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揪著朱敬宴的衣襟,“爹爹!”

她的聲音沙啞,叫朱敬宴心揪起來的疼。

“殺!一個不留!”朱敬宴冷聲交代,像是九幽煉獄爬出來的索命鬼。

許多多的眼睛被一雙大手捂住,瞬間陷入黑暗。

她頓了一下,抬手將朱敬宴的手按下來,正對上朱敬宴不贊同的目光。

許多多的手,堅定的壓著朱敬宴還想擋她眼睛的手,“爹爹,我總要面對這些的,不是嗎?”

朱敬宴抱著許多多的手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沒有再攔著許多多,只抱著她來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上。

父子二人像是高坐閻王殿的寶座,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先前還囂張跋扈的惡鬼,此時被一邊倒的屠戮。

別看廣傾安平常對張千百般瞧不上,可此番見到張千傷成那樣,他反倒是最氣的。

重劍舞得虎虎生風,他也不急於殺人,而是用劍背一下接著一下的往那些東廠鷹犬的身上砸。

肩膀,胸膛,後背,但凡是露在他面前的,無一落下。

“厲害是吧!”

“埋伏是吧?”

“還想殺老子的人,是吧?”

每砸一下,廣傾安就要厲聲喝問一句。

東廠鷹犬雖然沒了男人的象徵,可到底還是人,也沒到悍不畏死的程度。

廣傾安若是直接殺了他們,也便罷了。

可他不,他扯著他們這些人往死了折磨,最後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渾身骨頭都要碎成渣了。

他們不免驚疑,這人不是正派人士嗎?怎的下手如此狠辣,比他們這些東廠鷹犬,還要狠毒?

沒有人能給他們答案,他們只能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下去問閻王爺了。

這場虐殺,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期間不是沒有人想跑,可每次他們想跑時,原本在邊上掠陣的大理寺捕快就衝上來將他們堵回來。

他們就像是被圈養在獵場裡的猛獸,只等著被獵殺。

絕望,又恐懼,最後是痛苦。

全身骨頭盡碎的痛苦。

廣傾安最後一劍落下時,那個東廠鷹犬臉上的面紗掉了。

廣傾安看見他震驚的眼睛,他顫顫巍巍,似乎在問:“為什麼?”

“你該慶幸,動手的人是我。”廣傾安在那人身上擦乾重劍上的血跡。

若是朱敬宴親自動手,他們只怕十天半月都死不了。

大理寺的大牢,折磨人的方法,數不勝數。

絕對不比東廠的暗牢差。

廣傾安從前不太用重劍,因為不需要。

此番,他帶了重劍出來,就勢必要殺戮一番的。

他發洩了多長時間,朱敬宴就抱著許多多在邊上看了多長時間。

廣傾安收了劍,踩著鮮血鋪就得路面出來,身上臉上,都被鮮血染紅。

他皺著眉頭問:“怎麼不帶多多回去?”

“多多想看。”朱敬宴回答,又補充了一句:“她早晚要經歷這些的。”

“而且,她已經看過了,不是嗎?”

張千殺人的手法雖然不如廣傾安這一次血腥,但每一劍都是見血封喉,要人性命的。

許多多跟著張千經歷了那麼一早生死,還有什麼好怕的。

廣傾安心知許多多的身份,也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極盡所能,只希望許多多能晚一點經歷這些。

他們知道避免不了,只希望許多多能再無憂無慮地長大幾年。

奈何事與願違。

一切來的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快。

廣傾安指了一下明顯打扮不同的另一夥兒人,“那些又是什麼人?皇后還買通了江湖殺手?”

許多多抿了抿唇,“應該不是,這些人不必擔心,會有人處置他們的。”

她能斷定,池淵一定也派人盯著她這裡呢,這裡的事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回雲來宗。

池淵定然可以趁此機會,肅清雲來宗內部,之後他也能更輕鬆一些。

廣傾安腦子直,但朱敬宴卻似乎明白了什麼,“既如此,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大理寺現在也正是多事之秋,沒那麼多閒暇的心思,去管別人的閒事。

事情也確實如同許多多所想。

她這邊剛遇刺,池淵那頭就已經得到了訊息。

只是還是晚了一些,沒來得及派人前來阻止,只將那些逃回去的弟子攔下,綁了回去。

這是池淵回到雲來宗之後,第一次召集所有人議事。

就連躺在病床上,連動彈都費勁的司徒翼,也被人抬來了。

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傷的弟子們,被人壓上來,直接當場斬殺了。

他是在殺雞儆猴,警告所有人,日後不得再與朝廷產生瓜葛,更不許與朝廷作對。

忠義堂在列的長老,都被池淵的殺伐果斷給嚇到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被池淵恐嚇的同時,池淵也已經派人去肅清整個雲來宗了。

殺戮在雲來宗的各處發生著,就連伙房都死了兩個人,馬伕都被殺了一個。

等到會議結束,長老們發現效忠於自己的弟子,被肅清了大半,想要反抗,卻也沒了那個實力。

李修遠拎著滴血的劍來到忠義堂,就見池淵板著一張臉,深色莫名的坐在主位上,看不出悲喜,小臉上盡是肅殺之意。

“是不是太過了?”李修遠問。

池淵緩緩抬頭,唇角牽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都已經做完了,才來問我過不過?”

“我還以為,李叔不會贊同我的做法呢。”

看著氣場全開的池淵,李修遠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我只是覺得,太多了。”

池淵這一波當機立斷,雲來宗的弟子,少了十之三四。

“李叔是擔心,這些弟子的死亡,會導致雲來宗的江湖地位下降?”

池淵一語中的,李修遠便沉默了。

雖然想不通池淵為何忽然如此激進,但他既然能說出這話來,就說明他已經想清楚後果了。

既然知道後果,還要這麼做,那別人再怎麼勸說也沒用。

更何況,殺戮已經結束了。

“江湖地位下降,還能再長起來,若是惹來滅頂之災,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親手將自己宗門斬斷三分之一,池淵又如何能夠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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