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金宏面前一米開外的木頭上,站著一隻體型龐大的貓。
這隻貓全身橘色的毛髮,身長近半米,身高差不多齊他的膝蓋,身形壯碩,重磅級別。
貓的尾巴豎起來,身子繃緊呈警戒狀態,盯著他們兩個,眼神冷酷,猶如看著獵物。
勞金宏打了個激靈,但很快冷靜下來。
只是一隻貓而已。
“李石柱,你膽子太小了,這哪裡是什麼老虎啊,分明是橘貓!
被人養得又肥又大,可能吃得太多,主人養不起,就把它丟到這裡來的。”
他舔了舔嘴巴,憧憬不已。
“這隻貓夠我半個月的伙食了,肉肯定很好吃。
李石柱,一起上,摘完果子我們吃貓肉煲。”
“阿宏,不是吧,貓那麼可愛,你連貓都吃。”
勞金宏往地上啐了一口,眼冒綠光。
“那有什麼,饑荒年代,餓起來連人都吃呢。”
“你自己吃吧,不用喊我。”
李石柱搖了搖頭,悄悄後退了一步。
越看,他越覺得這隻貓非同尋常,讓他心生畏懼。
可能勞金宏餓怕了,才感覺這隻貓只是肉。
“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它趕走就行,我總覺得這隻貓讓人慎得慌。”
勞金宏此時眼中只有肉。
他將李石柱手上的刀一把搶過來。
“你怕我可不怕,兩把刀都給我,我一刀就給它脖子斷掉。
殺貓殺狗吃野味,我做過,很簡單的。”
李石柱瑟瑟發抖地躲到後面。
“你行你上。”
勞金宏手持兩把刀,跟小猛對峙著。
小猛看著勞金宏,眼神變得越加兇殘了。
“喵——”
它瞬間動了,如同一道閃電一樣,朝著勞金宏撲過去。
它的身影跟黑暗融為一體,讓勞金宏看不清。
勞金宏臉上的笑容還掛在嘴邊,就看到面前撲來了一個黑影。
他慌忙將手中的刀揮砍過去,嘴裡嚷著“去死吧!”
“鏗!”
貓沒砍著,他手中的那兩把刀都掉落在地上了。
手上突如其來傳來一陣劇痛,他驚訝地發現,他的兩隻手腕上出現了幾道又深又長的血,血肉模糊。
“好痛!
麻蛋!
這是貓嗎?
難道看錯了,是老虎?”
勞金宏後退了幾步,剛才想要殺貓吃肉的勇氣全沒了,捂著傷口,拔腿就跑。
他還沒動手,這隻貓科動物就讓他的手腕受重傷了。
再這樣下去,他喉嚨都要被這隻貓科動物給咬破。
小猛不會輕易放過他,身形閃爍,繼續攻擊勞金宏。
勞金宏那邊又傳來了幾聲慘叫。
李石柱聽著慘叫聲,瑟瑟發抖。
“媽啊!好殘暴!真的是老虎!”
他伸手摘了一枝樹枝,遮住自己的身形,飛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他跑的方向跟勞金宏相反,繞了好幾段山路,才跑到他的電單車面前。
他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扶著電單車喘氣。
看得這裡遠離山林,已經是山路邊了,天微微亮,這才鬆了一口氣,想到剛才的場景還心有餘悸。
“那是什麼貓?
真的太恐怖了,我感覺它像要殺人一樣,不知道阿宏有沒有命活下來?
以前就聽說這些流浪的貓狗跟野獸沒什麼差別,估計那隻貓也是餓昏了頭,要吃人。”
摸著自己逐漸平復下來的心跳,他慶幸不已。
好在他沒有跟勞金宏一塊對那隻貓下手,不然他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
“都怪勞金宏,竟然叫我半夜做賊。
我也是鬼迷心竅了,要不是真的缺錢被債主逼上門,我也不會幹這種事情。
還不如在家裡面睡大覺呢。
還是趕緊走吧,省得到時候勞金宏死在那裡,我要背上殺人嫌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他騎上電單車,準備跑路的時候,後面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讓他心中一緊。
“李……石柱!”
李石柱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去,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勞金宏,讓他瞳孔為之一縮。
“媽啊!
鬼啊!
不關我的事!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那隻貓去!”
勞金宏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麻蛋,我什麼時候死了!”
李時柱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真沒死?”
勞金宏氣若游絲,催促他道:“快快快,帶我走。
那隻貓快跟上來了,快……”
李石柱看了一眼勞金宏的腳,發現他的腳是踩在地上的,確定是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沒死,真命大!”
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他就要走,“你別把它招惹來了,我可不管你……”
眼看李石柱的電單車就要離去,勞金宏的求生意志被激發了,他用盡全力跳坐到李石柱的車上,雙手如同鐵箍一樣,死死地抱著他。
“虧我有錢賺想到你,逃命的時候你竟然不帶我,太不講義氣了!
帶我走,不然我摟著你一起死。”
李石柱被抱住,整個人動彈不得,他咬咬牙,從牙縫裡面蹦出了一句話。
“算我上輩子欠你的!”
電單車一溜煙地開去人煙多的地方。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山林中,小猛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佇立在原地,眼睛炯炯有神,猶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護林大將軍。
李石柱帶著勞金宏來到了菜市場人多的地方。
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聽著熱鬧的叫賣聲,看著嫋嫋升起的蒸包子白霧,他們揪著的心這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只是眾人看著勞金宏眼神很古怪,避開他們兩個走。
這也不奇怪,勞金宏全身上下都是血,看上去很滲人。
這個時候,勞金宏才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口火辣辣,叫囂著痛。
他忍不住吟了幾聲。
“麻蛋!
什麼貓啊,速度這麼快,爪子這麼利!
我越想越不對勁,這種驚人的戰鬥力,不可能是一隻貓啊。
是不是哪個動物園的小老虎跑了出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病,我還得打狂犬疫苗。
倒黴死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連一隻果子都沒摘到。”
李石柱突然來了一句。
“我好像摘到一個番石榴了。”
勞金宏的眼睛瞪大如燈泡。
“哪裡?”
李石柱從車頭那裡拿出了一根樹枝,樹枝上面赫然掛著一個番石榴,還是熟的。
“剛才跑路的時候折了一根樹枝……”
勞金宏樂呵呵地豎起大拇指。
“你他孃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