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議事廳裡,看著大家表情凝重,許多多深吸一口氣,從凳子上跳下去,走到正中間。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我有件事要說!”

朱敬宴,廣傾安和蒼塵,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許多多身上。

從她的凳子上跳下去的時候,就已經在看著她了。

此時的許多多還沒換衣服,身上還是那身染了血汙的衣裙。

臉上的血跡也只是用帕子擦了擦,有些已經乾涸在臉上,留下點點暗色的紅痕。

不醜,反而還有一種別樣的妖冶。

但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肅然起敬。

“我決定了,我要扳倒外戚,還這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這話,若是換成旁人說,或許還有幾分說服力,可許多多隻是一個小姑娘。

有點引人發笑。

可對著許多多那雙異常堅定的眸子,又誰都笑不出來了。

“多多,你是認真的?”廣傾安試探地看著許多多。

“嗯!”許多多重重點頭,“我恨認真!”

“可是……”

“沒有可是!”許多多打斷了廣傾安的話,她說:“爹爹,廣爹爹,蒼叔叔,你們其實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吧?”

這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了。

其實他們早就料到,許多多進宮一趟,一定能將自己的身世弄清楚。

只是沒想到,知曉自己的身世之後,她竟然要做這麼大膽的事情。

“不行!這太危險了!”廣傾安決絕地搖頭,“朝廷有皇上,還有爹爹和叔叔們,還不至於讓你一個小孩子扛大旗。”

這太危險了,現下的許多多,還沒有摻和進來,就已經危機四伏了。

若是再摻和進來,皇后和藍家,可就真的容不下她了。

蒼塵也搖頭,不贊同地看著許多多。

他並不介意孩子出去歷練,不然也不會讓蒼小宛跟著許多多一起胡鬧。

但歷練是一回事兒,扳倒外戚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了,那可是要命的。

他可不希望自家的孩子,還沒長大呢,就被捲入詭譎雲湧的漩渦之中,無端端地丟掉了性命。

兩人說完自己的理由,還轉頭看向朱敬宴,用眼神示意朱敬宴說點什麼,別讓許多多繼續胡鬧了。

朱敬宴也不負眾望,他說話了。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廣傾安和蒼塵心下陡然生出濃濃的不安來。

他問許多多,“你說要扳倒外戚,是因為你的身份,還是……”

“是因為我想!”

許多多的眼睛裡,泛著堅毅的光。

“我看見京中的百姓,受苦受難,天子腳下,尚且如此,外邊的百姓,又該過得如何悽慘?”

“若是皇后掌權,能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這個皇帝是誰當的,我都不介意。”

“可她不能!楊廷州楊大人之死,與皇后和藍家脫不了干係,他們明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楊廷州一死,京中勢必發生動亂,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在他們眼裡,權利比人命更重要,他們想要的只是權利,是這偌大的江山,是萬民敬仰,卻從未想過為天下百姓做點什麼,我瞧不上這樣的當權者。”

幾人皆是面露駭然。

他們都知道,許多多說的就是她的心裡話。

或許,如果不是因為徐至鍾是她親爹,她也要將徐至鍾批判的一文不值了。

事實上,許多多這麼說,也完全沒有問題。

說完自己的想法,她才看向朱敬宴三人。

“刨除這些,藍鈺兒和我也有殺母之仇,她HIA幾次三番派人來殺我,這一樁樁一件件,我人雖然小,可記性卻不差,都記著呢。”

“爹爹,”許多多牽住朱敬宴的手,“這世上哪有隻能被動挨打,不能反抗的道理?”

朱敬宴深吸一口氣。

許多多說了諸多理由,唯獨沒說她是徐至鐘的女兒,是這北燕國名正言順的公主。

若她是公主,她便有職責匡扶社稷。

但她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公主的位置上。

朱敬宴思忖片刻,還是問了一句:“多多想做公主嗎?”

許多多歪了下腦袋,“爹爹是不想要我了,要把我送人了?”

這話一出,朱敬宴的心底就熨帖了,對許多多也有求必應了。

“既然是多多想做的事情,爹爹自然會支援你。”

廣傾安和蒼塵想勸,卻也知道勸不動了,只能跟著一起折騰了。

要說,還是之前皇后給他們幫了忙。

教坊司的案子,讓他們在調查的過程中,將朝臣的動向都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其中,就包括一部分皇后黨羽。

只是那些教坊司的樂姬口說無憑,他們還得針對性的找到證據才行。

最後,朱敬宴將目光定在一個人身上。

“司翁晦?”蒼塵看著朱敬宴挑選出來的卷宗。

此人也是見教坊司的常客,教坊司沒出事之前,他是經常在教坊司留宿的。

不過這人迷信,後來教坊司出了幾次事之後,他就沒去過教坊司,改去望舒樓了。

之所以選定此人,是因為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他算是藍鈺兒的表哥。

藍鈺兒母親的遠房表哥的庶子。

真要說起來,其實八竿子都要打不著了。

但朝廷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

底下的人,死命的攀著和自己有關係的勢力往上爬。

上頭的人,也會適當地提拔一些自己人,給自己賣命。

司翁晦和藍鈺兒之間,就是這種關係了。

仗著藍鈺兒的勢,爬上了戶部員外郎的官職。

按說他自己的官都不大,賣官鬻爵一事,應當與他無關的。

但還是那句話,他可是和皇后有關係的,又號稱是皇上的小舅子。

再加上背靠藍家,誰都要給他點薄面的,這生意嘛,自然也就做的風生水起。

不過他賣的官,官職都不大,大抵就是六七品的小官,換了人也不會太引起上頭注意的。

即便有人注意到了,知曉是司翁晦的意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過去了。

左右是無關緊要的小官,權當賣皇后娘娘一個面子了。

“就從他下手!”蒼塵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他敢這麼做,要說背後沒人指使,他們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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