提起過。

說她娘挺著大肚子在地裡幹活突然發作,實在來不及被送回家,於是……於是直接把她生在了地頭。

小時候不懂事,她覺得是大姐在逗她,現如今旁人說起,而這個旁人還是姜黎寶她娘,可信度無疑要高很多。

又或者說,她其實真得是徐家那惡婆娘生的,而眼前這個女人則錯認了女兒?

想了一路,徐春霞的神色難免有些恍恍惚惚,此刻被方素一嗓子拉回神,她直愣愣地看著對方,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結果還真就被她看出一絲異樣,哪怕這異樣轉瞬即逝,但徐春霞自認看得清清楚楚。

方素,這個自認是她媽的女人,聽到她所問,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哪怕她當時一臉怒容,依舊掩蓋不了那片刻的不自然。

徐春霞的心這一刻如落谷底。

不過,她的神色看起來倒還算鎮定。

“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方素臉色陰沉,她死死地盯著徐春霞:“我如果說不是,你現在滾嗎?沒良心的東西,我掏心掏肺對你好,你卻懷疑我不是你媽,你這是覺得我有多眼瞎,會把自個的孩子認錯?”

為了自己的私心,方素是不可能讓徐春霞就這麼脫離她的掌控。

兩年,她想再給江博雅兩年時間,如果兩年後江博雅仍然沒回國找她,那麼徐春霞將不會和她再有任何關係。

到那時,徐春霞在胡家是生是死,她都不會管!

“我要真是你女兒,你為什麼要給我找那樣一門親事?”

徐春霞心裡很難受,她沒想到她的命會如此苦。

在徐家,她差點被嫁給一個雙腿有疾的殘廢,到了北城,又即將和一個傻子成婚,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對她這麼不公?

明明她和姜黎寶一樣,都是農家出身,尤其姜黎寶還是個病秧子,卻嫁了個好男人,反觀她,連嫁個正常男人都是奢望。

心中悲慼,徐春霞臉上不知不覺佈滿淚水。

“胡家有哪裡不好?我告訴你,你別沒良心,這要是換作其他女孩子能嫁進胡家,人做夢都能笑醒!”

“你以為我很傻嗎?”

“我看你不是傻,是蠢,而且蠢得沒邊兒!男人傻點又怎麼了?只要嫁過去,他還不是由著你拿捏?等他父母沒了,整個胡家還不都成了你的……”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隨之馮老爺子的怒喝聲響起:“你他孃的能不能把嘴閉上?!”

都多大歲數了,張口就詛咒別人,這簡直狂妄至極!

“老馮,你……”

方素望向馮老爺子:“你做什麼衝我發這麼大火?”

來到客廳,馮老爺子怒瞪方素:“你他孃的還有臉問?你說你剛才在詛咒誰?”

“我……”

回想起剛說過的話,方素立馬變得不自在:“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可別給我上綱上線,認為我在詛咒人家。再說,這世上誰都有一死,我說說又怎麼了?”

越說,方素越覺得自己沒有錯,她把目光落回徐春霞身上:“說吧,二十八那天,你是嫁還是不嫁?”

“嫁!我嫁!”

徐春霞哭著答應,而後,她跑上樓。

不嫁的話,她能去哪?

起碼胡家有錢有權,嫁過去,她放機靈點,在那傻子要對她動手時躲得遠遠地,好日子不就能順順當當地過下去?

再說,她有打聽到,胡家那兒子是一兩歲發高燒沒能得到及時救治燒成了傻子,並非天生腦子有問題。

回頭她要是……要是懷上,孩子應該不會有事。

這樣的話,等於她日後也有了依靠。

是的,徐春霞即便已經知道方素多半錯認女兒,也沒打算離開這個富貴窩,去過以前的苦日子。

因為餓肚子真得不好受,更別說她喜歡穿好看的衣服,喜歡逛街,喜歡吃好吃的,喜歡每天過得輕輕鬆鬆,舒舒服服。

換句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徐春霞從小在苦水裡泡著長大,好不容易過上富貴日子,如今要她重回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那樣的日子,打死她都不願意!

胡家。

“你說方素那不會反悔吧?”

客廳裡,孫娥想到傍晚那會在大院裡聽來的閒話,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人家真要反悔,咱們又能怎樣?”

