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落在桌上,“嗒”的一聲。

“多年未見,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無虛輕聲開口,淡淡的嘲諷瀰漫在整個房間之中,又從開啟的窗戶,溢到外邊。

“好久不見。”池淵從窗戶鑽進來,利落地落在無虛面前。

無虛提壺給池淵添了杯茶,“等了這麼久,口渴了吧。”

“無虛!”池淵將茶盞按在桌上,“你知道我為何來找你!”

“哦?”無虛輕歪了下腦袋,輕佻地挑了下眉頭,“為何?”

池淵壓下心頭的急躁,在無虛身側坐下,隔著桌子看著他鎮定自若的臉,忽然覺得心裡有點沒底了。

“你不是姓賀嗎?何時改姓許了?我先前聽說的時候,還以為認錯人了。”

無虛聽見這話,哪裡還能不知道池淵是在懷疑什麼。

無虛扯了扯嘴角,輕飄飄地回應著池淵:“你是覺得,在那個畜生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我還應該掛著他們家的姓氏,替他傳宗接代?”

先前她和許多多說的過往,並不是假的,只是那是他一個人的過往,與許多多無關。

無虛他娘許靖安本是前朝武將的女兒,隨父親解甲歸田,回到老家巫溪郡鳳陽縣。

一眼就被賀宇歸給瞧上了,之後賀宇歸對許靖安死纏爛打。

所謂烈女怕纏郎,許靖安最終還是嫁給了賀宇歸。

許靖安一手建立了山河莊,起初並不算什麼江湖門派,只是收養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

許靖安有一身好功夫,便教那些孩子們習武。

賀宇歸是讀書人,教習孩子們讀書。

也算是給這些孩子一些一技之長,以後能有個出路。

原以為夫妻和睦,能傳為一段佳話。

但一切都在幾年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虛六歲那年,一個雨夜,賀宇歸從外邊帶回來一對孤兒寡母,說他們一家三口是去投奔親戚的,但婦人的丈夫為了保護他們娘倆,被劫匪殺了,賀宇歸在外邊看見他們流落街頭心存不忍,就給帶回來了。

當時山河莊已經發展為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門派了,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之人,名聲顯赫。

許靖安是個心善之人,見她們母子倆確實可憐,就讓他們在山河莊暫且住下了。

這一住,就是四年。

那母子倆住進山河莊之後,許靖安意外失去了一個孩子,傷了身體。

即便那崔氏女每日跟在許靖安身後仔細伺候著,但許靖安的身體,還是每況愈下。

直到那一年,無虛發現了一個秘密。

他發現,何天來趴在賀宇歸的身邊,叫他爹!

那之後他就留了個心眼,調查之後才發現,那崔氏女和何天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孤兒寡母。

他們根本就是賀宇歸養在外邊的外甥和兒子。

何天來,也根本不姓何,而是姓賀。

最讓無虛覺得噁心的是,賀天來比他還年長兩歲。

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無虛就開始懷疑他娘身體的情況,不再讓崔氏女照顧他娘,而是事必躬親。

但四年來,這對姦夫淫婦變著花樣地給許靖安下毒,許靖安的身體早就已經被掏空了。

即便是無虛精心照料,又遍尋名醫,也還是沒能留住許靖安。

而許靖安在那段時間裡,似乎也發現了什麼,她將山河莊的莊主信物,也就是山河令,交給了無虛。

十年的時間裡,山河莊已經發展成了不可小覷的江湖門派,門下弟子也四處開花,算是桃李滿天下了。

賀宇歸和崔氏女原本圖謀的是無虛外公歸隱之後帶回來的財帛,後來又開始圖謀了山河莊。

好不容易將許靖安熬死了,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山河莊落到無虛的手裡。

接著,自然就是對無虛沒完沒了的追殺和刺殺。

也是那段時間,無虛遇見了許多多,也間接找到了大理寺作為庇護。

從回憶之中剝離出來,無虛偏頭看向池淵,“我改隨母姓,合情合理吧。”

池淵知曉無虛的過往,聞言倒是沒有反駁,而是問道:“我為何不知道,你有個妹妹?”

兩家算是世交,後來雲來宗和山河莊之間也有不少交集。

只是兩人一直互相看不過眼,這才成了對頭。

不過對於彼此的情況,兩人都很清楚。

無虛有沒有妹妹,池淵很清楚。

無虛“呵”了一聲,“那你以為,七年前,我本來在大理寺呆得好好的,為何要忽然離開?”

“你不知道,我娘曾經小產過一個七個月的孩子?”

這話一出,池淵就想到了什麼。

他身形虛晃了一下,“那個孩子?”

“就是無心。”無虛說,“當時我母親是並非小產,而是難產,她生下了一個七個月大的女嬰,但賀天來和崔氏將她藏起來了,當時,他們就是用無心威脅我回去的。”

“等我回去之後,面對的就是無休止的追殺和刺殺,不得已,我才帶著無心逃了出來,後邊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池淵僵坐在凳子上,他的手指顫抖著,抓不起來桌上的茶盞。

“無虛!”許多多的聲音適時在門外響起,“你起了嗎?我們該起程了!”

“起了。”無虛看了池淵一眼,走到門口去開門,“今天怎麼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

“方才樓下街上有個小孩兒哭,給我吵醒了,時間差不多,索性就起來了。”許多多邁步進了無虛的房間,“早晨吃什麼?”

話說完,她才注意到房間裡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臉,但身形稍微有些熟悉。

無虛抿了下唇,“還記得你之前提過的雲來宗嗎?這是雲來宗的現任宗主,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池伯伯的兒子,池淵池子晉,你叫他一聲子晉哥哥便可。”

“哦。”許多多點了點頭,上前打了聲招呼:“子晉哥哥。”

池淵緩緩抬頭,眼底都是血絲,像是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一樣。

“誒,是你啊!”許多多眼前亮了一下,“原來你還真是池伯伯的兒子啊,我還以為我弄錯了呢。”

池淵雙手緊握成拳,什麼池伯伯!

不過,依照無虛的身份,確實應該叫他爹一聲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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