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算計
韓斌心裡挺自責，覺得不該在今日對韓茜太過嚴厲，以至於韓茜哭著跑出家門，現在被雨淋得不成樣兒。
“不要你管，你是壞爸爸，就算我變成啞巴，也不關你的事！”
嘴裡這麼說著，但韓茜沒繼續“嗚嗚”哭個不停。
心裡暗鬆口氣，韓斌說：“是爸爸不對，不該對你發那麼大火，可你要知道，爸爸是為了你好，想著你能改改你那脾氣，不過今個這事，是爸爸急於求成了！”
韓斌和他的前妻是家裡長輩介紹認識的，換句話說，兩人登記領證，不是因為愛情，而是覺得彼此合適，因此，韓茜的出生不屬於愛情結晶，是人類生育本能，是普普通通的生命延續。
原本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過著，韓斌沒什麼奢求，不料，在韓茜一歲多的時候，韓斌那位前妻突然沒了，於是韓斌就一直單著，直至和馮露重遇，再加上馮魏那次談話，才終於二婚。
簡單點說，韓斌對待婚姻的態度和對待有無兒女的態度基本上一樣：可有可無。
然，馮露能從早年看不上眼，到時隔多年盯上不撒手，又豈會由著韓斌不給她名分？
基於這點，即便沒有馮魏找韓斌談話，韓斌也逃不開馮露的手掌心，逃不開婚姻的“束縛”。
揹著溼漉漉的女兒，韓斌本身同樣溼漉漉進了家門。
“回來了？！趕緊讓茜茜上樓洗個澡，斌哥，你也洗洗換身衣服，不然感冒了可得遭罪。”
看到韓斌揹著韓茜走進客廳，馮露不由鬆口氣，卻又滿心不舒服，但為了維持她在韓斌心裡好不容易樹立起的新形象，不得不裝貼心小白花。
熟料，韓斌只是簡單“嗯”了聲，看都沒看馮露，就揹著韓茜上了二樓。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到韓茜臥室門口，韓斌蹲身，把女兒放地上站穩，他說了句，就提步走向主臥。
身上衣服全已溼透，穿著很不舒服。
韓斌此刻只想儘快衝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一樓客廳。
馮露被韓斌進門的態度有點傷到，她走向餐桌簡單吃了點填肚子，而後坐回沙發上發怔，待樓梯上傳來韓斌的腳步聲，心神立馬歸位，卻沒有搭理韓斌，而是起身從韓斌身旁走過，上二樓回了臥室。
直至夜裡入睡前，馮露都沒和韓斌說一句話。
同樣的，韓斌亦沒主動與馮露搭話。
兩人各懷心事，背對背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
“茜茜在發燒，我已給她服了退燒藥，你在家多操點心，要是茜茜退燒了便罷，一旦出現反覆，記得把她送往醫院。”
用過早餐，韓斌叮囑馮露。
“放心吧，我記住了。”
馮露輕點頭。
韓斌：“別忘了給茜茜的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馮露：“一會就打。”
“今中午我要籤一個很重要的合同，不希望被其他事打擾，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得多留意點茜茜！”
說著，韓斌靜默片刻，低沉的嗓音又響起：“你是長輩，對於茜茜……就多包容點吧，畢竟她年歲尚淺，讓著她一點，不算什麼大事。”
“行，你怎麼說我怎麼來。”
馮露心裡罵娘，嘴上溫順應著，當韓斌抬眸看向她時，眼裡立時染上一抹委屈。
然，韓斌並未有所觸動。
半中午，韓茜退燒後再度發燒，知道韓茜的情況不對勁，結果馮露遲遲沒喊司機送韓茜去醫院。
要說的是，韓斌到公司後就打發司機開車回小洋樓待命，方便馮露用車。
