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淮帶著綰綰抵達紅會城B7棟時,發現小區已經被封鎖了。

一個穿著白色棉麻中長袍的小道士就站在紅會城住宅區大門入口,一直左顧右盼,直到看見戴著口罩的夏之淮,牽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從車上下來時,他立刻快步走過去問好。

“請問,你們是夏先生和桃小姐嗎?”

綰綰扒著夏之淮的褲腿,仰頭看著自家哥哥。

夏之淮大手罩在她腦殼上,朝小道士微微頷首,和善道:“我們是。”

“你好你好,我是歸一觀的長錫,是樸道長的小徒弟。”

夏之淮伸手跟長錫握了一下:“你好。”

“這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夏之淮看著十幾輛警車和救護車,甚至還有消防車隊全部停在小區內,一時間有些猜不到這裡的情況。

這陣仗有點大啊,總感覺這裡鬧出的事情可能會超出他們的預估。

綰綰小鼻尖動了動,手指揉了揉鼻子,仰頭看向不遠處大樓上空的氣雲。

黑沉中透著模糊的血色。

看起來不詳又凶煞。

“哥哥我們進去吧。”綰綰沒有等夏之淮和長錫瞭解情況就開始催促,夏之淮愣了兩秒,將她抱在懷裡,跟著長錫往小區內走,小聲詢問道,“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綰綰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但這裡很危險。”

夏之淮頓時心塞,這樸道長怎麼回事兒,綰綰才三歲半啊,怎麼哪兒危險他偏偏要叫綰綰來?

“綰綰,你聽哥哥說,如果真的非常危險,你沒有絕對把握的話,咱們千萬不能強出頭。”

綰綰定定看了夏之淮兩秒,點點頭。

但她目光掠過在社群內隨時等待救援的警察和消防官兵,還有醫生時,心情沉重道:“可是如果我不努力幫忙,他們都會死。”

綰綰已經看到他們臉上罩著一層黑氣。

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所有人。

其他人面臨眼前的狀況可以退卻,但是醫生和警察,還有消防員叔叔卻必須迎難而上。

這棟樓裡住著幾十戶人家,目前進去後就失蹤的人超過百人,不乏前一批進去救援的警察和消防官兵。

夏之淮路過救護車和消防專用車時,微微頓足,看向不遠處正拿著地圖指揮,準備從其他地方進入大樓嘗試救援的消防官兵,心裡頭因綰綰的話壓得有些難受。

這些人確實不能退。

他們是這座城市最堅實的一道保護屏障。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之淮也不再勸說,他做不到看著綰綰冒死去救別人,做個從天而降濟世救人的小英雄。

但也沒辦法漠視那麼多生命在眼前消失。

人很多時候要面臨很多選擇,避不開,逃不掉。

他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綰綰也好好的。

……

兄妹兩人跟著長錫到了B7棟大樓前,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站著幾個道士和尚,還有幾個面色嚴肅又冷峻的青壯年警察。

綰綰趴在夏之淮肩膀上,聽到聲音後扭頭看過去,目光最先將幾人背後玻璃門上的血手印收入眼底。

玻璃門內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到玻璃上濺著很多凌亂的血跡。

大門已經從外面被上鎖,有幾個持槍的警察在門口守著。

“綰綰小道友,夏先生,你們可算過來了。”樸魚舟離開身邊那幾人,快步走到他們跟前,歉疚道,“很抱歉又把你們叫過來,不過情況實在緊急,我們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想著小道友在對付道行頗高的厲鬼上很是有一手,才打電話給你們試試。”

“先說情況吧。”

夏之淮已經很熟悉了,自覺充當起綰綰的經紀人兼監護人身份,主動引導話題。

綰綰特別乖巧,見夏之淮主動問話後,她就把頭靠在夏之淮脖子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樸魚舟。

樸魚舟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

紅會城B7棟大概是昨晚八點多出的事,起初誰也沒有注意到任何異常,住宅樓裡所有人和往常一樣,有的剛下班回家,有的遛彎狗回家,甚至還有送外賣的小哥忙忙碌碌,但誰也沒想到突然就停電了。

停電之後,整棟住宅樓最開始還有住戶投訴的聲音。

等保安和物業的人進去後,很快裡面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情況特別混亂。

當時進去的物業值班員,有給外界打電話,只能聽到他們恐慌的求救,但是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情況,沒幾十秒鐘電話那邊就突然掉線,再打就不在服務區內。

等到電力維修的工作人員過來後,這棟大樓已經陷入一片死寂。

工作人員打著手電筒,看到玻璃上猙獰的血手印,還有玻璃上濺到的打量血跡,頓時慌亂地打電話報警,也沒敢再隨便跑進去。

警察昨晚就到了,先前派了一批進去,但進去後就徹底失去了音訊。

接著這事就報告給上面,消防和急救中心也安排了人員過來。

商定了方案後,又派了第二批警察進去,帶著最新的通訊和影片裝置。

幾個警察從樓梯間上了三樓,然後鏡頭就開始晃動,之後就是開槍的聲音和慘叫聲。

鏡頭一掃而過留下的畫面,所有人看了都陷入沉默。

警察也是普通人,所以上面立刻調派妖管局的人過來支援。

第三批全是妖管局的骨幹精英,進去後訊號就斷了,和外面也徹底失去了聯絡。

現在這棟樓已經成了龍潭虎穴,各部門都在積極做準備,如果一個小時後再沒有半點兒訊息,就會派兩隊武警進去。

為了避免傷亡,樸魚舟和幾個道長商量後,覺得還是先阻止他們進去。

不過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道與和尚,在這棟樓附近觀察了許久,甚至試探性地上到二樓,很快就遇上了兇狠的血屍無差別攻擊,不得已他們又只能退出來,將血屍關在樓裡,以免放出來禍害到普通人。

“具體情況就是這些,我們打算十分鐘後再進去探一次,看看是什麼製造了那麼多血屍,樓裡是不是還有人活著。”

樸魚舟深深嘆息,他的大徒弟是妖管局妖管局的,現在還在裡面生死未卜呢。

“你找綰綰,是想讓她和你們一起進去?”夏之淮心情沉鬱。

樸魚舟搖頭:“不是,她太小了,這不是她的責任與義務,我只是想問問她了不瞭解這種情況。因為血屍產生的條件很複雜,不可能在一夜間就大範圍出現。”

綰綰始終沒有說話,仰頭看著三十多層高樓的樓頂,小臉上的表情有種不復年齡的凝肅。

長久沉默後,樸魚舟已經不抱希望,綰綰卻忽然開口:“是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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