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點點頭,看著顧昶,還想說些什麼,卻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顧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又說:“相信我,我很快回來。”

顧顯依舊是點點頭,沒說話。

他知道顧昶的冷靜是什麼意思,但一想到他又要消失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他就沒辦法不擔心。

怕自己後悔,顧顯就咬牙說:“你要去的話就趕緊去吧,不然等下我就反悔了!”

但是頓了頓,又說:“你要不要跟褚爺說一聲?萬一他……”

“不用。”

雖然回答得跟乾脆,但顧昶站起來後,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抬頭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大概半分鐘後,才走出去。

等褚聿承和賀臨下來的時候,顧昶也走了一個多小時。

只看到顧顯的男人頓了頓,左右看了看,才問道:“小昶出去了?”

顧顯不想瞞著他,就直接說:“他說自己要冷靜一段時間,但具體幾天我也不好說,等他冷靜完了就會自己回來的。”

如顧顯猜測的那樣,褚聿承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顧顯在他發脾氣前又趕緊開口說:“這是顧昶的習慣,而且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他不告訴你,也只是怕你不答應。”

然後又想承諾一樣道:“他會回來的。”

顧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褚聿承沉著臉,也沒有再開口。

他是生氣,但更多的是擔心和難受。

顧昶就這麼直接離開而沒有告訴他,除了怕他不樂意,其實更多的是怕他派人跟蹤他,或者是企圖調查他的行蹤。

說白了,這沒良心的小崽子還是不相信自己。

哪怕一古教授和秦重那般信任他,顧昶也還是做不到相信他。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這般不信任他?

但其實……

顧昶並非是不信任男人。

就像他也從來不告訴顧顯自己在外面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一樣,也從來不讓聯盟的人知道顧顯的存在,不過是潛意識裡的擔憂和害怕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不敢託付的小秘密,以前,顧顯是那個底線和小秘密,現在……褚聿承是那個底線和小秘密。

只是顧昶不自知,男人也沒看清。

走出別墅大門後,顧昶在大門前左右環顧,眸子已經變得淡漠,不帶一絲感情。

他知道暗中肯定還有很多人盯著自己,但他並不能確定這些人都是誰的人。

故而停留了半分鐘後,又抬腳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再也不見蹤影。

###

一個星期後。

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有一個招牌都已經掉了一半的小旅館。

旅館的外觀看著十分陳舊且破爛,但走到裡面,發現環境其實也還可以,地板拖得很乾淨,周圍的一切裝飾都挺新的。

此時正值半夜,前臺坐著兩個年過四十的阿姨,此刻都打著瞌睡。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閃過,驚醒了其中一個阿姨。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根本沒人,又走出去往四周探了探,還是沒看到人後,這才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臺上睡覺。

旅館只有六層樓,所以沒有電梯,有人正一步一步慢慢踏著樓梯往上走。

樓梯是水泥製成的,這人走路又十分輕盈,所以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過旅館的房間隔音不是很好,偶爾還能聽到某某房間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四樓,408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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