好吧，直接點說，是一旦韓茜反覆發燒，為免女兒燒成傻子，好叫司機載著馮露，把韓茜及時送到醫院診治。
二樓。
韓茜躺在床上已燒得迷糊，而馮露雖想借這次韓茜生病折騰繼女，卻沒想過真對韓茜不管不顧，由著繼女燒成傻子。
因為這樣的話，韓斌肯定容不下她，會和她去扯離婚證。
緣由？
韓斌上班前特意交代過韓茜的情況，如若馮露裝糊塗，對韓茜不管不顧，等韓茜的腦子真燒出什麼問題，作為一個父親，絕對很難容下家裡有個惡婦！
知道事情輕重，馮露估摸著時間，確定韓茜重新燒起來過去三四分鐘，裝作去樓上關心韓茜，接著發出驚呼，喊司機和李媽上樓幫忙，把韓茜送往就近醫院。
卻不知韓茜在燒迷糊那會，有東西變了！
兩日後。
“斌哥，你不覺得茜茜有些變了嗎？”
病房外面的走廊裡，馮露走在韓斌身側，她眉頭微皺說：“茜茜自打昨個下午醒過來，每次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哪裡怪？”
韓斌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具體怪在哪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茜茜變了，斌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馮露相信她的直覺，按說有前面淋雨一事，死丫頭醒過來肯定不會給她好臉，結果昨個下午她來醫院，死丫頭看到她不僅沒擺臉色，反倒好聲好氣地喚她馮阿姨，並謝謝她不顧懷著孩子，親自來醫院給她送飯。
這轉變在馮露眼裡，簡直像是見了鬼。
最奇怪的是，韓茜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無視或憤恨，而是複雜中帶著一絲探究。
這就讓馮露感到很莫名其妙，與此同時還有點不安。
“你想多了。”
韓斌沒把馮露說的當回事，只覺馮露因懷著孩子不免有些敏感，從而疑神疑鬼。
殊不知，他的不重視，在不久後導致家裡見血。
時間一晃到了六月底。
大院。
“薇薇，你到媽媽房間裡，咱娘倆聊聊。”
這日是週末，午後蔡秀芬和姜大隊長回房間休息，明睿明涵和羅恩，及糰子三隻坐在客廳中央鋪的涼蓆上玩兒，一旁風扇吹得呼呼響。
最近室外溫度達到三十六七度，尤其是午飯前後，那是真得熱。
不過待在家裡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涼快的。
再有風扇吹著，吃著冷飲，用明涵的話來說，日子過得不要太美好。
對此，明睿直接送明涵一句：“沒追求。”
“哥，你說媽媽喚洛明薇去她房間做什麼？難不成媽媽有悄悄話和洛明薇說？”
朝主臥門口看了眼，明涵伸出右手食指，在明睿靠近自己這邊的大腿上戳了下，小小聲問。
明睿睨眼明涵：“想知道自個去問咱媽，別在這八婆。”
羅恩和糰子三隻聞言，看向哥哥明涵齊齊笑出聲。
“我沒八婆，我是好奇，懂？”
被弟弟妹妹笑，明涵深感不自在，覺得大哥明睿讓他在弟弟妹妹面前失了面子，禁不住瞪眼。
“不懂，我只知道你八婆。”
明睿丟出一句。
明涵沒好氣：“你還說？”
明睿給他一個白眼兒，結果又引來羅恩和糰子三隻笑個不止。
“八婆是什麼意思你們知道嗎？”
目光挪向羅恩和糰子三隻，明涵故作嚴肅臉問。
“不知道。”
羅恩和糰子三隻齊聲回答。
“不知道你們笑個什麼勁？是看二哥哥很好欺負，對不對？”
明涵說著，舉起手扮作大老虎，朝羅恩和糰子三隻發出一聲又一聲“嗷嗚”。
