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紅著眼睛,衣衫凌亂,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遭遇了非人的對待。

但他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竟然讓那些孩子對人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見到人,就開始害怕發瘋,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折磨能達到的。

不只是這些女孩兒,他們還在另一個房間裡,發現了一屋子男孩。

同樣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最小的,應該只有五六歲歲的樣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

身上的慘狀,比女孩兒們更甚。

他們都被去勢了,但那些人卻沒給他們用藥。

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那青樓的底下,竟然有一個地下密室。

密室裡關著的,是一隻只兇猛的野獸。

有老虎,有長蟲,還有豹子。

這些畜生都被關在籠子裡,被養的白白胖胖的。

而他們的籠子裡,還有沒吃完的屍體。

沒錯,是屍體。

那些被折磨死的孩子,最後都成了這些畜生的食物。

見朱敬宴臉色陰沉,蒼塵上前勸說了一句:“大人,這件事情不怪你。”

他看得出來,朱敬宴是在自責,大理寺的下轄,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會比朱敬宴更難過。

朱敬宴沉默了一瞬,輕輕嘆了口氣,“我有什麼資格自責?”

那些失去生命的孩子,那麼多失去孩子的父母。

他們都曾經多麼信任他,可他竟然放任那些畜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死了那些孩子。

他現在有什麼臉在這裡假惺惺的自責?

蒼塵太瞭解朱敬宴了,這人經常表面上一天塌不驚的樣子,實際上心思重得很。

“大人,至少我們已經解決了這個太監窩,以後不會再有孩子喪命了。”

朱敬宴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真的嗎?”

蒼塵沉默了。

他想說是真的,可這話連他自己都騙不了。

怎麼可能是真的。

這天下,哪有真正太平的一天啊。

“加強巡防。”朱敬宴嘆息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大牢的方向走過去。

“大人!”蒼塵在身後喊了一聲,“多多他們應該已經準備好慶功……午膳了,吃過再去吧。”

他想說慶功酒,可見過那悽慘的場面之後,他哪裡還有臉面喝什麼慶功酒。

朱敬宴腳步一頓,留下一句“知道了。”而後繼續朝著大牢的方向走過去,步伐越加堅定。

蒼塵明白他的意思,會在午飯之前趕回來。

“我和大人一起去。”他小跑了幾步,追上朱敬宴。

今天這一趟,一場屠戮之後,還是有些膽小的,跪地求饒,就被抓回來了。

朱敬宴現在就要去審一審這些人,看能否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另一邊,正在廚房幫忙的許多多,也聽見了事情的原委。

她整個人呆愣在當場。

池淵見她許久無言,以為她被嚇壞了,趕忙抓著她的手搖晃了兩下,“多多,多多沒事了,已經過去了,你別怕!”

許多多被晃得醒過神來,對上池淵那雙滿是擔憂的眸子,她輕輕搖搖頭,“我沒有害怕。”

嘴上說著沒害怕,可眼睛裡,卻沒有太多的神采了。

她轉身坐在了王伯專門給她定做的小板凳上,手指撥弄得小桌上擺著的茶盞直轉圈圈。

“我只是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池淵微微垂下眸子,“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無休止的。”

比如殺戮,比如爭端,比如偏見。

但也並非全然是不好的東西,還有愛,還有歡喜。

他在許多多身邊坐下,扯著袖子擦乾淨許多多臉上蹭到的麵粉。

許多多晃了晃腦袋,輕嘆一聲,露出一絲笑容來。

“我知道,我只是一時沒想通。”

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她一點點見識到了皇后的勢力。

也意識到了敵我雙方的差距,原來對於有些人而言,殺人比殺雞還簡單。

復仇,好像越來越難了。

她第一次怨恨自己的身子這麼小,這麼不爭氣。

若是她快點長大,是不是復仇就可以變得簡單多了。

池淵沉默著看著她。

他從許多多的臉上,看出了故作輕鬆。

但既然小姑娘不想讓他擔心,他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什麼味道?”許多多抽了抽鼻子。

“我的點心!”池淵猛地站起身子,就往灶臺的方向跑。

但為時已晚,那一鍋點心,已經變了顏色。

“哎呀!”他拍了一下腦袋。

做廚子這麼長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失敗呢。

許多多的小手從邊上伸過去,抓起一塊點心就跑。

“多多!不能吃!快放下!”

不用他說,許多多也知道不能吃了。

她抓到點心之後,手一禿嚕,就給扔出去了。

“燙燙燙!”她攥著小手直吹氣。

池淵也顧不上那一鍋失敗的點心了,大步跑到許多多身邊,看著那嫩白的小手紅腫的指尖,心裡一陣自責。

他牽著許多多就往水缸邊上走,“得用冷水衝。”

一邊給許多多衝冷水,池淵還朝著外邊喊了一聲,“王伯,多多燙傷了,你幫我拿一下燙傷膏。”

王伯一聽許多多燙傷了,一溜煙鑽進來,先看了一下情況,見只是小手燙紅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地去找燙傷膏了。

許多多被按在小板凳上,微微抬頭,就對上池淵緊繃的臉。

方才失落的情緒,也忽然有了發洩口一樣,好像也沒那麼難過了。

午膳準時上桌,三位爹爹也準時過來了。

“多多呢?”朱敬宴看著桌上的空位,隨口問了一句。

池淵正將最後一道排骨湯往桌上放,“給張大人送午膳去了。”

廣傾安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這個小白眼狼,張千才來了幾天,就把她的心給勾走了。”

廣傾安一把摟起池淵,放在邊上的凳子上,“小池啊,爹爹和你說,這看女孩子啊,可不能只看她的容貌,還得看心性。”

池淵從廣傾安的懷裡掙脫出來,又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搬下去,這才一臉正色地看著廣傾安。

“我覺得多多心性很好,比別的女孩子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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