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
庭院外那些部落的人扶起九遙越,聽憑他的吩咐。
“九遙娜兒,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九遙越閉眼,抬頭朝天深呼一口氣,說道。
九遙娜兒一揮手,九遙烈的捆束就被解開了。
九遙清流扶起父親,拉起古寧,退到一旁。
“快點啊。”九遙娜兒雙手抱團,說道。
“父親,古寧哥哥有話問你。”
“九遙烈叔叔,現下時間不多,其他的容日後再說。我想問的是你可曾看到一顆頭顱,就在離我受傷的地方不遠。”
“嗯,有。”
“那在哪裡?”
“就地葬了。”
“就地葬了?”
古寧一想也好,還是入土為安吧。
“九遙烈叔叔,能否將詳細的地點繪在地圖上標給我,此人對我十分重要,我非得前去祭奠。”
“賢侄啊,這九遙娜兒不知為何要邀你去九遙南島,此去千萬要小心啊。”九遙烈從懷中掏出一份九遙四島的地圖,在上面標註好後遞給了他。
“古寧哥哥,太危險了!你傷勢還未痊癒...”九遙清流說道。
“清流!古寧是客人,我們九遙一族怎會凌辱外人呢?那不是徒增困擾呢!”九遙烈刻提高嗓門,他這話是說給九遙娜兒說的。
“九遙娜兒首領,我們走吧。”古寧邁步向前,朝她走去。
只見那稀裡糊塗四下圍著古寧,放開體內的氣勢,擾亂了古寧周邊的氣流,氣體吹得古寧衣服瑟瑟作響。
在古寧難以置信的眼中那些氣流竟然託著自己原地飛躍起來,稀、裡、糊、塗圍繞著他飛速旋轉起來,改變氣流方向,五人向南飛去。
九遙娜兒也凌空而去,緊隨而去。
“首領!她越來越囂張了!竟然連這骨刺都折斷!”
庭院外那些人紛紛向九遙越進言道。
“讓六大執事去教訓他們吧!”
“住口!”
九遙越撿起地上的刺骨,站立起來,遞給九遙烈。
“好好將它打磨,改成兩柄小的,還能用。”
繼而轉身面對著大家說道:“六大執事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守衛九遙鴻先祖的遺體!片刻不得離身!此時不要再提了!大家散了吧!”
“先祖啊!你看到了嗎?不孝子孫九遙娜兒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先祖啊!你看到了嗎...”
人群不肯散去,紛紛跪在地上,哭訴著。
九遙越無奈,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一個人向中心廣場走去,九遙烈知道,首領也有很多無奈之處,軟弱,也是九遙西島部落人口稀少的原因之一,但作為唯一一個保守的部落分支,始終無法打破諸多條條框框。
始終無法的理念原本就在這支部落的骨子裡。
自己又該如何帶領著九遙西島部落繼續走下去呢?九遙越心裡越想越亂,他看著九遙鴻的遺體,彷彿找到了爆發點,不由自主地跪在石碑前。
九遙娜兒飛離得部落駐地遠了,忽而繞著一個弧度,方向由南改為西北,向環形雪山脈飛去。
古寧被那稀、裡、糊、塗的旋轉身姿所折服,正欣賞著這從未見過的飛行神通,時間彷彿回到了那日他在雙頭蛟龍獸的飛行過程中從它撲打著雙翼中感受到那頭天生就能飛的魔獸的渾然天成的風控能力,和那不同的是,這套飛行神通更為複雜,無論是在形成還是在操縱力,也更為消耗真氣。
在這一路上,他居然領悟到了這套神通的改良方法。
古寧一度認為環玉又“復活”了,但細細感受後,才發現這能力只是那日灌輸在他腦中諸多資訊的一種,平時根本無法感應到這些,偶爾才會應景而生。
降落下來,飛躍到地面。
古寧發現自己踩在雪地上,積雪厚度不亞於昨日的雪峰。稀、裡、糊、塗各自散開,凌空警戒四方。
“九遙娜兒首領,這就是九遙南島啊,怎麼這裡也有雪山?南島不是應該更加暖和嗎?”
古寧踏腳踩著,但身上的麻衣無法禦寒,凍得他直打哆嗦,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裡怎麼這麼冷啊?”
全身抖動,傷口又隱隱作疼。
“昨日,九遙鴻就死在這裡。”
九遙娜兒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
“他就是不肯教我殘花度,我才暗中偷學的。”
“這裡不是九遙南島!還在九遙西島!”古寧反應過來了。
“就在昨日,他在這裡修煉施展殘花度,可天不測風雲,居然出現了空間裂縫,擾亂了這裡的時空,殘花度講究行意合一,他受到干擾後,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亡。”
九遙娜兒還是自顧自得說道,但這話卻讓古寧渾身猛地一驚。
“你說什麼?”
古寧失聲喊道,驚地空中的稀、裡、糊、塗都回過頭來看了看。
“是你,害死了九遙鴻!”
九遙娜兒這才回應古寧。
“本來,作為九遙一族的後人,我該痛恨你,可我卻要感謝你。”
九遙娜兒繼續在古寧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緩緩說道:“九遙鴻先祖死後,他的空間置域自然就落入我手裡,沒有了他的魂魄,突破置域的魂識很容易,我得到了全套的殘花度,所以我要謝謝你。”
九遙娜兒踩著積雪咯吱響,從古寧的左側擦肩而過,背對著他,話語之中夾雜著極為波動的情緒:“九遙鴻先祖這千年來一直都被四島的紛爭煩擾,這樣走了,對大家都好。”
“我...”
古寧的內心一團亂麻,這件突如其來的事讓他毛骨悚然,內心無法平靜。
“九遙鴻前輩,是我害死的?”
九遙娜兒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得說道:“遠在逍遙庭高祖來到這裡時,我九遙一族永不外斗的宗旨就決定了一點,那些族中原本精通的神通都被禁止傳承,只有真正本著防禦心態的族人才能得到修習的機會。”
“只是沒有了爭鬥的決心,學習那些神通又有什麼用呢。過去了幾萬年,到現在,留下的也就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功法和神通,但僅僅只是這些還是無法抵禦...”
說道這裡,她突然轉身看著古寧,古寧聽她話到一半,也轉身面對著她。
兩人互相對視,卻見對方都是欲言又止。
原本十分嚴肅的場面卻顯露出一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