羅恩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二哥你這樣好幼稚啊！糰子和湯圓還有果果可不會被你嚇到，不信你問問。”
聞言，明涵尷尬，嘴裡的“虎嘯”聲停了下來，沒成想，正被他逗得笑呵呵的三個小不點，其中湯圓和果果學著他剛才的樣兒，嘴裡發出奶呼呼的“嗷嗚”聲，且一個個朝他靠近。
一時間，明涵被萌出一臉血，心裡連連發出高呼：太可愛了有木有？！
明睿和羅恩同樣被萌得不行，不錯眼地看著湯圓和果果學小老虎叫。
至於糰子，坐在原位置沒動，投在湯圓身上的眼神寫著明晃晃“幼稚”兩個字。
主臥。
“站那幹什麼，坐這來。”
姜黎在床邊坐著，她拍拍身邊的位置，喚明薇到跟前。
“媽媽你是有話要問我嗎？”
在姜黎身旁坐好，明薇眨巴下眼睛，歪頭看著姜黎。
“我們家薇薇真聰明！”
姜黎贊女孩兒，她將明薇垂落在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見女孩兒臉頰微紅，禁不住笑出聲：“怎麼了？該不會是被媽媽誇了句覺得不好意思？”
“……嗯。”
明薇紅著臉點點頭：“我已經不小了。”
“媽媽誇兒女可不會管兒女大小，再說，在媽媽眼裡我們薇薇永遠都是小姑娘。”
姜黎嗓音柔和，清亮的眸中溢滿笑意，她說：“最近這倆月你時常皺眉頭，要不要和媽媽說說，是在學校遇到了難辦的事，還是被同學欺負了？”
明薇搖頭。
“沒有啊，那是為什麼呢？”
姜黎疑惑：“說說吧，沒準媽媽能幫到你呢。”
明薇聞言，她抿唇靜默須臾，啟口：“韓茜近倆月每次看到我眼神都好奇怪，但卻沒主動找事，也沒再和同學說我小話。”
“韓茜？”
姜黎怔了下，旋即說：“就是你親媽家裡那個女孩？”
明薇點頭“嗯”了聲。
姜黎問：“她看的眼神怪在哪？”
“審視、探究，我感覺她在審視我，以及在我身上探究什麼。”
說到這，明薇又說：“還有，她的學習成績突然間就變得很好，就好像她以前是在藏拙似的，
但我和她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都是同學，她學習好不好我是知道的，結果連續兩個月月考，韓茜的成績都排在年級前幾名，而且外語口語水平也相當好。”
姜黎：“或許人家月考前有下功夫複習。”
話雖是這麼說，但姜黎心裡想的是，那個韓茜的變化必有古怪。
往深點想，姜黎覺得沒準那叫韓茜的小姑娘就像她的情況一樣，身體裡換了個芯兒。
不過，沒有證實的事，她自不能隨便亂說。
“媽媽說得有道理。”
明薇思索，卻還是點了點頭，對姜黎所言表示認同。
學習成績陡然提高，人家考試沒作弊，只能說明有在私底下下過苦功，不過……韓茜為什麼要用審視的目光看她和探究她？
另外，韓茜作何對小冉換了個態度？
這麼想著，明薇一個沒忍住把心裡話說出：“媽媽，我和小冉是好朋友，這你是知道的。”
姜黎不解：“對，你們倆從幼兒園起就是好朋友，媽媽很清楚，畢竟媽媽和你吳月阿姨也是好朋友呢！不過你似乎話裡有話，媽媽沒說錯吧？”
“嗯。”
明薇不好意思地笑笑，繼而說：“班裡同學都知道我和小冉是好朋友，知道我們倆與韓茜關係一般，
簡單點說，我和小冉從來不主動和韓茜玩在一起，但最近這倆月，韓茜時常向小冉示好，就連課間上廁所，
都不忘問小冉要不要一起去，哪怕小冉不搭理，她也不生氣，說喜歡和小冉做朋友，說要和小冉做好姐妹。”
“這很奇怪嗎？”
小姑娘之間的友誼有時候來得很快，譬如發現兩人愛好相同，再譬如突然間覺得對方閤眼緣等等，可不知怎麼回事，姜黎在聽完明薇說的，越發覺得韓茜有古怪。
且這古怪是刻意在針對明薇和宋曉冉兩個小姑娘。
沒錯，明薇口中的小冉，正是和明薇讀幼兒園就認識，就要好的小朋友宋曉冉，亦是姜黎的好朋友吳月的女兒。
