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心裡有數就好（一）

顧昶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給褚聿承招來一朵毒桃花。

S大離家裡也不遠，顧昶就懶得打車了，他一邊戴著耳機，一邊慢悠悠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褚聿承忽然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顧昶沒接，對方就給他發了訊息。

無非都是些騷話。

顧昶也沒回。

走到半路的時候又接到了顧顯的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

顧昶正要說自己準備回到家了，結果就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手裡拎著好幾大袋東西，嘴裡還含著一串糖葫蘆。

正是顧顯。

看到顧昶回來，顧顯掛了電話，然後喊道：“你回來得也太及時了吧！”

顧昶：……

走到他面前後，顧昶看了看他買的那一堆零食和小玩具，有些無語，“這就是你的急事？”

顧顯撓著後腦勺笑道：“本來是急事的，結果我出去了，那個老總又說自己臨時出了點事，我想著反正就在超市附近，不如多買點東西回來，然後就問問你啥時候回來……”

說白了，就是想讓他幫忙拎東西。

好巧不巧，今天的電梯出了一點故障，他們還得拎著這些東西爬樓。

難怪顧顯非要給他打個電話。

顧昶手裡拿著大包小包走在前面，顧顯跟在他後面吧唧吧唧地吃著糖葫蘆，活像個腦子還停留在兩三歲的小傻子。

正掏出鑰匙要開門，顧昶就發現了他們隔壁的門口前蹲著一個小孩子。

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身上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乾瘦得有些誇張，甚至面板髮黃，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但是眼睛又大又亮，看到顧昶和顧顯這兩個生人的時候也絲毫不害怕，還一臉好奇地盯著他們看。

對上顧昶帶著些許冷淡的視線後，忽然眯著眼睛咧嘴笑了笑，看著有點沒心沒肺。

顧昶覺得這小孩兒有些眼熟，可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了……

結果那小孩兒就笑眯眯地主動跟他打招呼了，只是好似很久沒喝水，所以聲音顯得沙啞又難聽，“哥哥，你也住在這裡啊？”

不等顧昶回話，他又說：“我今天也和媽媽搬到這邊來住了！”

小孩兒笑得很甜，眼睛眯起來像彎月，讓顧昶在怔愣後，終於想起了他是誰。

那個在電影院門前賣爆米花的小孩兒。

後來還在遊樂園見過面。

褚聿承還分了他一個冰淇淋。

那時候他們忙著去參加那個舞會，褚聿承就讓人幫忙盯著他回家，想看看這小孩兒家裡是什麼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插手管。

但是舞會那天晚上，他和褚聿承正好出事，連續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後來又鬧出了高考那事兒，自然也就忘記了這件事。

沒想到，現在又碰到了。

顧顯看了看那小孩兒，又看了看顧昶，疑惑道：“誰啊？”

這小孩兒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髒，更瘦，甚至身上的臭味更重了一些，很有可能在那之後也沒有洗過澡，甚至沒能好好吃一頓飯。

顧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沒回答。

顧顯就以為那小孩兒是個自來熟，顧昶跟他根本不認識，就蹲下來笑著問：“小朋友，你媽媽呢？”

小男孩雖然不認識顧顯，但也不怕，有問必答，“媽媽去工作了……”

聲音變得越發虛弱和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