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琴有理有據,自帶威嚴光環,瞬間壓住場子。

所有動手的大媽們都不得不把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王小月更是跟找到救星般的,連哭帶喊附和:“對!律師在這兒呢!”

大媽們流露出忌憚之色,隨後退開,露出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趙誠。

趙誠臉上有點淤青,衣領被扯大到能看見肥肚腩,為數不多的頭髮東倒西歪。

這顯然是因為大媽們下手很懂章法,基本是往肚子、屁股這些脂肪厚、看不出傷的地方去招呼的。

但趙誠還是哀嚎得像是要死過去了,指著一群大罵破口大罵:“一群老潑婦!當心我叫警察把你們全部抓去蹲局子吃槍子!”

薛琴無奈瞥眼豬隊友,現代法制社會誰還動不動吃槍子?

場外指揮錢大媽這時跳出來辯解:“是他先動手的!我的腳都崴傷了!”

薛琴一愣,她發現錢大媽是被南枝扶著的,這……

趙誠不甘示弱反駁:“還不是你這死潑婦跑出來多管閒事!”

錢大媽恨不得手撕了趙誠:“你都要動手打南枝了,我能不管?”

趙誠理直氣壯挺起胸口:“老的打小的天經地義!誰敢抓我!我有律師!”

他這架勢,律師根本不夠,至少得是免死金牌的程度。

薛琴恍然大悟。

她專打離婚案,見過各種奇葩家庭,趙誠這種人也不在少數。

她迅速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不是她以為的無理食客與被欺負的店主和店主爸媽,而是無良父母與女兒以及路見不平的大媽。

正當一群大媽啞口無言,還有點後怕的時候。

薛琴朝著滿臉嘚瑟的趙誠,無縫切換立場:

“家庭暴力嚴重者,同樣也會承擔刑事責任,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一樣。”

趙誠氣得面目猙獰:“你這律師怎麼回事!怎麼還幫別人說話!什麼家暴我才不懂!我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

薛琴挑眉:“你不需要懂,法律會教你做人。還有,我不是你的律師,你沒有僱傭我。作為名氣還不錯的律師,我的收費可不低,所以你要僱傭我嗎?”

趙誠後知後覺看出薛琴的不一般,不止是她衣著光鮮,還有她的行事做派,無不在臉上寫著三個大字——不好惹。

趙誠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立刻支支吾吾起來:“我……我……”

薛琴笑了:“不好意思,就算你僱傭我,我也不會接受,我是南枝女士的律師。”

說著,她隔著人群朝南枝擠擠眼睛,默契盡在不言中。

一直沒說話的南枝,倏地笑開,如千花萬花綻放的燦爛。

南枝也看出來,薛琴起初應該是誤會了,而現在應該是看清了事態。

“琴姐。”她朝著薛琴頷首,“你怎麼來了?”

薛琴繞過其他人走到南枝身邊:“我們家老董,一直心心念念你的醃篤鮮,就想著回省城前過來解解饞。”

南枝一口應下:“不過我剛送了南意回來,大概需要等一會兒。”

薛琴擺手:“沒關係,食客等廚師天經地義!”

這會兒錢大媽和她的老姐妹們也看出來薛琴跟趙誠王小月兩口子不是一頭的,而是南枝這邊的朋友,那……不就等於她們這邊的人!

“那個,大律師啊。”錢大媽小心翼翼插話進來,“我們剛才打了趙誠,真的要……要坐牢嗎?”

她故意問得很小聲,生怕被趙誠聽去了以為她們害怕。

薛琴想不想:“當然不用。看那位的情況,連輕傷都構不成,加上是他先對你動手的,所以你們這就是合理範圍內的正當防衛。”

她口中的趙誠已經被王小月拉起來,左看右看地檢查傷勢,王小月心疼得眼淚直流,趙誠則十分不耐煩,眼神止不住往這邊說話的人身上瞟。

看他能跑能跳能瞪人的,就知道剛才大媽們是真的下手不重。

薛琴還安慰錢大媽:“要是他要告你們,儘管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們辯護!”

薛琴還當真給錢大媽遞出名片,做得無比周道。

錢大媽猶豫著要不要接。

南枝開口了:“錢姨你先把名片拿著,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諮詢律師,有琴姐這位熟人也方便很多。不過這次事情你放心,我會處理好,趙誠不會告你。”

錢大媽似懂非懂,薛琴一聽了然。

薛琴遞名片,就做好不收錢辯護的準備。

但南枝這番話,卻是收下心意、委婉拒絕。

她顯然是不想讓薛琴吃虧。

再加上她對待那雙父母沉靜篤定的態度。

見過很多事業有成的大佬也被原生家庭束縛的薛琴,不得不對南枝高看一眼。

總感覺這段關係,受益的可能是她薛琴……

南枝不止對錢大媽和薛琴說了,也安撫了其他動手的大媽。

隨即,她不緊不慢走向趙誠和王小月。

“你們還要留在這兒嗎?”

她穿著淺色亞麻長裙,外搭毛衣,側編麻花辮,裙子寬鬆隨意,自帶慵懶溫柔。

但在趙誠眼裡,她連笑都透著徹骨寒意。

趙誠心裡發虛,面上還是色厲內荏,丟下一句:

“我改天再來!”

說完拽上王小月,灰溜溜離開。

戲至尾聲,圍觀群眾們逐漸散去。

留下來的就錢大媽和她的老姐妹們,還有薛琴兩口子。

門外提著掃帚的大爺也沒走,他悄悄鬆了口氣,跨過門檻走進來。

南枝驚訝地喊了聲:“秦叔!”

秦叔也是南枝的隔壁鄰居,看起來平平無奇,唯一讓人側目的是那雙手,骨節粗大,面板粗糙,指尖黝黑,典型的手藝人的手。

秦叔是個有名的木雕大師,早年作品曾代表省城參加國際大賽拿過金獎,只是手藝人辛苦,秦叔常年勞累,身患各種關節病,他女兒為人孝順事業成功,想著家裡不缺錢說什麼也不讓秦叔繼續做木雕。

秦叔無奈也高興,不得不選擇退休,他女兒一家則定居在滬城鮮少回來,秦叔和妻子偶爾覺得冷清孤獨,便對經常竄門玩耍且性格活潑外向的南意十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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