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如果真有什麼危險那可就麻煩了!

我很想知道這個事情,又不敢直接問,只得小心試探,希望師傅你能透露個一二三。

但她什麼都沒說,繼續閉眼抽著旱菸。

煙槍呼呼往外冒煙,害得我也想買個煙槍回來搞點旱菸瀟灑解饞。

“不該知道的秘密不知道,是一種保護。”良久師傅才若有所思的悠悠道。

“弟子知道了,只是我這才入門,村裡氣運就要結束了,那我……”我擔憂道。

“那你還學不學,還怎麼還債是嗎?”師傅反問道。

我低著頭不說話,表示預設。

“那你不在我這裡,你來快錢馬上把錢還完嗎?”

“不能。”

“那你現在有更好的去處嗎?”

“沒有。”

“你在外邊找一份工作,能保證公司永遠不垮嗎?”

“不能。”

“那我,再問你一句,你是活的還是死的?”

“活得呀,師傅,你說啥呢!這麼大一大活人站這裡,你還問我是死是活。”

“嗯。”師傅終於心滿意足的微眯著眼睛繼續抽旱菸。

“我知道了師傅,反正我現在也沒其他出路,還不如在您這裡把手藝道法學好,假以時日我能重振蚌陰村仙門也不一定。”我頓悟道。

“前半部分對了。”

“那後半部份呢?”

師父依舊微眯著眼睛,“錯了。”

“哪裡錯了?”

“重振個屁,凡事有壽命,壽終就要正寢,勞心費力去就一個早就根爛透了的東西,違反天道。”

“那我應該怎麼辦?”

“你是活得還是死的。”師傅又問一遍道。

“活得呀!師傅你怎麼老是問這個問題啊?活的活的,難道您沒有看到嗎!”我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煩躁地回答道。

心中暗自嘀咕著:師傅今天是怎麼了,為何一直重複同樣的問題呢?

這種奇怪的行為讓我感到有些困惑,但出於對師傅的尊敬,我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悅再次強調了答案。

希望這次他能夠聽明白並且不再追問下去。

“我看你不像活得,這個死腦筋,回頭你師傅我死八百年腦子都比你靈光。”

師傅拿菸袋輕輕打了下我腦袋道。

“師父你死八百年,腦子還靈光,那不是老妖精了嘛。”

“好啊!你這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嘲笑起師傅來了!

沒有我的悉心教導,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嗎?哼,真是氣死我了!”

見她舉起煙桿,我趕緊躲一邊笑道,“師傅,剛剛打過了,再打可要打傻了。”

“不能更傻了,再敲兩下肯定是給腦子鬆土,敲敲打打更聰明瞭。”

“可不能。再敲真傻了,我要是傻了,師父上哪裡再找我這種道根深厚的人去呢。”

“弈心。”我師父突然叫我,很認真的那種語氣,弄的我有點害怕。

“師傅,怎麼啦?有什麼吩咐?儘管跟徒兒說道說道。”我戰戰兢兢走到她跟前乖巧坐下,問道。

“要蚌陰村氣運斷了……”師傅的聲音低沉而又哀傷,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悲痛與無a奈。他默默地注視著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眷戀和不捨。

沉默片刻後,師傅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你到時候帶著倩倩離開這裡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但其中卻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傷感。我能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痛苦,似乎有著什麼難以言喻的苦衷。

我緊緊握著拳頭,心情異常沉重。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我措手不及,同時也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然而,當我看到師傅那疲憊不堪的面容時,心中的疑惑瞬間被心疼所取代。我知道,他一定是經歷了許多艱難困苦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並向師傅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他的要求。

最後,我忍不住問師傅:“我們真的不能再為蚌陰村做些什麼嗎?”師傅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師傅的用心良苦。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師傅你能好好的突然說這個幹嘛。”

“沒什麼,你記住就好了。”

我不忍讓氛圍繼續這麼傷感下去,趕緊笑嘻嘻的活躍氣氛道,“師傅,那你說我要跑的話,去哪個方位旺你?”

“你日柱為甲寅,乃甲木,陽木,金克木,西方為金,不去西方,水生木,北方屬水,去北方為最佳。東方青蒼為木,與你同性,可去。南方亦可去。”

咱們這裡已經算是相當靠北的地方了,如果再往北走,那我豈不是要跨越國境線走出國門啦?

聽說那邊現在正打得熱火朝天呢!戰火紛飛、硝煙瀰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跑過去能幹啥?

難不成要去充當什麼僱傭兵,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嘛!

這種事情還是留給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去做吧,我可沒那個膽量和能耐。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所以啊,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兒比較安全可靠些。

“觀你命相,七殺之氣甚重啊!不過呢,若要論及去處,從軍入伍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自古以來,沙場征戰多艱險,而七殺之人往往具備堅毅果敢、英勇無畏的品性,正適合於此道。

當然了,這只是從命理學的角度來看待此事,但命運終究還是掌握在自已手中。

只要你心懷壯志,勇往直前,無論身處何方,都能成就一番事業。所以說,如果你有意願投身軍旅,或許真能闖出一片屬於自已的天地來呢!”

“我的天仙師傅,這個當兵是要去打仗的,隨時可能會噶。我萬一死了,你不還得收個徒弟。”

“那就再收個,天底下人不多了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師傅你真是,真是冷漠,我見過的最狠心的女人。人多,但我只有一個,你找不到一樣的,更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

“道法無情,無情即大愛。少拿你的婦人之仁來要求道。找不到更合適,我把他培養成更合適不就好了。”

“您這哪裡是道啊!您這簡直就是胡來嘛!哪有人會教唆自已的得意門生去當僱傭兵的?

