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鬧大理寺
“大人呢?我們要見寺卿大人!”
“讓能做主的人出來!”
“大理寺不就是為百姓做主的嗎?我們百姓的冤屈,大理寺是不管了嗎?”
蒼塵和廣傾安比許多多預想之中回來的還要快。
但卻並沒有到後院去看朱敬宴的情況,而是直接留在了前院處理亂局。
許多多也是直到此時才知道,大理寺又一次被京中百姓堵了大門。
上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無頭案的時候呢。
算起來,其實也不過才過了兩天。
可現在想來,竟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一般。
許是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們的心神都很是疲累,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許多多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腦袋。
朱敬宴睜開眼睛,就看見許多多正苦惱的揉頭呢。
“發生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怎麼在嘆氣?”
朱敬宴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許多多眼前一亮,“爹爹,你醒了!”
“大夫,大夫!”許多多轉身就往外跑,跑到門口朝著等在外間的大夫喊:“大夫,你快來,我爹爹醒了!你快來給他看看!”
大夫一把年紀,被許多多拉著還踉蹌了兩下,跑到床邊時,差點栽倒在朱敬宴身上。
扶著床邊的柱子才站穩身子,大夫先是打量了一番朱敬宴的臉色,見他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青色已經褪去,微微鬆了一口氣。
又替朱敬宴診了脈,良久,就在許多多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輕輕點頭,“沒事了,餘毒已經清了。”
“太好了!”
“只是……”
大夫一句只是,將許多多的歡呼打斷,她眨巴著眼睛仰頭看著大夫,滿臉緊張,似是生怕大夫說出什麼她不想聽的話一樣。
“只是,到底耽擱了時間,大人現在身體極其虛弱,要好生修養一段時間,萬萬不能操勞。”
許多多這才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點頭,“我一定會照顧好爹爹的。”
朱敬宴勉強抬手,揉了揉許多多亂糟糟的頭髮,又對大夫說了句:“有勞大夫!”
大夫哪能受他的感激,一個勁兒地搖頭,“大人這可是折煞在下了,在下留了方子,大人要按時服藥,還有傷處的藥,也要按時換。”
池淵將人送出去,朱敬宴才詢問許多多,“廣傾安和蒼塵呢?”
許多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情況如實說了。
“京中又有孩子失蹤了,百姓們過來鬧,廣叔叔和蒼叔叔正在安撫百姓呢。”
朱敬宴猶豫了一會兒,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子。
“爹爹!”許多多上前,一抬手就將朱敬宴按了下去,“大夫說您需要靜養,你不能出去。”
她都聽人說了,百姓群情激奮,很有可能會引起暴動。
朱敬宴身上還有傷呢,不能出去冒險!
“多多!”朱敬宴不贊同地看了許多多一眼,但身上的傷讓她連許多多這樣一個小女孩兒的力氣都掙扎不開。
“爹爹,前邊有廣叔叔和蒼叔叔呢,你就彆著急了,大夫說你要靜養。”
她不想讓朱敬宴去操勞。
“案子的事情,廣叔叔和蒼叔叔會處理的,我也會努力的,爹爹你別擔心了,好好養傷吧。”
朱敬宴微微嘆了口氣,許多多的孝順和乖巧,讓他心中熨帖。
但眼下的情況,卻不是他想不出面就可以不出面的。
“多多,你發現了嗎?這件事情背後,可能有人在操控。”
說到正經事,許多多的面色就凝重了許多,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從他們買不到藥的時候,許多多就已經意識到,有人在背後操控了這一切。
至於目的嘛——
廣叔叔已經說了,那些人最初的目標很可能是她,爹爹是為了她才會被那些人所傷。
只是不知道,人販子和那幕後之人是一夥的,還是湊巧了。
不管怎麼樣,小宛和那些丟失的小孩子還沒找到,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這個關頭,朱敬宴又身受重傷,更讓他們縮手縮腳了。
門外的百姓還在鬧事。
朱敬宴的手握住許多多的小手,鄭重又嚴肅地看著許多多凝重的小臉,輕聲道:“多多,爹爹是大理寺卿,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若暈著還則罷了,可我醒了,我必須去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你是懂事的好孩子,你應該能明白爹爹的意思吧?”
許多多明白,可“爹爹的傷……”
大夫都說了,不讓他操勞,許多多本能地就想讓朱敬宴在房中休息。
門外的百姓等到了廣傾安和蒼塵出面,明明他們已經保證一定會盡力查清案情的真相,儘快找到丟失的孩子們。
但不知為何,百姓們還在鬧。
許多多和池淵一左一右扶著面無血色的朱敬宴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廣傾安和蒼塵在百姓們的步步緊逼之下,束手無策的畫面。
她心底湧出一陣厭煩。
“寺卿來了!”
“寺卿大人來了!”
不知道是誰眼睛尖,捕捉到了朱敬宴的身影。
之後所有人的矛頭就都轉向了朱敬宴的方向。
朱敬宴身上的力氣都撐在池淵和許多多身上,才勉強能夠站立。
廣傾安沒想到朱敬宴會出面,見到朱敬宴的模樣驚了一下,轉身就跑回去,從許多多手上接過他。
“大人怎麼出來了?”UAN廣傾安低聲詢問。
眼下這個情況,他們一致認為,朱敬宴不應該出面。
“朱大人,你終於出來了!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朱敬宴根本沒時間給廣傾安答案,圍在大理寺門口的百姓就已經哭嚎起來了。
幾個失去了孩子的父母跪在大理寺門口,匍匐著想要往裡邊爬。
“大人,還請大人給我們做主啊,請的人幫我們找回孩子!”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哭嚎聲震天。
許多多心頭的厭煩越來越重。
難道哭得聲音大,他們的孩子就能回來了?
來哭訴的父母還是少數,更多人是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在看熱鬧拱火。
不等朱敬宴過來,她已經像是一頭髮瘋的小獅子一樣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