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來見你,不是以攝政王的身份,所以你不必拘束,再說了,這是你的府邸,你是主,本王是客,所以,坐吧。”風無寂招呼她坐下。

“謝王爺!”蕭語歌微微頷首之後,便從容不迫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風無寂緊緊地盯著她,越看越覺得像冰兒,不由得喃喃自語:“像!真像!”

“?”蕭語歌聞言抬眸,滿眼問號,這攝政王傻了?

“歌兒,這十多年來,你過得還好嗎?”沒想到風無寂一開口,問的居然是這個。

“啊?”蕭語歌也是愣了愣,但還是胡亂地點了點頭:“多謝王爺關心,這十多年來,有爹孃護著我,我過得很好......”

“可本王聽到的卻不一樣......”風無寂權傾朝野,他早已將她從小到大的事情查了個乾淨,知她在蕭家雖被當成嫡女,但並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尤其是在太子千思塵那裡,更是吃盡了苦頭,哼!他風無寂的女兒,天竺最尊貴的聖女,千思塵居然會棄她如敝屣,想想都覺得生氣,這筆帳,他遲早會替她討回來。

蕭語歌淡淡的笑了笑:“王爺,有些事情,傳言並不可信。”

“歌兒,我知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些話,我也不想拐彎抹角。”風無寂見她一直與自己這般生分,有些難受,卻沒發現自己在她面前,已經把本王不知不覺改成了我:“我知道,你才是我要找的女兒......”

“王爺,我,我不是......”蕭語歌心頭猛然一跳,趕緊否認。

風無寂用手阻止了她,自己則繼續說道:“歌兒,你無需否認,我不知道那塊玉佩為何又回到了蕭語芙的手中,但是,我相信你才是我的女兒,才是我天竺最尊貴的聖女,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多謝王爺的錯愛,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姐姐才是您的女兒。”蕭語歌在心裡說著對不起,她不是沒想過要認回親生父親,可是,一旦認回,她便要成為那什麼聖女,一個沒有自己的聖女,她一點兒都不稀罕。

“你不願意做我的女兒?”她的一再否認,讓風無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可是在心裡怪著父王這十多年來都不來找你嗎?”他又何嘗不想,只是十多年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訊息,若不是這次這裡的人將訊息傳回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居然流落在了蘭昭。

蕭語歌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的。從我決定搬離蕭家的那一刻起,我便想過,此生就做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由自在,天高地闊,任我逍遙。”

風無寂望著她,她不但長得與冰兒十分相似,就連這嚮往自由的神情都一模一樣,這也讓他更加確定,她才是他真正要找的女兒。

“歌兒,你可是覺得聖女之位束縛了你?”風無寂總算是找到了癥結所在。

“活不過二十的詛咒,還不能選擇與自己相愛的人白頭偕老,這樣的聖女之位,恐怕沒有人會願意。”

“果然。”她的話證實了風無寂的猜測:“歌兒,你放心,這十多年來,我與國師已經將舊習改制,不會再有那樣苛刻的條件了。”

他與冰兒就是那舊習的犧牲品,他又豈會讓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所以,這十多年來,他把持著朝政,以絕對的強勢,改掉了很多朝中不合理的律法,當然,也讓他被有心人諸多猜忌,可他問心無愧。

這一次親自來蘭昭認回女兒,明知道是一步險棋,可他還是來了,他要親自將女兒接回身邊,不會讓九泉之下的冰兒死不瞑目。

“王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才是您的親生女兒,這個時候,您應該去看的人是她。”蕭語歌依舊未鬆口。

見蕭語歌依舊沒有認他的意思,風無寂知道,她肯定有什麼心結,看來,想要認她,怕是要開啟她的心結才行,最終,有些失望地起身告辭:“歌兒,我不逼你,會給你時間想清楚。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王爺!”蕭語歌並未忽略他眼中的失望,但還是硬起了心腸,她不是不想認他,而是不能認他,認了他,就意味著,她與千霆軒的成婚之路將遙遙無期,她和師兄找不到醫治千霆軒的方法,他只有兩年不到的壽命,她說什麼都不會讓他遺憾離開。

目送他離開之後,蕭語歌玉手一招,暗處的小六轉眼現身:“樓主!”

“你回一趟如意坊,讓風護法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好攝政王!”她知道,風無寂把持朝政,想讓他死的太多了,所以,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刺殺的機會,她雖然不認他,但也絕不會看著他死。

“是!”小六隱身離去。

“小姐,皇上剛派人來傳旨,說是召您即刻入宮晉見!”清洛端著茶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小姐,您昨日那般頂撞了皇上,讓皇上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現在召您入宮,會不會......”

“沒事,如果他要動我,昨天就動我了。”蕭語歌料定皇上有所顧忌,今日召她入宮,無非就是警告她一番罷了,她倒是不怕。

“小姐,奴婢跟您一起進宮吧。”清洛還是不放心。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讓陸姐姐跟您一起去吧,她有武功,還可以保護您。”清洛只恨自己沒有武功,不能保護小姐不說,還總是拖累小姐。

“不必了,你府裡那麼多事情要忙,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讓陸姐姐留下來幫你吧,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蕭語歌還是拒絕。

如果皇上真的要拿她,多帶一個人去,就多一分危險。

“小姐......”

“好了,我去了,你忙完的話,就給我做些小點心吧,有點饞你做的芙蓉糕了。”蕭語歌說完,自顧自地離開了。

“好的,小姐!”清洛也不再堅持。

走在大街上時,沿途都有人在議論著她的事情,她苦笑著搖搖頭,這些人不知道真相,卻也是傳得五花八門,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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