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風哥的話，將車輛在路上掉頭，向著他說的方向趕去：“小吉打電話都說了什麼，被他抓到的人，能聯絡上趙裕龍那邊的人嗎？”
風哥搖了搖頭：“對方只是承認了他出賣訊息的事情，剩下的小吉還沒來得及問。”
我向風哥建議道：“如果這個人真是趙裕龍那邊的內應，我們是不是可以用他傳遞一些假訊息出去，再把廉向文勾出來？”
“如果咱們沒進行內部清掃，得知了奸細的身份，或許這個辦法還行的通！但今天的動靜鬧這麼大，而且洗浴和歌廳的人員都會進行換血，趙裕龍不可能沒有察覺，這時候放假訊息，反而會被人利用。”
風哥對於我的說法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咱們先去見一下這個人吧，如果你們的訊息真的是從他嘴裡走出去的，至少知道了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
我跟風哥一路聊著這件事，很快趕到了榮水路，停在了一家落著捲簾門的棋牌室門前。
等在門口的小吉看見我和風哥下車，又看了一眼我開來的路虎，向風哥問道：“風哥，你什麼時候換車了？”
風哥指了指我：“這車不是我的，是小葉的。”
“你的？”
小吉聽完風哥的解釋，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哥們，你是隱藏的富二代啊？家裡這麼有錢？”
“你們出來混社會，是為了賺錢，我只是為了體驗生活！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喜歡刺激！”
我對小吉吹了個牛逼，緊接著問道：“你們抓到的人呢？”
“在裡面關著，讓連陽打掉了三顆牙，扛不住全都招了。”
小吉指了一下棋牌室，走過去將捲簾門抬起來了一塊，將我們帶進了房間裡面。
此刻棋牌室裡面的座椅已經被挪開了，正中間的空地上有兩把砸碎的椅子，還躺著一個滿臉是血的青年，他的臉頰浮腫的特別嚴重，腫的像是個豬頭一樣。
王連陽看見我們進門，打了個招呼：“風哥！”
風哥點點頭，看著地上那個青年被打的這麼慘，皺眉道：“怎麼下了這麼重的手？”
“啪！”
王連陽將一把手槍拍在了桌上：“我們抓到這個王八蛋的時候，他說跟上線聯絡的手機放在保險櫃裡，輸入密碼之後，在保險櫃裡把槍拿了出來，幸虧沒開保險，否則我跟小吉都得折在他手裡！”
風哥聽到王連陽的回應，看見地上那個氣若游絲的青年，目光一瞥，看見牆角的位置有半瓶消毒用的酒精，擰開蓋子潑在了青年身上。
“啊！！”
青年的傷口沾染酒精，疼得身體痙攣，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風哥拽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青年對面：“是你自己說，還是讓他們接著折騰你？”
“我已經招了，但是他們不聽。”
青年倒吸冷氣，臉上的汗水混合著血液流淌：“我最早加入四海都會，就是天裕集團安排的，除了你們的工資，每個月還有一萬塊的額外補助。”
風哥掏出了煙盒：“每個月一萬，就值得你冒這種風險啊？”
青年喘息著說道：“我不需要負責行動，只要提供一些自己在四海都會的見聞就可以了！沒什麼風險！而且這一萬隻是補助，每次提供訊息，都會有額外的補助，如果能夠在裡面混到升職，收入還會增加。”
風哥皺眉：“小葉他們的訊息，你是遞出去的？”
青年虛弱的說道：“是，那天我留意了一下他們，並且記下了兩個人的名字，告訴了上面。”
風哥繼續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們在四海集團，應該不止你一個眼線吧？”
青年點了點頭：“我不清楚，我跟上面都是單線聯絡的，他從未跟我提起過其他人的訊息，但是他有的時候會打電話過來，讓我留意某些事情或者或些人，我覺得裡面肯定不止我一個人，他們既然會讓我驗證其他人提供的訊息，自然也會讓人辨別我情報的真偽。”
風哥輕輕點頭：“你在加入四海都會之前，就是天裕集團的人嗎？”
“我是去年夏天在看守所出來之後，被人介紹過去的，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跟我見面的人叫什麼名字，只記得他的頭髮很長。”
青年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告訴我，自己是天裕集團的人，還說知道我從小家裡沒人管，給我拿了兩萬塊零花！他當時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天裕集團，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我聽到青年這麼說，感覺他說的這個長頭髮，就是我曾經見過一面，那個趙裕龍的親信沈三。
風哥插嘴問道：“你是駱城本地人？”
“是！”
“你難道不知道天裕集團跟四海集團的恩怨嗎？”
“知道，但我不在乎！我這種小混子就像是等待機會的求職者，而四海和天裕這些集團，就像是騰訊、阿里、位元組跳動這些大企業，或許你們之間有市值上的差距，但是對我而言，這些都是龐然大物，只要有人向我拋來橄欖枝，不論是哪一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加入！”
風哥點點頭，示意青年繼續。
“我在看守所裡面，沒少聽人提起天裕集團這個名字，當時一心想要出人頭地！結果那個長頭髮卻對我說，讓我去四海都會應聘服務生，做他們的臥底，還說只要做出成績，就可以讓我回集團工作。”
青年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我之所以進看守所，就是因為不想工作，遊手好閒，沒想到答應了那個人的條件，這份工作竟然乾的津津有味，一做就是一年多。”
風哥繼續問道：“你跟對方那個人，平時是怎麼聯絡的？”
青年回應道：“他讓我註冊了一個語音平臺的賬號，然後加入了一個陪玩的大公會，我在那個公會里有馬甲，可以進入到加密的頻道里面進行對話。”
我半信半疑：“就這麼簡單？沒有電話號碼那些東西？”
“沒有！但那個語音公會全天候都有人，我隨時進去，隨時有人跟我聯絡。”
青年看了一下小吉：“我的手機就在他那裡，你們如果不信，我隨時可以驗證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