“媽媽，在那個女人沒找我和二哥前，韓茜對小冉的敵意要比對我大。”
明薇一臉認真：“這麼說吧，她頂多不怎麼和我說話，但一和小冉對上眼，要麼冷哼，要麼瞪眼，
看到小冉穿新衣服，戴新頭花，第二天肯定也穿新衣服和戴新頭花，而且特別喜歡在小冉面前顯擺。”
“看來，你親媽家裡那個小姑娘很喜歡和小冉作對比。”
姜黎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下巴，須臾後，她說：“不用管那個韓茜有什麼變化，你只要記住好好學習，做自個的事就好。週一告訴小冉，不要和那個韓茜走得太近，嗯，再就是多留個心眼，別哪天被人賣了還幫著對方數錢。”
“好。”
明薇乖覺地點點頭，在她心裡，媽媽說什麼都是對的。
況且她和小冉本就不喜韓茜，離對方自然越遠越好。
這次談話沒多久，明薇迎來了期末考。
韓家小洋樓。
“李媽！我去學校啦，等馮阿姨睡醒，你記得和她說一聲。”
走出客廳之際，韓茜朝飯廳方向喊了聲，而後，她嘴角漾出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腳步輕快，出了大門。
而近來許是天氣過於炎熱，又許是孕肚像吹氣球似的逐漸變大，馮露不僅懶得動彈，且比沒懷孕前要嗜睡些。
可是天氣熱，睡醒難免出一身汗，這麼一來，自然少不了要衝個澡。
這不，馮露到下午三點鐘左右醒過來，穿著涼拖迷迷糊糊就往洗浴間走。
開啟花灑噴頭，沒等搓洗身上，腳下驀地一滑，重重地摔倒在浴室裡面。
當即，馮露驚呼，緊跟著她嘴裡發出吃痛，滿眼驚恐地喊李媽，尤其一看到身下流出好多血，馮露抱住隆起的腹部，聲音裡夾帶著濃濃的哭腔。
等到李媽急急忙忙從樓下趕上來，推開洗浴間的門，入目就看到馮露抱著肚子蜷縮在大片大片的血水中。
李媽嚇傻了，可終還是在馮露的痛哭和求救聲中回過神，她說：“太太你忍忍，我這就去給先生打電話！”
跑到樓下，李媽拿起話筒，手指頭髮抖，好不容易撥通韓斌公司的電話，待聽到話筒裡傳來韓斌的聲音，李媽顫聲說出馮露跌倒在浴室中。
電話另一端，韓斌心中瞬間驚慌，吩咐李媽去樓上照顧馮露，他這就給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
結果等救護車將馮露接去醫院，馮露肚子裡的孩子不僅沒保住，同時因為大出血需要切除子宮才能保命。
手術室外，韓斌臉色煞白，顫著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下字。
等到馮魏聞知訊息趕到醫院，馮露已被推出手術室。
看到韓斌，馮魏二話不說就把人拽到病房外的走廊裡，握緊拳頭便是一頓狠揍！
是，他是對妹妹馮露很失望，並說過不會再和馮露有來往，可有血緣關係牽絆，妹妹再不堪，那也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的妹妹，是馮家唯一的女兒。
誰能告訴他……在今日，他差點要失去親妹子……
但現在命確實是保住了，可他妹妹身體裡被切除的部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還是清楚的。
這要是等死丫頭醒過來，她能接受得了？
一拳接一拳朝韓斌身上招呼。
韓斌沒有還手，由著馮魏這個大舅子拿他出氣。
他想不明白馮露為何會突然摔倒在浴室。
明明往常洗澡都好好的，怎就在今個出事？
“你就是這麼照顧露露的，啊？”
拎著韓斌的衣領，馮魏將人從地上拎起靠牆摁住，他目眥欲裂：“知道她大著肚子，為什麼不叮囑她洗澡注意點，為什麼身邊不留個人看著？”
