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風霜鐫刻的冷俊容顏蒙上了一層陰翳,卻忽然又抿唇笑了笑。

懶洋洋的不羈笑容都蒙上了幾分落寞。

她從來都是惦記著這裡的人,不是惦記著這裡的山,這裡的水,這裡的雲,這裡的橋,這裡的魚……

可笑,他心頭執拗的要看一看她看過的山水雲橋,執拗的要吃一吃她惦記的魚,執拗的要看一看她惦記了半輩子的人……

看過了其實就那樣,普普通通的山水雲橋,難吃的魚,沒甚特別之處的人,不知為什麼會叫她一直惦記。

平西王冷笑了笑,一口一口將手中難吃的魚吃了起來。

他手中的魚是被顧千舟啃了一口的,君墨沉看兩人同吃一條魚,一張俊臉頓時沉如寒霜。

寒潭深眸死死盯著了平西王手中的魚。

平西王感覺到了一道冷冰冰的眸光,抬眸看了過來,看見君墨沉的眸光像是要吃人似的。

記憶中那雙冷酷銳利的眸光一瞬與眼前重疊……

平西王微晃了一下神才道,“想吃?”

君墨沉盯著他手中的魚,不疾不徐的點頭,“確實想嘗一嘗平西王親手烤的魚。”

“你很有口福。”

平西王懶洋洋一句,叉過旁邊一條魚塞到了他的手中。

君墨沉:“……”

俊臉微黑,還想說什麼,平西王已然三兩口將手中的魚吃完了。

君墨沉眼睜睜看著他將顧千舟啃過一口的魚吃完,一股子鬱火憋得不上不下,無處發洩。

最終一把將手中的魚塞給了顧千舟。

顧千舟看著莫名其妙被塞過來的烤魚,瞪他一眼道,“幹嘛?”

“吃完它。”

顧千舟:“……”

“不是王爺說想要嘗一嘗?”

君墨沉涼幽幽道,“本王想不想,還要問過你的意見?”

顧千舟深呼一口濁氣道,“王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君墨沉睨她一眼,“誰說本王不欲?”

“王爺既欲,那還是王爺吃吧,君子不奪人所好。”

顧千舟一把將烤魚塞回了他的手中。

君墨沉:“……”

他給的魚,她不吃,平西王給的,她就吃,她什麼意思?

她就這麼喜歡老的?

平西王掀眸,看兩人推來推去,蹙眉道,“嫌棄本王親手烤的魚?”

顧千舟立即義正言辭道,“平西王千里而來,親手烤魚給王爺吃,這是萬分看重王爺呢,這份對王爺沉甸甸的關懷,可歌可泣,王爺可不能嫌棄。”

君墨沉:“……”

死丫頭,胳膊往哪裡拐呢。

好想把烤魚塞過去,堵住她的嘴巴。

最終礙於外人在場,默默壓下了這份衝動,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手中的烤魚。

來到離江邊,莫名其妙烤了一場魚,三人打道回城。

平西王回了行宮,說是今日不想再動,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顧千舟想去鋪子看看的,卻被君墨沉拎進了宮,說是要給太皇太后請安。

顧千舟無法拒絕,只能跟著他一起進了宮。

不想,才進宮呢,君墨沉便被皇帝叫走了,顧千舟只能一個人往壽寧宮走。

走到半道,遇見了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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