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你小子還特麼的好意思笑人家呢？我問你，你的盔甲呢？咱們海軍條例是怎麼的說？只要一登船，就要立刻甲冑加身，人家閻羅兀朮他們都穿著盔甲，憑啥你不穿？咋的你也跟蕭野一樣刀槍不入？還真當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了！”
“老大，我們飛翼衛向來不穿重甲的……”吳強還梗著脖子犟嘴。
“我知道你們不穿重甲，但也有特製的輕便皮甲你以為我不知道昂？別說你了，你們小老大靈兒打仗的時候都得穿盔甲的，咋的你輕功比她還高，打起仗來都能躲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你既然不喜歡穿盔甲，那就做炮兵得了。”
燕雲海軍的炮兵都是不穿盔甲的，因為他們不會參與近戰。
而且很多炮臺都是在甲板下面，空間相對狹小，穿了盔甲很難動作，夏天的時候還特別悶熱，著甲真是受不了，別說著甲了，光膀子還都一身汗呢。
至於說甲板上的炮臺，周圍都有防彈防箭的鋼板，也用不著盔甲，有人問了，那若是遭遇到炮擊呢？若是被大炮擊中，你穿什麼重甲也沒用，都直接炸死了！
“哎呀，老大息怒啊老大。”大勇見到眾人被罵的垂頭喪氣，作為始作俑者也不得不說兩句話，“說起來也都怪我，就想著跟兄弟們早點打成一片，所以才跟他們開了個玩笑……以後不敢了。”
“這個就也不怪你，是他們一個個的太廢物了！”蕭辰道，“我蕭字號上可不要這些廢物點心……我再給他們一個機會，看他們的表現吧，實在不行的話就全都趕走，讓大勇你們來代替。”
“哎呀呀！”大勇大驚，“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老大你這不是給我和兄弟們拉仇恨嗎？”
“我可沒跟你們開玩笑，本老大我言出必行，不信咱們就走著瞧。”蕭辰道。
“鞭策鞭策。”大勇趕忙跟閻羅等人解釋，“老大他這是鞭策你們呢。”
“鞭策？”蕭辰道，“對了，我光是罵他們還沒有打他們呢，來呀，把他們幾個小子給我帶下去每人鞭打一百！沒有鞭子？糊塗的東西，不能用繩子嗎？先浸水再打，要不然打了也不疼，重點打歐陽，他屁股最大也最抗打！”
閻羅他們幾個驚聞此言，全都呲牙咧嘴，對大勇怒目而視，特麼的倒黴就倒黴你身上了！本來已經夠倒黴的了，你小子還來落井下石，火上澆油……
“老大，鞭打可是軍中嚴重刑罰啊。”伊布忙道，“他們雖然有點小小過錯，可也不至於動刑啊。”
“我就私刑他們還能怎麼樣？”蕭辰道。
“私刑的話就不合適……”伊佈道。
“真是一幫傻瓜！”一旁的靈兒氣道，“還不趕緊跑啊？”
老大再見！
張三兒第一個就飛跑下去了……大傢伙也都跟著一鬨而散。
“哼，跑得了這次，跑不了下次，我早晚得揍你們！”蕭辰說。
黃昏時分，飛越號發來旗語，‘我將脫離艦隊，駛往海寧，祝你一路順風，平安回家。’
蕭字號回覆，‘征程順利，早日回家。’
入夜之後，海上卻也並不平靜，因為這裡已經是燕雲海域，而且是近海的航線，各種大小船隻來回往返，川流不息，這裡也應該是目前世界上最為繁忙的航線了。
“我的天哪，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船！這都是你們燕雲的船嗎？”雲霓裳從小在內地長大，都沒有出過海，見到這麼多夜間航行的艦船，感覺頗為震撼。
很晚了都不肯睡，拉著瘋子跑到船樓上看熱乎鬧。
“也不都是燕雲的。”瘋子道，“有大周的，有夷州的，有東瀛的，有云州的，有靈州的，有爪哇的，有緬國的，還有西洋的……到了順風港那邊，還有羅斯的高居麗的。”
“我都沒見過西洋人呢，聽說他們面板可白了，眼珠子都是藍色的，還有頭髮都是黃色的是不是？”雲霓裳道。
“羅斯人也是那個樣子，不過你見到他們最好躲的遠點。”瘋子道。
“為什麼呀？難道他們還會咬人？”雲霓裳奇道。
“不會咬人，但是燻人。”瘋子笑道，“等你見到聞到就知道了。”
搞的雲霓裳好好奇哦。
“呀，你們快看，那個星星是紅色的，還會閃呢！”忽然見到遠處一顆紅色星星閃耀，又大驚小怪起來。
“那不是星星，那是燈塔。”瘋子道，“是給過往船隻導航的，之所以是紅色的燈光，說明它旁邊是有很多暗礁的，船隻經過的時候都要避開。”
“說起燈塔。”一旁的伊布笑道，“我前兩天在海寧的時候，聽李滿倉給我講過一個笑話，說海寧水師裡有一個做過江船船長的後勤將領，第一次出海執行任務，見到燈塔卻不認識，人家給他旗語說是燈塔，他還以為是燈塔號的船隻……”
因為這個將領是海寧水師的，率領的雖然是後勤船隻那也算是軍艦，當然十分豪橫，當即便下令發出旗語命對方左轉舵迴避，搞的燈塔那邊兒十分疑惑，也發出旗語讓他們右轉舵迴避。
這個將領當然不肯，發出的旗語也越來越嚴厲，叵耐對方也毫不相讓，還一個勁兒的讓他們轉舵……
特麼的老子是軍艦你們有沒有搞清楚啊？
氣急敗壞之下懷疑對方可能是敵艦，立刻命令艦艏一門火炮裝彈，做好戰鬥準備……
好在船員中有明白人，跟他說對方可能不是艦船而是燈塔……
那將領說燈塔咋啦？燈塔就牛逼了嗎？
船員跟他解釋說燈塔是不牛逼，但他們是不能移動的……
大人你看這海圖上不是有標示？
就這個紅點就代表是燈塔，建立起來可也不容易，咱們無論如何不能用大炮轟人家。
那個將領這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搞錯了，才沒有下令開炮，令燈塔逃過一劫……但回去後便即立刻被解職調走。
這說起來是個笑話，但可也見海寧水師剛剛籌建時將士們的素質，都也普遍偏低。
夜晚風冷，瘋子生怕雲霓裳著涼，不顧她的強烈反對，強行將她拉到艙房睡覺，但云霓裳一大早就又醒來踢瘋子的艙門，非要他跟自己上去看日出……她這輩子也沒見過海上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