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他們還沒到門口,聽見廣傾安的聲音,許多多掉頭就往回跑。

蒼塵依舊往外跑,大理寺有大夫,但醫術不見得多高明。

張千那情況都被人誤會死了,狀況一定不是大理寺的大夫能控制住的。

朱敬宴按住蒼塵,“我去,你穩住這裡。”

話音還沒落,廣傾安就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蒼塵腳下微頓,而後快步朝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張千走過去。

朱敬宴這麼多年遇到的棘手的案子數不勝數,各種兇殘的案發現場,看得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但此刻,看著張千渾身嗜血是血的倒在地上,他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實在是太慘了。

朱敬宴習武多年,活人死人,瀕死之人見了那麼多,都不敢想象,有人能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的。

好在衙役很快就抬了擔架過來,朱敬宴親手將張千抱到擔架上,一身紅衣染了些深色。

大理寺的大夫看見張千的狀況的那一瞬間,都麻爪了。

這人還活著?

將他的衣服扯開,才發現,這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血肉模糊。

廣傾安帶著京中名醫陸十安回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這個場面。

他“喲呵”一聲,“這該不會是被扒皮了吧!”

蒼塵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你嘴裡就不能有一句好話?”

明明他也擔心張千,第一時間跑去請大夫,回來竟然還嘴硬地說風涼話。

廣傾安還想犟兩句,卻發現陸十安的表情無比凝重。

他也顧不上和蒼塵鬥嘴了,“大夫,該不會連你都救不了他了吧?”

不是!他是想讓張千死,給那些死在張千手底下的人報仇來著,但現在他覺得,蒼塵他們說的或許有些道理,張千或許真的有苦衷。

他正打算深究張千背後的故事呢,結果這人死了?

陸十安也沒空和其他人說話,一邊往床邊走,一邊開啟藥箱。

“打水!”他吩咐一聲。

廣傾安最靠近門邊,他轉身就出去了。

蒼塵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吧,口嫌體直。

大理寺的大夫正好能幫忙給張千擦拭身上的傷口,血淋淋的傷口下,又好些傷已經深可見骨。

陸十安二人面色凝重,一刻都不敢停。

哪怕陸十安被廣傾安拎著飛過來,腳下還有點發軟,此時也根本不敢有絲毫停頓。

他行醫多年,卻也不記得有多少次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生死時速了。

從半夜忙到凌晨,兩個大夫的腿都在打顫,手上卻不敢停歇。

終於將兩人身上的傷口縫合好,上好藥,又包紮好。

大夫忙了多長時間,朱敬宴等人就在屋裡等了多長時間。

這會兒見兩個大夫終於停手了,廣傾安忙不迭上前兩步,又後知後覺地有點彆扭,退了回去。

蒼塵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也只能無奈又好笑。

這人啊!

“已經沒事了嗎?”朱敬宴上前詢問。

“怎麼可能?”陸十安的聲音都弱了很多,聽得出來的中氣不足。

也難怪,他忙碌了半夜,精神一直保持高度集中將近三個時辰,是個人都頂不住。

“他這種情況,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

“這也就是習武之人,這種程度的傷,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沒命了。”

“我給他開點藥,你們想辦法給他灌進去。”

陸十安腳步虛浮地往桌邊走,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下去。

許多多看了半程,就悄悄從屋裡退了出去,叫了池淵一起在廚房給大家準備些吃食。

以往,做飯煲湯是池淵的拿手好戲,許多多隻能打打下手。

但今天,池淵在做飯的時候,竟然特別細緻地將每一個步驟,都給許多多講解了一遍。

氣氛莫名有些壓抑。

許多多心底閃過一個不好的猜測。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和我說這麼多?”

池淵攪和湯的動作一頓,隨後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你整日往外跑,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得自己學著點啊,不然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吃土嗎?”

“不在我身邊?”許多多壓下心頭的恐慌,“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你要去哪兒?”

池淵故作無事,“我就是這麼一手。”

“萬一有一天,你一覺醒來,發現我憑空消失了,你怎麼辦?”

許多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是來了!

“我啊。”許多多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揮舞著小拳頭,咬牙切齒道:

“你要是敢不告而別,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你找出來,然後狠狠地揍你一頓,再和你絕交,以後都不理你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話不太有氣勢,許多多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

“你就算給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有什麼事情,不能與她說了,他們一起解決,非要不辭而別?

許多多不能理解,只是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難過得好像無法呼吸了一樣。

池淵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知道許多多能說出來,就能做的出來。

偏在此時,許多多還追問了一句:“怎麼,你要不辭而別嗎?”

池淵慌了一下,趕忙反駁,“怎麼會,我就是話趕話隨便這麼一說。”

“我要是走了,誰給你做飯吃?你餓瘦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許多多這才白了池淵一眼,“這還差不多。”

池淵鬆了一口氣,和許多多一起,將飯菜裝進食盒裡,往張千的院子走過去。

朱敬宴他們還在張千的院子裡。

原本想要去書房的,但想到張千素來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書房,便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上,商議著對策。

“那位這是在和大理寺宣戰吧。”蒼塵試探著問。

廣傾安沒說話。

他還沒從張千要死了的情緒中剝離出來。

朱敬宴面色陰沉,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音,沒得讓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怎麼不是宣戰呢。

他們想過張千可能會像上一次一樣,帶著傷回來。

卻沒想到他會傷得這麼重,只剩下一口氣,被人扔到大理寺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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