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長?”這時,蕭語歌還是被他們給吵醒了,於是,揉著眼睛從裡面走了出來。

“吵著你了?”千霆軒快步走到她身旁,還不忘了把披風給她披上。

蕭語歌甩甩頭,人似乎清醒了不少:“沒關係,柳村長可是有事?”

柳村長把情況又說了一遍,蕭語歌聽了之後,二話沒說,背上藥箱,便趕緊朝柳村長家中趕去。

“我來。”千霆軒拿過她肩上的藥箱,生怕她看不到地上的石頭而摔倒,於是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到了村長家中,才看到床榻上一個風燭殘年滿頭白髮的老奶奶,此刻正不停地抽搐著,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什麼。

蕭語歌大致看了一下,連忙下針施救,一番操作之後,老奶奶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可是,她一睜開眼睛看到蕭語歌,便又開始激動起來,嘴裡直唸叨著:“蘭兒,小蘭兒......”

“娘,她不是小蘭兒......”老村長連忙上前安慰。

可老太太就是不依,非指著蕭語歌小蘭兒,而且情緒異常的激動,蕭語歌無奈之下,只得用銀針暫時讓她入睡。

“柳村長,不知老奶奶口中所說的蘭兒是?”她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這老太太已年老體弱,若這般心神俱傷下去,恐不久於人世,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向柳村長說明。

柳村長長嘆一聲,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滿是悲慼,那雙深陷的眸子裡,蒙上濃濃的憂傷,原來他有一兒子,可是,因為長期在海水裡泡著,所以,兒子兒媳沒過四十就走了,留下一小孫女蘭兒,與村裡的阿牛訂了親,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可前一陣子也不知怎麼的,蘭兒卻突然失蹤了,他讓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老母親向來疼愛重孫女蘭兒,之前便一直瞞著,結果這兩天竟被老太太聽到了真相,這才傷心之下發了病。

“其實,蘭兒不是我們村第一個失蹤的姑娘,這個月已經有五個孩子失蹤了,加上上個月,我們村一起失蹤了十來個孩子,全都是十六七歲的姑娘。”

“什麼?十來個,這麼多!”蕭語歌與千霆軒對視了一眼:“你們沒有報官嗎?”

“報了,可是在我們這種偏遠山村,就算報了官又有啥用,最後大都不了了之。”柳村長想到自己的孫女,不禁悲從中來:“可憐我們老柳家,就只有蘭兒這一脈了,也不知道老母親能不能挺過去,大夫,你和老朽說句實話,我的老母親她還能......堅持多久?”

蕭語歌抿了抿唇,垂下眉目,雖然難過,但也不得不實話實說:“老奶奶心神俱傷,加上又有老年病在身,堅持不了多久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娘啊!”老村長聽後不禁老淚縱橫,他歷經了白髮人送黑髮的苦,又丟了孫女,如今連相依為命的老母親也要離他而去,已是殘年的他,一夜之間,又添了些許白髮,彷彿又蒼老了十歲。

“柳村長,您別太難過,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延續老奶奶的生命,至於蘭兒姑娘,我表哥在這鹽州有些朋友,我表哥可以託人去查查,看看能否有蘭兒姑娘的下落。”

柳村長一聽,深陷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如此,多謝先生!”

“不必客氣,但願能幫到忙。”千霆軒不多話,但他說出來的話,卻總能讓人感覺到安心。

從柳村長家回來之後,蕭語歌就再也睡不著了,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她總感覺這私鹽一案與這些失蹤的姑娘,好像有某種關聯一樣。

“睡不著?”

這時,千霆軒的聲音傳來,她一抬頭,他已到了她的床頭。

“你你你,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了,你睡外頭,我睡裡頭,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嘛。”蕭語歌嚇得霍地坐起來,下意識地往裡挪了挪。

“你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們同房又不是第一次,同床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說了,這整個房裡子就我和你兩個人,我若想做點什麼,你確定能阻止得了我?”千霆軒看著她受驚嚇的小模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若想做點什麼,她能逃得掉嗎?

“你說話就說話,進來幹嘛,你在外面說話我也聽得到。”不知為何,蕭語歌就是覺得他現在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讓總有些害怕。

“感覺要打雷,所以進來陪陪你。”千霆軒也毫不客氣地坐到她的床榻上。

“我又不怕打雷。”

“我怕啊。”

千霆軒話音剛落,果然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蕭語歌下意識地鑽進被子裡,轉眼間,雷聲閃電接鍾而來,蕭語歌驚叫一聲,將將被子矇住了頭,卻被千霆軒連人帶被地擁在懷中。

“人還在呢,演得不是很到位......”他湊近她的耳邊悄聲說道。

蕭語歌從被子裡露出小腦袋,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衝外面大聲說了句:“表哥,我好害怕!”

“表妹別怕,表哥在呢。”

敢情兩個人剛才都是演給外面的人看的。

直到外面的人悄然離去,他們才相視而笑。

“還要睡嗎?”千霆軒問。

“睡不著了,聊聊吧,我覺得我好像猜到那些東西被藏在哪了,不過,得找個時間去確認一下才行。”蕭語歌索性就靠在他懷裡了。

“明天你來南村,我正好給孩子們放下假,然後帶你出去轉轉,這表哥跟表妹出去約個會什麼的,估計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對吧?”

“嗯哼。”蕭語歌眉眼一挑,認同他的想法。

次日一早,千霆軒便前往南村教書去了,而蕭語歌則是像往日一樣,繼續給前村民們看病,不過,今天來看病的村民並不多,大都是吃了藥有所緩解來反饋情況的。

眼看都走得差不多了,蕭語歌收拾好藥箱,打算去千霆軒那裡看看。

這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夫!”

蕭語歌霍地抬眸,頓時欣喜異常:“風姐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風豔娘會來此,而且她的身後還跟著林琅,四下無人,她連忙將她們帶回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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