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已和您說過,我不在乎這個什麼聖女之位,而且,如果您讓我留下來,那便是枉費娘當年的一番苦心,她千方百計,不惜以命換來了我的自由,所以,我絕不會辜負孃的苦心。”可蕭語歌卻不會被他的話給洗腦。

“所以,這也是你不認本王的原因?”風無寂望著她,眼神變得複雜而失落,她是他唯一的女兒,卻不能承歡膝下,身為一個父親,他豈會不心痛。

蕭語歌用沉默代替了回答,這個是主要的原因,還有便是她不會留在這裡,她要回到蘭昭,回到有千霆軒的地方。

風無寂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追問她,父女倆今天的見面便在沉默中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蕭語歌精心醫治下,慕長淵身上的餘毒已經徹底的清除了,整個人也是容光煥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為了慶賀慕長淵身體康健了,皇后特意設了宮宴,並將蕭語歌他們也都請了過去。

“護國郡主的醫術果然高明,不愧為神醫!”慕長淵知道蕭語歌便是去年救過皇后的人,對她的醫術更是讚賞有加。

“陛下,說到底,歌兒是咱們天竺人,是攝政王和蘭兒妹妹的女兒,您不應該稱她為護國郡主,您應該稱她為聖女才對。”一旁的皇后笑著提醒道。

“對對對,是朕糊塗了,歌兒如此美麗又精通醫術,理應是我朝聖女才是!”

蕭語歌聞言站了起來,先是給慕長淵和皇后禮了後,然後一臉淡定的說道:“陛下,皇后娘娘,歌兒是蘭昭的護國郡主,也是蘭昭逍遙王的王妃,並非什麼聖女!”

“你?”慕長淵聽後,眉頭緊蹙,下意識地朝風無寂看了一眼,見他一直悶不吭,連臉色也不對勁,似乎就想到了什麼,沉聲道:“蕭語歌,以前你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可以理解,如今你的身份已經清楚了,難道為了蘭昭,為了一個無權無勢還毀了容的王爺,你就不認自已的國家和父王了嗎?”

“陛下,歌兒在蘭昭出生,吃著蘭昭的飯菜,喝著蘭昭的水長大,蘭昭於我有養育之恩,陛下難道是要讓歌兒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嗎?”

“歌兒!”皇后沒想到她會直接頂撞陛下,生怕因此而惹來陛下的不快,趕緊使眼色喝止。

“歌兒,朕不反對你報恩,但是,百善教為先,你的父王還在這裡,難道你要棄了你的父王而去效忠別人的國嗎?”出乎意料的是慕長淵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生氣。

蕭語歌也早就料到了他會這般回答,也早就想好了說詞:“陛下,臣女自然不會棄了父王,臣女是女子,終是會嫁人,父王可當是臣女嫁去了蘭昭,若父王願意,臣女也會接父王一同去蘭昭,伺候他頤養天年。”

“荒謬!”不料,慕長淵卻是大手一拍,面色陡然一變:“你是攝政王和上任聖女的女兒,你生下來便該是我朝尊貴的聖女,又豈能外嫁他人?”

蕭語歌也無視他的怒火:“陛下,臣女在知道自已身世的時候,已經與逍遙王拜堂成了親,我和他已是夫妻,就算是錯,那也是大錯鑄成,難道就因為臣女尋回了身份,就要逼著臣女拋夫嗎?”

“可天竺百年來的規矩,身為聖女便只能嫁於我天竺的天之驕子,又豈會因你而破例?成婚又如何,世上還有和離二字!”慕長淵似乎還是咬著她的身份不放,大有她若要認風無寂為父王,那便要與蘭昭劃清界線,與千霆軒和離,若不然,那就是棄了父母,便是不孝。

“陛下,臣女此生都不會有和離二字!”蕭語歌也犟,她怎麼說也是這狗皇帝的救命恩,結果,他一好就翻臉不認人,真是的,若不是因為幽蘭花,她才不會跑到這裡來救他。

“沒有和離,那便喪偶!”慕長淵這一輩子還沒有人被人如此挑釁過皇威,自然是不甘示弱。

“誰若敢動我的男人,我便讓他有如此桌!”蕭語歌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頓時面前的桌子碎了成了數片,頓時驚呆了那所有的人。

誰也沒有想到,看似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這為爆脾氣起來,這大理石的桌子在她手下就如同一塊普通的沙石一般!

“蕭語歌,你放肆!”慕長淵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這麼狂傲,他是皇上,又怎能任人如此當眾挑戰底線,大喝一聲:“蕭語歌以下犯上,罪不容赦,來人哪!把她押下去,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父皇!”慕蒼急了,剛要上前求情,卻被皇后給喝住了。

“蒼兒,你坐下!”

“慢著!”蕭語歌卻不怕:“天竺陛下,我剛才並非有意冒犯,但是,您觸碰到我的底線了。如今我的身份是蘭昭的使臣,兩國交戰,不斬來保使,何況我是您親自請來的神醫,您若這般拿下我,是想要撕毀兩國的盟約,讓天下人置喙天竺是忘恩負義之國嗎?”

“你,你放肆!”慕長淵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沒閉氣過去,但蕭語歌所說的是事實,令他無法反駁,所以,所有的怒火也只能是往肚子裡吞。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風無寂將手裡的酒杯往旁邊輕輕一推,這才站了起來:“陛下,歌兒是本王的女兒,出生就流落在外,難免少了禮數,惹怒了天顏,臣在這裡代她向陛下賠個不是,陛下是仁愛寬厚的明君,定不會跟她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臣這就帶她回府好好教她禮數。”

風無寂很平靜的說完這番話後,也不管皇上是何反應,直接就走到蕭語歌面前,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毫無教養的野丫頭!”皇上怒氣難消,猛地灌了一口酒。

“父皇息怒!”這時,慕蒼還是走到了面前,恭敬地稟道:“歌兒是蘭昭蕭丞相錯當成嫡女帶大的,難道傲氣了些,她敬您是天竺陛下,剛才還是有所收斂了,兒臣去蘭昭之時,見她在蘭昭陛下面前比剛才更為膽大,連蘭昭的太子,她都是非打即罵。”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了一旁人的議論聲,都道這蕭語歌為何如此膽大妄為,那蘭昭皇帝為何還會如此放任而看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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