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落進岺言眼裡,她根本沒手去擦,車內空間狹小逼仄,不好發力,她砸了好多下玻璃才像蜘蛛網一樣碎裂開。

岺言一鼓作氣砸開,玻璃稀稀拉拉碎了一地,手腳並用的爬出來,碎玻璃紮在胳膊上她也不敢停。

等站直身體,動了動手腳,發現沒什麼大事,環顧周圍發現車子是摔下公路了,以一個倒扣的姿勢躺在樹木中,怪不得沒人回她的呼救。

她瞥了一眼車後的方向,正在往汩汩地外漏著油。

“靠。”

或許是意識到危險,腎上腺素爆發,岺言開啟駕駛座的門,把昏迷的許毅從車內拽出來,也顧不得他是死是活,先救出來再說。

嘎巴一聲。

許毅胳膊被她拽脫臼了。

岺言愣了一下,繼續雙手並用地拖著許毅上公路。

“都讓開!”

岺言大喊著旁邊的車輛行人後退,“這輛車要爆炸了!快離開!”

聞言湊上來看熱鬧的人群立刻熙熙攘攘地跑開,岺言嘆了口氣,繼續把癱在地上的許毅挪到安全的地方。

突然一聲巨響隨著熱浪襲來。

嘭!

...

沈澤清百無聊賴的在工位上玩筆,電話鈴忽的響起,他一接起,那邊是顫巍巍的哭腔:“喂......”

沈澤清一個激靈坐直,看了眼來電人,“喂,喂,怎麼了?”

雲歲穗深吸了幾口氣,“你,知不知道岺言在哪裡?”

這一開口就像豁開了一個口子,雲歲穗強壓著哭意,“我給她打電話也不接,資訊也不回......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邊說邊在客廳像無頭蒼蠅一樣來回亂走,她說出內心最恐懼的事情:“沈哥......她是不是出事了?她從來不會這樣,這麼久不回訊息。”

沈澤清被她一句發顫的“沈哥”叫得心都碎了,掩飾性的咳了幾聲,“不會的昂,沈哥幫你找找她。”

沈澤清撓了撓頭,心想岺言去哪兒鬼混了,也是真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一位護士從遠處跑來,“沈醫生,剛剛急診送來兩個車禍病人,你有空嗎?”

沈澤清起身,“我去看看。”

...

雲歲穗心裡的不安盤踞生根,她穿上鞋打算出去找找,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

電話鈴響起,雲歲穗迫不及待接起:“沈哥,我......”

沈澤清打斷她:“她現在在我們醫院呢,出車禍了。”

雲歲穗腦子嗡的一下,嚇得臉瞬間白了,車禍......

掩藏的回憶被勾起,當初也是這樣一個夏天,她失去了媽媽爸爸。

過去的夢魘和現在的現實重疊。

她慌不擇路,“我,我現在就去,你讓她等等我。”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她開啟門就衝了出去,這片區域沒有計程車,只能跑到馬路上攔車。

...

沈澤清掛了電話,轉動著手機,邀功似的跟岺言說:“我跟她說你出車禍了,你一會兒就能見到她了。”

岺言正仰著脖子,方便醫生給他包紮額頭上的傷,聞言一腳踢過去,“你不動腦子啊!”

沈澤清一臉懵,“我,我怎麼了?”

岺言被醫生按著重新坐下,怒目圓睜,“你就這麼跟她說我出車禍了?你真的,你能嚇死她,你知不知道!”

“啊?”

“她爸媽就是車禍走的,就我這點兒傷,讓她過來幹什麼?”

沈澤清脾氣也上來,“還我讓她過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沒回她電話,她給我打電話問我的時候她都快哭了。”

岺言怔住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你把你手機給我,我給她回個電話,這大晚上一個人出來不安全。”

她的手機留在那輛車裡了。

沈澤清遞給她手機,“也是啊,讓她別來了。”

岺言打過去好幾次,那頭都不接,她煩躁的嘆口氣。

“許毅那邊怎麼樣了?”

沈澤清沉重地搖頭,“不太好,我同事說情況有點嚴重。”

醫生給岺言包好額頭上的傷,她轉了轉脖子問:“通知家屬了嗎?”

“嗯,他爸媽說很快就到。”

沈澤清一轉頭看見跌跌撞撞向他跑來的雲歲穗,她髮絲凌亂,看起來很是狼狽。

“哎呦。”

沈澤清立馬跑過去攙扶著她,“沒事吧?岺言一直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她沒什麼事兒,本來不想讓你來的。”

雲歲穗全身都是虛浮的,她不敢接,害怕自已還沒有趕來就聽到什麼噩耗。

“穗穗?”

一聲小心翼翼的呼喚,雲歲穗抬頭看到岺言,一聲哭腔從嗓子裡洩出,要不是有沈澤清扶著她,她就要脫力摔下來了。

岺言不在的時候她連哭都不敢哭,現在看見她好端端的在自已眼前,雲歲穗脆弱的那面終於可以發洩出來。

“醫生等一下。”

岺言離開座位,將雲歲穗小心扶到自已身邊,在這種炎熱的夏天,她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家居服都被浸透了。

岺言心疼死了,這幾天都好好養著,哪兒受過這種罪。

慢慢撥開粘在她額頭上的頭髮,輕聲說:“我沒事,放心啊老婆。”

雲歲穗沒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胳膊上扎的碎玻璃,她有點缺氧,正大口大口的呼吸。

岺言握著她的手,對沈澤清道:“我感覺她有點缺氧,你帶她去吸氧。”也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已的傷。

雲歲穗使勁搖頭,抓著她的手似像樹枝上掛著的破舊塑膠袋,用盡全力,但依然簌簌的抖,捨不得離開。

醫生拿鑷子小心地取出扎進她肉裡的碎玻璃,岺言咬緊牙關才一聲都沒吭。

醫生抬了下眼,“疼了就叫出來。”

岺言嘴硬:“不疼。”

拉了拉和雲歲穗相握的手,低聲下氣求道:“別看了老婆,多難看啊,閉上眼睛吧,乖。”

雲歲穗眼睛亮的嚇人,像是被淚水沖洗過,執拗地看醫生給她包紮完才閉上眼。

岺言親親她的臉,低啞的氣息包裹著她,“是不是嚇壞了?”

雲歲穗被她熟悉的聲音一鬨,再也忍不住,淚掉下來,摸著岺言臉上的血痕,確認這個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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