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縣老爺已經給出了判決,這大漢就算再如何掙扎也無用。

至於蘇長安,潘松延問了問她的情況,得知她因為受不了家裡的磋磨自己跑出來的,驢和身上的毛氈都是好心人給的後,他看蘇長安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長了。

看看那頭健壯的驢,再看看她身上披著的,雪白的毛氈,潘松延沒多說什麼,而是在判決下來後,說是要帶蘇長安去看看她的‘賠償’。

“老爺認可了你的說法,所以把趙二狗的東西都判給了你。趙二狗父母雙亡也沒什麼親戚更沒娶媳婦,在西街有一個院子,師爺已經把那戶院子過繼到了你的名下。”

如此說和,潘松延還拿了個小冊子給她。

蘇長安接過那小冊子,開啟後先看到一張紙,把紙展開,上面是蘇長安不認識的字。

好在子系統很給力,給她講解了一下,讓她知道這是一張地契。

那個小冊子是蘇長安的戶籍,落戶在安平縣,名字寫的是‘蘇長安’。

這個名字是潘松延問過後才寫上的,拿著這份戶籍,蘇長安還有些茫然。

她就,這麼輕易的重新上戶口了?是不是有些草率?

殊不知她這會兒正被人懷疑是間隙,事情辦的這麼順,不過是想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觀察罷了。

蘇長安不清楚這些,她看潘松延的目光滿是感激。

“謝謝你。”

小姑娘長得乾巴瘦,一副營養不良受盡虐待的樣子,但是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很溫和,也透著一股受過良好教養的感覺。

潘松延齜牙一笑,好似沒看出這其中的違和感,他只是對蘇長安揚揚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而蘇長安這個時候卻看向了一直牽著她的大娘。

大娘自從把她抱到懷裡後就沒松過手,來到了衙門也是一直牽著她,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她。

蘇長安本能的察覺到了大娘的不正常,她剛想和大娘說說話,衙門外就進來了個身穿青衣的少年人。

那少年人看起來很著急,等看到大娘後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跑過來拉住大娘的袖子。

“娘,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大娘聽到有人喊她‘娘’,下意識回頭看去,看到少年人後先是沒什麼反應,過了五六秒後眼淚便刷的一下下來了。

“卓兒,你來看,我找到囡囡了。”

那少年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一直被大娘牽著的蘇長安,有些不耐的說。

“娘,她不是小妹。”

大娘搖搖頭,還想說什麼,卻被少年人拉著往外扯。

“娘,快和我回家去,再不回去父親又要責罵你了!”

大娘不想走,但是還是被少年人給扯走了。

大娘一步一回頭的去看蘇長安,等大娘被她兒子拉出了府衙門不見後,蘇長安才看向潘松延,用眼神詢問他大娘的情況。

潘松延抬腳,示意她邊走邊說。

這大娘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大娘名叫翠姑,有一手極好的刺繡手藝,年輕的時候嫁給了一戶讀書人,她的夫君也算爭氣,二十五歲成了秀才,只是後來幾次趕考都不理想,一直沒更進一步。

科考沒考出什麼名堂,卻在趕考的途中遇見了個賣身葬父的孤女,帶回來後硬是要娶她為平妻。

這個朝代可沒什麼娶平妻的說法,這不過是民間自己弄出來的,衙門是不認的。

翠姑那時還沒瘋,家裡的一應開銷都是她刺繡換來的,她不同意,並且揚言若是他敢娶平妻,就鬧到官府去。

後來她那夫君納了那女子為妾,就是在同年女子有孕生下了個男娃,翠姑的兩個孩子在那妾室生產後的次月被人販子拐了。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就是那少年郎名叫趙清卓,當時已經十歲,後來自己跑了回來。

女孩當時六歲,據趙清卓的說法,他倆被拐後就被分開了,他不知道妹妹的下落。

自此之後翠姑就有些不正常了。

平時還好一些,除了精神不濟喜歡發呆外並沒別的異常,但是若是發起瘋來,連她的夫君也敢打。

若不是本朝法律有規定,翠姑這種情況夫家不得休棄,再加上翠姑正常的時候也能刺繡貼補家用,她可能已經‘病逝’了。

潘松延一路上就在給蘇長安說翠姑家的事兒,他說的重點在翠姑的夫君是縣城裡的秀才,與縣老爺有些交情,平時也會在一起聚一聚。

而蘇長安聽到的只有翠姑的悲慘以及那秀才的不做人,只不過她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就算她聽得再氣憤,也只能握緊小拳頭,一聲不吭的趴在小毛驢背上。

潘松延就跟在毛驢邊上,餘光盯著蘇長安看,看她像是很氣憤的樣子,也不清楚她這副樣子是裝的,還是本身便對翠姑抱有同情。

西街很快就到了,原本屬於趙二狗,現在屬於蘇長安的那個院子也到了。

這個院子的地理位置還是很不錯的,西街普通百姓的居住區的進出口位置,臨街。

只是院子不大,能看出來這個院子是被分割過的,原本的院子中間砌了堵牆,原本的一個大院子被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院子。

蘇長安的那頭毛驢和小黃都挺招眼,她們這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引來了不少視線,好在身為衙役的潘松延的震懾力很強,就算有人眼饞那頭毛驢,也沒人真的湊過來。

潘松延站在那院子門口,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那些探頭探腦的人便把腦袋縮了回去,直到這時潘松延才拿出鑰匙,開啟了院門的鎖。

推開門,看到院子裡的亂狀,潘松延皺皺鼻子,露出了嫌棄的模樣。

“趙二狗再沒什麼親人,你放心在這裡住下,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

想了想後潘松延又補充說道。

“每天天亮的時候有車來收夜香,一文錢一桶,若是趕不上就只能把夜香倒到城區外的汙水渠,那邊有人守著,兩文錢倒一次。”

這院子裡的味道並不好聞,可以分辨出沒有被處理掉的夜香,嘔吐物的味道,還有一股餿了吧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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