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要是出了什麼事,您怎麼跟我的家人交代?

您難道就不心疼我這個幾十歲的孩子嗎?我看您啊,真是缺心眼到家了!”

“天地良心,你自已要去的。我說的北方南方東方都可以。你自已說北方最好。東南沿海富庶之地,你去還能不行的?”

“少來!你如此行事簡直就是在濫用機緣。所謂機緣者,本應順天而行、順勢而為,豈能被你這般肆意揮霍?

你這樣做不僅有悖於天道常理,更會給自已帶來無窮後患。

要知道,機緣難得,稍縱即逝,若不懂得珍惜和把握,一旦錯失便再難尋覓。

而你卻將其視為兒戲,任意糟蹋。”

我說出一番她平時誆我時的大道理,說的頭頭是道,把她說的一愣一愣,也連連點頭。

師父應該是真心為我好的。

話可以騙人,那種慈愛的目光騙不了人。

果不其然,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那麼從今往後蚌陰村的人們恐怕再也難以得到他們祖先的庇佑了。

想來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社會的發展,這種古老而神秘的門道術已經逐漸被人們遺忘和忽視。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它將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成為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說實在的,這門道術本就是蚌陰村宋家家族世代相傳的秘密,但如今卻面臨著失傳的風險。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時代在變,人們的觀念也在不斷更新,對於這些陳舊過時的東西,自然也就失去了傳承下去的興趣和動力。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這門道術可能不再有實用價值,但作為一種文化遺產,它還是具有一定的歷史意義和研究價值的。

只可惜,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都對傳統文化缺乏瞭解和認識,更別提去繼承和發揚光大了。

也罷,既然如此,就讓這門道術隨我一起深埋地下吧。

或許若干年後,有人會偶然間發現它,並從中感受到那份來自遠古時代的智慧與力量……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過好自已的生活才行啊!

“原來是這樣...”

我嘴上故作平靜的附和著,心裡卻不免感到十分惋惜。

因為真按照姬桐的說法,蚌陰村的人常會進行祖墳翻修的話。那我豈不是隻要主持上幾場,就能輕鬆的將欠款全部還完了?

雖然眼下我日常的一應用度,都是由師父宋大仙兒包辦的,隨時可以刷取師父那幾張存款數額皆很誇張的銀行卡。

但那畢竟不是我的錢,身上的數百萬欠款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特別是在師父才借給我二十多萬的情況下,我自是沒有那個顏面向師父討要更多的錢。

而給蚌陰村人主持祖墳翻修儀式這件事,看起來著實是件來錢奇快的法門。

倘若能從師父手中將這門手藝學過來,那麼我面臨的所有經濟上的困難,豈不是盡數都能迎刃而解了?

因此當聽到師父說不打算將這門手藝傳下去的時候,我還是很為這驟然消失的百萬收益而肉疼的。

“奕心,你剛才是不是在想。”師父宋大仙兒一眼便看穿了,我極力想要掩飾的失落感,悠然問道。

“要是能從我手裡把這門手藝學去,那麼還清欠款就有希望了?”

“啊,不是,那個,師父我其實是想這樣做...我實在是太缺錢了,我做夢都在想搞錢。”

我本想下意識的狡辯幾句,但很快意識到在師父宋大仙兒面前。

這種做法未免太過幼稚了,末了只得苦笑道,

“是的...只是既然師父您說,這門道術沒有傳下去的必要了,那麼徒兒對此也只能想想了。並不會,也沒有那麼能力這樣做。”

“你這孩子,倒也是誠實。也不失為一種品質。”

師父宋大仙兒笑了笑,神色轉而嚴肅起來,

“欠款一事,你不必太過憂心。

雖是你身上的災禍,但也不失為一次歷練。

為師沒有出手幫你太多,也是想要你藉此好好的磨礪自已。

如果真的扛不住了,為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若是此難過的太輕易,反而於你道心有損,得不償失,知道嗎?

至於這看穴鎮邪之術,非是為師藏私。

實在是太過有損陰德了,便是蚌陰村人的祖先們福澤未盡,我也不欲把這門道術傳承下去。

絕在我的手上,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這種情況下,斷不敢把這手藝傳給你,再去禍害你呀。”

“有損陰德?這會如何損陰德呢?”聯想到方才祈福法會上的種種場面,我本欲再多問幾句。

然而師父宋大仙兒卻擺擺手示意不願就這個話多談了。

我也只得將心頭的重重疑問,再度壓了下去。

轉眼之間,車也已經開到了家門口了,我忙下車開啟車門將師父扶了出來,

“師父,我們到家了。”

回到家後,我先給師父宋大仙兒沏上了濃茶,做了幾道時令鮮蔬的小菜。

用過飯後師父宋大仙兒的臉色,才顯的恢復了不少。

飯畢點上大銅菸袋鍋吸了兩口之後,方才開口提點我道,

“你這次處置沈家果園一事,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處理的很好。

為師甚為滿意。

為師本想著等這次將翻修祖墳的法事處理了當後,再著手解決沈家的事。現在看來,全權交給你亦未嘗不是件好事。想來你也會不負所托,把這事辦好。

只是你自已要守住道心,我們這行誘惑太多了。

別人為了解決問題,為了保命求財或化煞,他們可以開的籌碼可以太高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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