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種事？”林東陽聞言大驚。
“嗯，李豐王爺因此還急的病了，我今兒去拜他，他也沒見我。”蕭辰道。
“呵呵，這說起來也都是他自找的！”林東陽道，“我就說皇上不會容他五萬兵馬駐紮京城，這根本不合規矩！”
“對了，岷州總督王如海前幾天也被抄家拿問了。”蕭辰道。
“王如海也……蕭老弟你說的沒錯，這事兒真是透著詭異呢，皇上他這是要幹什麼呀？”林東陽這麼會兒已經提出了好幾個問題了。
綜合起來就是，皇上他究竟要幹什麼？
但卻也不是問蕭辰，因為蕭辰也不會知道。
“蕭老弟，你說皇上會不會是想要另立一個太子哪？”林東陽這不是問題，而是猜測。
卻也跟蕭辰猜的不謀而合。
“就算傳言是實，但皇上他憑空冒出來一個兒子，這事兒也未免太過驚悚了一點吧？”蕭辰道。
“皇上做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喜歡出人意料，也敢為天下先！”林東陽道，“這本就是皇上他自己家的江山，他想要傳給誰，那就是誰！再說皇上春秋正盛，不過才五十歲而已，再培養一個太子也還來得及。”
“之前還有太子李顯在，又有太后和那些外戚掣肘，現在這些障礙都沒有了，皇上他也就沒有了顧忌。”林東陽道，“還有他為何一直都不重立太子？只因這兩位都非他所中意之選，心裡另有其人啊。”
現在想想，好像李萬疆很早之前就開始謀劃這件事了。
比如李萬雲請調江南，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等到李萬雲到了江南，他就將李萬雲麾下十萬雄兵調走了八萬多，又從琅琊郡，臥龍關，分別調去數黑龍衛前去換防。
還不等李萬雲在江南站穩腳跟，他又以南疆形勢緊張為由，將李萬雲派回了九溪，這麼一來一去，李萬雲麾下的十萬精兵，就也所剩無幾了。
還有上次岷州通敵天玄會那個大案子，本來沒什麼屁事，卻搞成了‘四王奪嫡’的大場面，連雁蕩王李巖都被捲了進去！
雖然後來蕭辰親自審案，還了李巖的清白，但那件事後，李巖元氣大傷，回去後就稱病不出，交出了所有兵權，年紀輕輕，就已經存了個養老避禍的念頭。
現在想想，他也還真是算個聰明人呢……
李萬雲也是個聰明人，但可惜他的身份太重要了，就算想要解甲歸田，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好在他不喜歡女人，在理論上就也不會有什麼後嗣，所以皇上對他還是相對寬容的。
不過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畢竟南風也不喜歡女人，但卻也有了後嗣，那焉知李萬雲不會有呢？
現在的李萬雲雖然還是忠成王，也依然節制十萬兵馬，雄踞九溪。
但事實上他的兵權已經不在握了，因為眾所周知，黑龍衛的將軍們，都只聽皇上李萬疆一個人的……
這麼說皇上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件事了。
他將弟弟，侄子的兵權先都釋去，現在又著手削除李世和李豐的羽翼，所做的一切都是要給他心中的太子披荊斬棘……
蕭辰只是心中暗想，並沒有什麼把握，但林東陽雖然人在監牢，見識還在，他既然也這麼說，那隻怕這事兒真有三五分的可能哦。
“東陽兄你就且踏實在這裡住著，我本來想要把你撈出去，但感覺現在時機不好，就怕弄巧成拙。
我自會吩咐他們照顧你的起居，現在我說話還有點力道，你有什麼需要就跟那個林正武說，他自會給你辦到。”
“至於老太太和夫人家小你儘可放心，我已經都安排妥當，我不日就要再次出征，想要帶著林麒一起去，我瞧他年紀不大，頗有乃父之風，此去必然會立下些個功勞，到時候由他去求上邊，庶幾可以給你脫罪，至少也能出來。”
“等你出來若是願意的話，就乾脆去我燕雲郡得了……這個咱們回頭再商量也不遲。”
林東陽只是默默點頭，也沒說一句感激的話，因為大恩不言謝，再說他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說什麼都沒用。
蕭辰喊來林麒，讓他跟父親獨處說說話，自己卻施施然溜達出來。
“蕭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見到他來，正坐著跟肖羽閒聊的林正武立刻起身。
“沒什麼了，讓林麒跟他老爹說兩句話就走了。”蕭辰道，“東陽大人是我的至交好友，之前如何我都不計較了，日後你小子要……”
“蕭大人，剛才肖大哥都已經吩咐過了，小的以後就將他東陽大人當成乾爹來伺候就是！”林正武將胸脯子拍的震天價響。
“咦？這小子有前途啊。”蕭辰笑道。
“蕭大人，你老還別說這話，小的之所以給你盡心盡力的辦事，卻也不是想要攀附你，主要是也夠不著……只是佩服蕭大人你的義氣千秋罷了，其實也不是我一個，咱們錦衣衛兄弟們，哪個不敬服你蕭大人？”林正武卻又會說話。
“特麼的說這麼好聽的話給老子聽，老子還就真不能不賞你了呢！”蕭辰聽著也高興，順手摸出一張銀票遞給他，“拿著買酒喝。”
“謝大人的賞！嘿嘿，其實剛才肖大哥都已經賞過了，不過拿賞錢哪有嫌多的？多多益善！”林正武瞄了一眼，見是一千兩的銀票，當即眉開眼笑，歡喜收了。
“東陽大人是讀書人，你回頭問他要個書單子，要買什麼書都給他買來，另外筆墨紙硯多準備一些，還有這說話就要入冬了，他屋裡的炭盆可不許少了，還有他的棉衣什麼的……”蕭辰是真夠意思，叮囑的那叫一個細緻入微。
林正武一一答應了，肖羽剛才說每個月都會給他送來一筆銀子，算是林東陽平時的開銷，需要買什麼只管用就是，若是不夠就跟來人說。
畢竟這是錦衣衛昭獄，進出的東西人家也有規制，自己兄弟來經由也是麻煩，所以肖羽乾脆就全都託付給林正武了。
其實陳明就是林正武的頂頭上司，但肖羽剛才跟他聊了半天，卻也沒有提陳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