“大哥，我有叮囑過，也和露露說過，在她洗澡的時候，把李媽叫上樓在洗浴間門外候著，就是為了防止有事發生，可露露說她自個會小心，堅決不同意李媽守在浴室外面，你讓我能怎麼辦？”
韓斌滿臉青紫，他苦笑說：“我知道你痛心，而我身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對於露露今個的事只會比你更痛心！”
鬆開韓斌的衣領，馮魏靠在牆上，嘴角緊抿，一語不發。
他此刻理智迴歸，知道馮露今個的狀況在韓斌這，肯定是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馮露肚子裡懷的孩子姓韓，何況有馮家在，韓斌不敢，也不會對馮露和馮露肚子裡的孩子耍手段。
那麼難道真是意外？
馮魏不信，決定去韓斌和馮露住的小洋樓看看，這麼想著，他對韓斌說：“你在這守著露露，我去你家一趟。”
聞言，韓斌怔了下，很快他反應過來。
“大哥……大哥你這是在懷疑什麼？”
家裡除過他和馮露外，就李媽和他女兒韓茜兩個人，他不可能對自個的妻兒下手，李媽老實本分，當初僱傭到家裡，底細他查得很清楚，且李媽算得上是他韓家在鄉下的遠方親戚，
在他家幹活有好幾年了，從來沒出過岔子，自不會對他妻兒做出那種事……排除下來，就剩下馮露本人和他女兒韓茜，而他心裡很清楚，馮露比誰都渴盼肚子裡的孩子平安落地，思緒輾轉到這，韓斌神色微變，心裡卻連呼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茜茜的性子在最近這倆月已明顯改變，她不會對馮露和她尚未出生的弟弟那樣，何況茜茜這倆月與馮露相處得極好，不曾發生過一次矛盾……
“你想到了什麼？”
馮魏沒作答，反問韓斌，他眼神銳利，逼視著韓斌：“說吧，你想到了什麼？”
韓斌搖頭：“我在琢磨露露究竟因何摔倒的，想著會不會是她忽然腳抽筋，然後地上有水，從而腳下一滑，跌倒在地。”
“你就祈求最好是你想的這樣，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撂下話，馮魏大步離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
韓家小洋樓。
“李媽！李媽，我回來啦！馮阿姨是不是在樓上呀？”
考完試回來，韓茜一進客廳，就高高興興地喊李媽。
“這是怎麼了？”
沒聽到李媽的聲音，韓茜跑上二樓，聽到浴室裡有聲音，不由推開門，就看到洗浴間地上滿是乾涸的血漬，她面露驚慌：“李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太午睡起來進浴室洗澡不小心摔倒了。”
李媽正在洗刷浴室地面，她隨口回了韓茜一句。
“那……那我馮阿姨沒事吧？我小弟弟沒事吧？”
聲音急切中帶著關心，可要是去看韓茜的眼睛，不難從她的眼底看到算計成功的喜悅。
就在李媽要開口的時候，韓茜身後傳來馮魏低沉冷冽的嗓音：“我妹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險些沒保住。”
聽到馮魏的聲音，韓茜本能地轉過頭，待聽完馮魏所言，她眼裡閃過一抹不知名情緒，雖轉瞬即逝，卻有被馮露納入眼底。
“這就好這就好！”
韓茜拍著胸口，神色由緊張不安轉換為歡喜：“我差點以為我小弟弟沒了呢！馮家舅舅，那我現在能去醫院看望馮阿姨和小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