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尖旺,京士柏豪宅區。

陳矅興在陸宗浩被捕之後,便第一時間開車來到了太子的別墅院外,剛一下車,就被太子的手下攔了下來:“喂,幹什麼的?”

陳矅興耐著性子回應道:“我是油麻地堂口的陳矅興!有急事要見太子哥,我剛剛打他的號碼,始終無人接聽!”

小弟擺手趕人:“既然知道太子哥不接你的電話,還來添什麼亂,把車開走!”

“兄弟,麻煩你幫我通傳太子哥,就說油麻地的紅棍陸宗浩被差佬抓了,急需太子哥撈人!”

陳矅興掏出口袋裡的兩千多港幣,向對方口袋塞了過去:“大家都是社團兄弟,拜託幫幫忙!”

“啪!”

對方看到陳矅興的動作,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腕上,直接將其手中的港幣扇飛:“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拿老子當要飯的?”

陳矅興見對方這個態度,忽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太子特意吩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告訴太子,油麻地本就是他麾下的堂口,我遇到事之後首先來找他,是為了照顧他的面子,如果這事他不管的話,我直接開車去尖沙咀總部,請向先生主持公道!”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太子身為油尖旺的話事人及社團雙花紅棍,多年來得罪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哪怕是看門的小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親信。

對方聽到陳矅興的威脅,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明白這件事自己無法做主,冷冷扔下一句“等著”,轉身從小門進了院子。

陳矅興見對方進門,焦急的等待起來。

陸宗浩不認識卓彪,但陳矅興卻知道這個人。

十五年前,還是軍裝巡警的卓彪,在巡邏時抓了酒醉後因口角暴打路人的永樂幫龍頭,因此遭到報復。

一場大火燒燬了卓彪居住的唐樓,因為房門從外面被鎖住,他五歲的小兒子葬身火海,妻子雖然撿回一條命,卻也被燒得嚴重毀容。

從那之後,卓彪性情大變,對於古惑仔的恨意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

但凡被他抓回油麻地警署的古惑仔,就沒有一個是不帶傷出來的,甚至還曾有人被他活活打死。

港島的好多社團,都對卓彪下達了追殺令,不過此人至今仍舊活得好好的。

首先當然是因為古惑仔們並不想除掉一個名氣這麼大的警察,惹禍上身。

同時也是因為卓彪這人一身正氣,除了愛打人之外,貪汙受賄的事情跟他完全不沾邊,而且能力很強。

警方也在刻意將他打造為標誌人物,用來打擊社團的囂張氣焰。

故此,卓彪雖然只是警署警長級別的警銜,但實際上的權力已經相當於一名督察。

雖然卓彪名義上是警署刑偵組的副組長,但他上邊並沒有按照常規任命安排高階督察做組長,而是由警署的署長兼任的,對方根本就不會過問他手裡的案子,將全組的權力都給了他。

陸宗浩近來風頭正盛,又剛好撞在了卓彪手裡,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這也是陳矅興打不通太子的電話,直接跑到他家裡來的原因。

陳矅興是個聰明人,而且他的一番話並不是在威脅太子。

他之所以在陸宗浩被捕後,還來先找太子,就是為了顧全太子的面子,不給陸宗浩扣上一定僭越的帽子。

但太子若是真的不顧陸宗浩死活,他只能直接去找自己的師父蘇隆,跟向焱等社團高層對話,向他們進行求援。

十分鐘後,就在陳矅興心生不耐,準備離開之際,別墅的院門終於開啟,那名馬仔頤指氣使的對陳矅興勾手:“你跟我進來。”

別墅大廳內,陳矅興看到身穿睡衣的太子,快步迎上前去:“太子哥,浩哥他出事了,他被油麻地警署的卓彪那個瘋子抓走了,您……”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太子坐在沙發上,用勺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陸宗浩你們能夠上位,是被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最後卻去幫於冬青搶地盤,今日大戰碼幫,他蠻威風。”

陳矅興聽聞此言,知道太子這是在怪罪陸宗浩沒有提前將此事告知他,悻悻道:“太子哥,您的提攜之恩,我們沒齒難忘,浩哥也時常提起你的恩惠,只是我們畢竟剛跟在於冬青身邊,如果不做出些成績,難免被他排擠……”

“好了,你們是怎麼想的,自己心裡最清楚,這種事無須向我解釋。”

太子輕飄飄的擺手:“我已經跟油麻地的郭警司透過電話,你過去交完保釋金,就可以把他帶出來了。”

陳矅興面色一喜:“多謝太子哥。”

太子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輕飄飄的說道:“見到陸宗浩之後,幫我給他帶句話,江湖行船,的確需要見風使舵,但有的選擇能讓他順風順水,同樣也有的選擇會讓他萬劫不復。”

……

凌晨三點,陸宗浩被保釋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一隻眼睛也被封上了。

這個時候港警的執法手段很粗暴,刑訊逼供的手段屢見不鮮。

像是商業罪案調查科、刑事偵緝處一類的部門,逼供的時候還要斯文一些,起碼讓人看不出外傷。

而警署這種地方類似於派出所,毆打嫌疑人簡直是家常便飯,尤其是混社團的底層古惑仔,在裡面捱揍也只能認倒黴,畢竟他們本身就歸警察管,如果去投訴對方暴力執法,一旦被對方盯上,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警署門口,洪國駒看到陸宗浩出門,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大哥,你怎麼樣?”

“我沒事!”

陸宗浩擺擺手:“堂口那邊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有,你進去之後的幾個小時,一直風平浪靜,倒是聽說灣仔那邊今夜熱鬧非凡,鴻飛原來的手下張新公然造反,要跟陳明哲搶地盤。”

陳矅興頓了一下:“為了把你保釋出來,我去見了太子,這撲街開始沒接我的電話,等我在家裡找到他的時候,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陸宗浩知道張新造反的事情是於冬青的手筆,也知道自己今晚做的事情,已經表明了站隊於冬青的態度。

雖然太子給出的警告,說明他對此已經心生不滿,但陸宗浩並沒有心情去優先處理此事。

他將陳矅興派回堂口坐鎮,接過洪國駒遞來的車鑰匙,駕駛麵包車向西貢沙下村疾馳而去。

根據黃炳仁的說法,小尹如果想要偷渡,等清晨五點後,風浪一靜就會出發。

眼下留給他去解決這件事的時間,只剩下了不到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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