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話說的。

要是對那幾位大員說他們死了的兒子惹上人命官司了,他們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推脫。

但要是說案件有眉目了,他們別說推脫了,怕是都得打車來。

果然沒到半個時辰呢,人就到齊了。

女子們的屍體,已經被送到停屍房裡。

那幾位大人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鴻門宴,哦,沒有宴,只有鴻門。

一個個被請到了議事廳。

中書令葛開祁是這些人裡官職最高,年紀最長的。

雖說和朱敬宴同等官職,都是正二品,但他覺得自己死了兒子,現在正佔理著呢。

好不容易有一個對朱敬宴發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

“現在人也到齊了,寺卿應該開開尊口,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他的府邸距離大理寺比較近,來的也比較早。

他早就著急了,但朱敬宴非要等人齊了再說,說是省得一個個解釋,來得麻煩。

“不急。”朱敬宴站起身子,“請各位與本官去停屍房瞧瞧吧。”

葛開祁眼珠子一瞪,“你是不急,感情死的不是你兒子。”

朱敬宴也不生氣,他沒兒子,怎麼死都死不到他兒子身上。

不過這話他沒說,這要是說出來,沒準兒這些人就要炸了。

“說來說去,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案?我也好把我兒子的屍身接回去好好安葬,你們大理寺總不能不讓人入土為安吧。”

廣傾安走在最後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大理寺處理了那麼多命案,怎麼就他們家著急呢?

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死了,也沒見他們那麼著急,不都是聽著大理寺的吩咐,怎麼就他們家的孩子高貴是怎的?

張千走在廣傾安身邊,眼看他要發飆了,忙按住他的胳膊,“別急,不急在這一時。”

他看得出來,朱敬宴說是要討論案子,其實是在給他出氣呢。

想到朱敬宴他們回來之前,他是怎麼被這些大員為難的,他現在就有點期待這些大員見到那些慘死的女子的屍身的表情了。

朱敬宴親自在前邊引路,可算是給足了那些大員面子了,但葛開祁仗著自己官職高,還是磨磨唧唧地抱怨。

一會兒說大理寺辦案太慢,這都快要一天了,都還沒結案呢,說朱敬宴名不副實,若是實在沒能耐,就趕緊退位讓賢。

一會兒又說大理寺對他們不重視,來了這麼長時間連一杯茶水都沒給。

朱敬宴從始至終都是笑呵呵的,根本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走到停屍房門口,他站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官員們。

“那麼,各位大人準備好了嗎?”

葛開祁看著朱敬宴的臉色,忽然意識到不對了,他衝上前去,一把揪住朱敬宴的衣領,“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他是知道的,有些案件在驗屍的過程中,可能會對屍體做一些不容於世的事情,比如開膛破肚。

死者為大,破壞屍身的完整性,足以被人唾棄,這也是仵作被人瞧不上的原因。

其他官員原本是不敢和朱敬宴證明剛的,誰不知道現在的朱敬宴就是個瘋子,逮著誰都要咬下來一口肉。

可現在事關自家兒子的屍身,他們也沒了理智,一個個跟著葛開祁衝上前去,叫囂著大理寺要是敢對他們兒子做什麼,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大理寺,不會放過朱敬宴,就算是一頭撞死在金殿的盤龍柱上,他們也一定會為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場面眼看著就不受控制了。

蒼塵便是在此時上前一步,“各位大人不必擔心,幾位公子的屍身都好著呢,今日請各位大人來,是來商討案件的進展的,我們大理寺可不敢對幾位公子的屍身不敬。”

蒼塵向來是一張笑面,此時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張臉,但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發現,他笑意不達眼底,目之深處,是如冰川一般徹骨的寒意。

蒼塵這話,並不足以讓這些位高權重的大員冷靜下來,依舊哼哼著看著朱敬宴。

“還不開門!”

這種場面,許多多和蒼小宛不好上前,只能手牽著手,跟在最後。

蒼小宛獻寶似的湊到許多多耳朵邊,壓低聲音說:“你說這些人總哼哼,他們該不會是豬精修煉成人了吧。”

蒼小宛的聲音是小,但也就是她自己以為的小。

廣傾安和張千同時轉頭,抿著唇壓抑著想笑的衝動,嘴角一抽一抽的。

廣傾安還朝著蒼小宛豎起了大拇指,用口型讚賞了一句:“不錯,有見地。”

朱敬宴也沒多好的脾氣,這會兒之所以任由葛開祁等人發洩,不過是為了待會兒的觸底反彈。

他倒要看看,待看到那些姑娘的屍身之後,他們還能不能“哼”出來。

一個個的,都給他等著吧!

“既然大家這麼著急,那就請進吧。”朱敬宴反手推開停屍房的門。

為了保證屍體不會腐爛,停屍房裡但凡停放著屍體的時候,都會用冰降溫,門窗緊閉著,站在外邊也看不見裡邊的情況。

這會兒門一推開,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站在最前邊的葛開祁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警惕地看向面前洞開的房門。

這麼冷,該不會有鬼吧?

“請啊!”朱敬宴面上帶著笑意,只是任是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威脅之意,“方才不是還鬧著要見你們的兒子嘛,就在裡邊呢,各位都進去瞧瞧唄。”

朱敬宴說得輕鬆,可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息,空氣之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腐爛臭味,葛開祁等人的臉色,已經發白了。

“不是吧不是吧!”許多多揚起了聲音與蒼小宛說,“這些大人該不會害怕屍體吧?”

“我看他們剛才說的頭頭是道,還以為他們有多大的能耐呢,原來就只有指責爹爹的能耐啊。”

蒼小宛眨巴眨巴眼睛,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聽說裡邊放著的還是他們的兒子的屍體,他們連自己的兒子都害怕,該不會是平常做了太多的虧心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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