這聲音是一年歲和馮老爺子差不多大的老人發出來的。

“不願意就別上咱家門,說起倆孩子的親事,現如今兩家不僅把日子定了下來,而且眼看著就要辦事,她方素的女兒算怎麼回事,在今個哭哭啼啼跑出家門,說什麼不願意嫁給一個傻子,這是在欺負誰呢!”

說著,孫娥就擦起眼角。

“好了,你別哭了,大不了……大不了咱們養小川一輩子!”

胡東亭說著,他長嘆口氣,續說:“小川要是單單只是腦子有問題,以咱家的條件,給他娶個媳婦很容易,

可問題就出在小川他猛不丁就會對人動手,而且下手完全不知道輕重,這要是真把人娶進門,我就怕咱家過不了一年半載又會……”

“你別說了!”

孫娥,即胡東亭的妻子,她打斷老伴所言,說:“小川前頭那媳婦是沒了,可那是意外,是她自個跌倒,後腦勺撞到桌角沒了的,和咱家小川沒有直接關係。”

胡東亭:“那孩子要不是為了躲小川的拳頭能跌倒?”

說起來,孫娥是胡東亭續娶進門的。

很多年前,胡東亭和他第一任妻子志同道合,過草地、爬雪山,兩人孕育過一兒一女,沒成想,女兒生下來就夭折,兒子長到十八歲,犧牲在戰場上。

在此期間,胡東亭的髮妻也犧牲了,更準確點說,在他們的兒子十歲那年,胡東亭的髮妻就已犧牲。

單身數年,胡東亭才和第二任妻子孫娥走到一起,但孫娥一直難有孕,直至建國前一年才生下兒子胡川。

可兩人工作太忙,把兒子交由保姆照顧,誰知這就出了事。

看著原本很機靈的兒子高燒燒成了傻子,夫妻二人痛心不已,但再痛心都難改變什麼,於是,懷著這一輩子的痛,兩口子精心把兒子養大。

並給兒子娶了媳婦。

誰知,兒媳進家門不到兩年就沒了,哪怕胡東亭兩口子把這件事壓得再嚴實,仍在相熟的人裡面傳開。

這就導致想給兒子再娶個媳婦難上加難。

不料,時隔數年,方素突然間上門,說起兩家兒女的婚事,這令胡東亭兩口子感到挺意外。

更意外的是,事情很快就說定,且在年跟前就給倆孩子辦事。

但今個偏偏又傳出馮家那個繼女,即方素的女兒似乎不願意這門婚事。

聽到傳言,孫娥自然憂心,同時很惱怒。

“你的意思是怪咱家小川?”

剜了胡東亭一眼,孫娥沒好氣說:“你也別說什麼咱們養小川一輩子這樣的話,就咱倆這身子骨,能再活一二十年撐死了,到那時,小川該怎麼辦?”

“我年長你十來歲。”

“是,我是比你小十五歲,可誰又能保證我就一定比你活得久?反正我不管,她方素既然答應把女兒嫁給咱家小川,我就絕不允許她反悔!

不過,要是那丫頭給咱家小川生下一兒半女,我不介意她離婚另嫁。”

說白了,孫娥只是想給兒子找個生孩子的工具。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沒哪個女人心甘情願嫁給一個傻子,願意和一個傻子好好過日子。

既然知道這一點,她自不會把人一輩子拴在他兒子身邊,等有了孫兒或孫女,他們老兩口可以把孩子養大,讓孫兒(孫女)成為兒子以後的依靠。

“……”

胡東亭沉默半晌,他說:“那咱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著二十八把人娶進門。不過,等新媳婦進門,你可得看好小川,免得小川不知什麼時候對新媳婦動手,把人給打出個好歹。”

“放心吧,我會看好咱兒子。”

她兒子只要不犯病,是不可能對人動手的。

“明年要是能抱上孫子,我這心可就安穩了!”

胡東亭嘆了句。

聞言,孫娥附和:“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對了,等你上去,老馮會補上你現在的位置吧?”

