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這樣的畫面有些搞笑。

歲歲是個三頭身小矮子,雖然玉雪可愛、稚嫩天真,但完全是個奶娃娃。

她身後站著的凌家四人卻是氣勢不一。

凌志成內斂;

徐淑琴溫婉;

凌理酷颯深沉;

凌哲……

凌哲板起臉來,勉勉強強算是有點唬人氣勢。

就是不能笑。

歲歲回頭看了眼,凌哲立刻仰臉傻笑,為數不多的氣勢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凌理趕緊朝他丟去個警告眼神!

氣氛重歸肅穆。

空氣裡浮動的清淡檀香,更是為這份氣氛增添了三分不可說的神秘。

“唔——”

歲歲站了會兒,忽然苦惱起來。

凌哲迅速狗腿湊上去,問歲歲是不是有需要的東西。

歲歲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的食指指頭,嘆著氣:

“給我一把很小很小的刀刀叭……”

凌哲大概想到了歲歲要刀的作用:

“不如我幫你拿根針來?”

歲歲覺得這提議很棒!

忙不迭點頭答應!

兩分鐘後,消過毒的針送來了,小小一根,針頭尖尖。

歲歲盯著針看了半天。

終於,她鼓足勇氣,拿起針尖,對準手指……

“我害怕……凌哲哥哥你幫我吧!”

凌哲表情僵住:我比你更怕啊!

不過任務既然交到他身上,凌哲無論如何都要完成!

就當這是給他修仙之路的第一個考驗!

凌哲握緊拳頭,好一陣自我打氣,終於邁開步伐。

拿起那根細細的銀針時,凌哲的右手止不住在顫抖。

凌理見了:

“要不然換我……”

“不用!放著我來!”

凌哲深吸了口氣,將針尖對準歲歲手指,一戳——

歲歲小臉兒皺巴:“啊呀呀!”

凌哲嚇得嘴唇都白了:“喝啊啊!”

一顆米粒大小的血珠從歲歲指間冒出。

大腦一片空白的凌哲,下意識就想幫歲歲止血。

歲歲急忙躲開: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轉身往仙牌方向跑去,踮腳想把指尖的血珠珠抹在仙牌上,結果……

“我摸不到呀!”

歲歲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凌哲想上前幫忙,沒想到把腳給崴了,險些摔倒。

凌理眼疾手快扶住他。

徐淑琴出於母親本能地上前。

凌志成看妻子過去,也跟上了。

……好不容易營造出的肅穆氛圍,就此蕩然無存!

在亂糟糟的氣氛裡。

歲歲終於被抱高舉起,在指尖那顆血珠珠要落不落之際,險險地抹在了陰沉木仙牌的“歲歲”二字上。

如游龍飛鳳般的細細金光一閃而過,又沒入仙牌的木質紋理裡,連帶那顆不大的血珠珠也跟著消失。

恰好,凌家四人都離得很近,親眼看到了這玄幻又奇特的一幕。

這、這是……

大家都激動起來!

畢竟,除了凌哲,其他三人都沒有親身見證過歲歲的神奇。

就連他們認識的那位麻衣神相,也總喜歡把看相是門科學掛在嘴邊。

像電視劇裡揮揮手天崩地裂的情節,在現實裡是絕對看不到的。

而此時眼前的這個,雖然比不上仙俠劇吧……

那也差得不遠了!

哪個華國人心底沒個御劍飛行的夢想呢?

忽然間。

無論是凌志成徐淑琴,還是凌理,都奇妙地冒出了和凌哲一致的想法——

修仙世界的大門開啟了!

這可太有意思了!

“好啦,完成啦!”

歲歲鬆了一大口氣。

其餘四人恍然回過神。

凌哲立馬緊張地大呼小叫起來:

“辛苦你了歲歲!受傷的手指用不用包紮一下?”

凌理無語地看了狗腿的弟弟一眼:

歲歲指尖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好嗎?連痕跡都看不到了!

不過嘛。

“或者去醫院檢查一下?”

凌理這語氣,可不是在反諷!而是認真的!

就連凌志成和徐淑琴都跟著點頭附和,對歲歲關懷備至。

反倒是歲歲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是有點怕痛啦。

但也沒有那麼誇張呀!

“不、不用啦!”

歲歲說完,又想起什麼,頭搖得像撥浪鼓,

“啊,不對不對,醫院還是要去噠!”

凌哲倒吸了口氣,急得團團轉:

“難道歲歲你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是不是又要像昨天那樣難受啊!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歲歲奇怪瞥他一眼:

“不是呀,我有其他事情到醫院去啦!那個人傷得太重,我要去五、六、七……七天叭!那樣他才可以完全恢復哦!”

凌哲心頭滋味複雜難辨。

他琢磨著,既然已經成了歲歲的供奉家族,那問一問應該可以的:

“你說的那個人是初硯嗎?”

歲歲徐徐睜大眼睛:

“初硯……是誰?”

凌哲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凌理卻敏銳猜到了,多補了句:

“就是聞池的哥哥。”

歲歲恍然:

“對噠!是他!原來他叫初硯呀!”

凌哲沒想到真的是他!

他遲疑著,小心翼翼地發問:

“歲歲,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凌志成難得低喝了句:

“凌哲!不要多問!”

歲歲大氣地擺擺手:

“沒關係噠,我們現在關係不同啦,你們不會傷害我,所以有些事情是可以說的呀。唔,哥哥,還有他的哥哥,是我的有緣人喲!我要幫助他們改變命運喲!”

凌哲好奇到忍不住多嘴:

“改變命運容易嗎?”

歲歲不太確定:

“容、容易的叭?”

她覺得好像有點難,又好像沒那麼難。

殊不知。

一旁的凌志成,眼裡掀起了滔天駭浪!

因為凌哲的死劫,凌志成跟那位麻衣神相交流過許多改變命運的話題。

麻衣神相岑廣安的原話是這樣的:

‘改運容易,改命難!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可是看歲歲呢?

哪裡有一點因改命而受天罰的樣子?

難道岑廣安說的是假話?

又或者,是歲歲與眾不同?

凌志成覺得,多半是後者居多。

供奉儀式一事完成,歲歲拍拍裙子說要準備去醫院,由凌哲送她。

臨到出發前,凌志成問歲歲:

“作為供奉你的家族,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這可把歲歲給問住了!

她苦思了半天:

“……啊!想到了!就多做好事!積攢功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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