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在聽說百姓圍在大理寺門外鬧事的時候就趕緊過來了。

她站在後邊看了好一會兒。

頂天立地的爹爹們被百姓們圍在門口責難,辱罵。

她想著爹爹們曾經教導的與人為善,為民請命。

她想忍來著。

似的,若是那些百姓辱罵的人是她,她就忍下了。

可偏偏他們罵的人是她的爹爹們。

是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卻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的爹爹們。

她想忍,可忍不下,她不願意讓朱敬宴幾人受委屈。

所以她跑了出來。

跑到了朱敬宴身邊,一雙閃著光的大眼睛怒視著圍在外邊的百姓。

“我爹爹也是奉皇命去辦差,昨天夜裡連夜趕回大理寺,一天一夜都沒閤眼,從昨天夜裡到現在連飯都沒吃一口。”

“他為的什麼啊?不就是為了儘快破案!”

“可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堵在大理寺的門口,對他發難,辱罵!你們看看他!”

許多多將朱敬宴往前推了一步,讓站在最前邊,說話最難聽,鬧得最歡的那幾個人看著朱敬宴的臉。

“你們看看他的臉!”

朱敬宴從前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

因著性子清冷,又任職大理寺卿不苟言笑的原因,被京中之人成為玉面閻王。

而今這玉面閻王就只剩下閻王二字了。

因著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他的眼底泛著青黑,臉上也長出了胡茬,看上去有點邋遢了。

“他比你們所有人都想盡快破案,他宵衣旰食,不眠不休。”

“可你們呢?你們這些自稱急於查清真相的人呢?你們圍在大理寺門口,阻攔他,不讓他出大理寺!”

“他是神仙嗎?不出門就能知天下事?就能知曉是誰殺了那些姑娘?就能將罪人緝拿歸案了?”

“那……”

眾人被許多多一疊聲質問得啞口無言,紛紛後退了幾步,想將路給讓出來,讓朱敬宴幾人去辦差。

但就在此時,一個違和的尖銳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他是大理寺卿,他不辦案讓誰辦?我嗎?我可沒拿朝廷的俸祿,一年十幾萬兩銀子,可都進了他的口袋,現在讓他辦案了,他開始推卸責任了。”

許多多眼前一厲,衝進人群之中,一把扯住那人的衣袖就將他往朱敬宴面前帶。

“我爹爹能坐到大理寺卿這個位置,是因為他有能力,京中每天數十起案件,我爹爹能全無遺漏,他的俸祿給你,你能做到嗎?”

許多多的目光太過狠厲,不想是個小孩子應該有的。

那人被嚇得後退兩步,就想縮回到人群之中。

許多多哪肯放過他,眼看著拉不住了,就朝身後喊:“廣叔叔,快幫我拉住他!”

廣傾安的脾氣早就要壓不住了,聽見許多多的話,也沒請示朱敬宴,直接一個健步就衝上去了。

廣傾安那形象,可謂是能止小兒夜啼。

冷哼一聲,將那人按住,那人愣是連掙扎都沒敢,生怕廣傾安一個不順心就將他的胳膊卸下去。

“我爹爹,二品大員,朝廷俸祿一個月白銀七百六十兩,一年九千一百二十兩,算上皇上賞給我爹爹的莊子,田產,一年到手也不足一萬五千兩銀。”

“你口中所說,十幾萬兩白銀,恕我不知從何而來,今日你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以大理寺捕快之名,將你以構陷朝廷命官為由緝拿歸案!”

一聽要吃牢飯了,那人才徹底慌了神。

“這……這……大家都這麼說,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說了,法不責眾,你憑什麼只抓我?”

許多多挑了下眉頭,聲音冰冷:“我只聽你一個人說了!”

“我……我也是聽大家說的!”

許多多冷哼一聲,“廣叔叔,傳播朝廷命官的流言蜚語,構陷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輕則杖責三十,重則斬首示眾。”

“斬首”這兩個字一出,那人算是徹底麻爪了,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膝行著朝朱敬宴爬過去。

“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您別殺我,求您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

朱敬宴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一片冰冷。

“本官乃是朝廷二品大員,依照律法,你的罪責不至於斬首,只要拘禁三年便可。”

“不要!”那人哀嚎一聲。

北燕律法的拘禁三年,可不是簡單的關在大牢裡,每天只等著吃牢飯就行了。

但凡入了大牢的,都是要服役的。

戰時服兵役,作為先登軍上戰場。

所謂先登軍,就是敢死隊了,攻城戰時,用這些人先爬上城牆。

一般來說,九死一生。

就算一場戰役之中僥倖活了下來,那一場接一場呢?

三年拘禁,若是成了先登軍,怕是連三天都撐不過就死了,連屍體都未必能找得回來。

就算不在戰時,那也要服勞役。

哪裡有工程就往哪裡送,建宮殿建城牆,建避暑山莊,修築長城防禦工事,都是他們的活。

而他們因為是刑犯,又和普通服勞役的百姓不同。

百姓是可以吃飽飯的,每天勞作也只有四個時辰。

刑犯勞役可是不同,吃不飽飯就不必說了,還要根據拘禁時間的長短來決定每日勞作時間的。

拘禁一年,就每日勞作五個時辰。

拘禁兩年,每日六個時辰。

他這罪名,要拘禁三年,是本朝拘禁年限最久的了,每日要勞作七個時辰。

如此往復,直至三年刑期滿,刑滿釋放。

從古至今,能熬過三年拘禁的勇士,聞所未聞。

就他這小身板,別說是三年了,他怕是一年都撐不下去。

可以說,拘禁三年,比直接斬首還要難熬。

斬首也就直接死了乾淨。

拘禁卻還要服勞役,三年拘禁的過程中,不是不能死。

他可以被監工打死,可以幹活累死,甚至可以被搭建不穩倒塌的城牆砸死,唯獨不能自殺,否則還要連累家人。

因而,當得知不用死,而是拘禁三年時,那人當即就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大人,大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造謠了!大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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