胡東亭:“說不準。”

孫娥:“你記得幫著說兩句好話,這是方素願意把女兒嫁進咱家的條件。”

“忘不了。”

胡東亭做出回應,繼而說:“那條件八成是方素自個的意思。”

“管是他們兩口子誰的意思,總之,你幫著說兩句好話即可,至於老馮能不能補上你現在的位置,就不關咱什麼事了。”

“嗯。”

晃眼到了臘月二十八,徐春霞是流著淚從馮家進了胡家門,且在先一天,由方素和孫娥做主,透過關係給兩家兒女領了結婚證。

也就是說,徐春霞和胡川成了一對合法夫妻。

這日是除夕。

洛晏清有兩天假,“自然”是回家和家裡人過年,可媳婦兒不在身邊,這就導致洛晏清過年的興致並不高。

“好了,廚房裡有你大嫂給娘打下手,你和小五還有陽陽就別杵在這了!”

蔡秀芬趕洛晏清和姜國安、姜一陽出廚房:“去客廳和你爹、你大哥他們坐著吧,這裡真用不著你們幫忙!”

“走吧,娘這是嫌咱們在這佔地方呢!”

姜國安招呼洛晏清走人。

“姑父,我小叔說得沒錯!”

隨著姜一陽這話出口,蔡秀芬就瞪眼說:“沒錯,你奶我就是嫌棄你們呢,趕緊走,這裡可你們站得地兒。”

姜大嫂笑出聲:“晏清,你別聽小五和陽陽瞎說,娘是打心裡心疼你呢!”

自打得知姜黎在國外,洛晏清回到所裡就沒再休過一天假,而今個除夕,如若不是宋所長強行要求洛晏清休假兩天,並親自將洛晏清帶回大院,這位是絕對不會出實驗室的。

說起來,洛晏清之所以讓自己忙得不休息,吃住在實驗室,源於他想盡快完成手上的專案,好在姜黎生產前趕至他的小姑娘身邊,陪著姜黎,看著他們的孩子出生。

“今個是除夕,也不知道我小姑會不會打電話過來。”

“這純粹是廢話。”

姜國安掃眼姜一陽,他說:“除夕可是咱們國家的重要節日,你小姑要給你爺奶他們拜年,不打電話才奇怪呢!”

朝洛晏清看了眼,姜國安續說:“更何況你小姑在這個重要的節日肯定很想你姑父和睿睿他們幾個小的,沒準電話一會就打過來。”

三人走進客廳,沒成想,座機鈴聲就突兀地響起。

這會兒是國內晚上八點來鍾,在國外,則是早晨八點多。

“喂……”

話筒被姜大隊長拿起:“爹聽出來了……嗯,家裡一切都好,你大哥大嫂他們一家都在這邊,對,都在……晏清休假兩天,他是今早回來的,明個下午回單位,要不你先和晏清說說話?行,我這就把話筒給晏清。”

“是黎寶的電話。”

招呼洛晏清到身邊,姜大隊長把話筒遞向對方:“你坐這和黎寶好好聊聊。”說著,姜大隊長讓出位置。

握緊話筒,洛晏清心裡既緊張又激動,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尤其是在這期間,他一直心懷愧疚,深覺對不起他的小姑娘。

“洛晏清!喂,洛晏清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姜黎輕柔嬌甜的嗓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洛晏清只覺心律加快,他張了張嘴,清冽低沉的嗓音溢位唇齒:“聽到了,我聽到了……你說,我有在聽……”

“我不在家這幾個月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實驗室?”

“沒……沒有……”

“撒謊,從你的聲音裡我已經知道答案。洛晏清,我不許你拿自個的身體當兒戲,你必須得好好休息,按時吃飯,不然,等你哪天真像你之前嚇唬我那樣,我可就要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了,還讓你的孩子叫人家爸爸……”

“我不許!”

“真到那一天,你不許又能怎樣?反正你已經……”

姜黎的話再次被洛晏清打斷:“我很健康,也會按時吃飯休息,你不可以那樣做!”

姜黎的笑聲透過電話線傳到洛晏清耳廓:“這麼緊張我啊?!那你就好好的,不許把自個累倒,聽到了沒有?”

“嗯。”

“我和寶寶都很好,每天能吃能喝能睡,你不用為我們擔心,只要照顧好自個,休假時回家看看我爹孃和睿睿他們就好。對了,我和寶寶都很想你哦!”

“我也是。”

“你也是什麼?”

“想你們。”

說出這話,洛晏清是既不自在又滿臉發燙,畢竟客廳裡這會可坐了大大小小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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