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送去見官
最害怕的還要數張大志。
張大志被澈澈陰冷的目光看的一哆嗦，好像真的有剔骨刀在挨著他腿上的面板。
作為沒有什麼見識的漁民，別說那些刑具了，就是縣衙裡他都沒進去過。
民不與官鬥，他們這些小民見著縣裡的衙役那是當祖宗一樣供著，一點都不敢讓人不快。
張大志明顯有些慫了，他在猶豫著要不要認了算了。
澈澈看出他的猶豫，眉頭一挑，“走，把他送官，那些刑具必須讓他嚐嚐才行。”
在場的人沒有人動彈，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日裡躲著官府都來不及，哪敢往上湊。
就連苦主沈家人都沒敢動，澈澈皺了皺眉，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但是這會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他給沈老大使了一個眼色。
沈老大雖然不敢對上官府，但是看懂了澈澈的意思，壯著膽子就去抓張大志，嘴裡給自己打氣，“必須報官！必須報官！”
張大志被沈老大抓住雙手往後一扭，一邊掙扎一邊心裡害怕。
他這下徹底害怕了，嘴裡求饒，“別！別！別！沈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沈老大一聽張大志終於認了就要鬆手，但他還是看了一眼澈澈，澈澈搖頭。
沈老大狠著心不理會，扭著張大志的手就往外走。
在場的鄉親看著“鐵了心”要送張大志去見官的沈老大，心裡都是一突突，像是第一天認識了這沈老大一樣，大家心裡都對沈家有了畏懼。
在這整個珍珠灣，那官府就是天，他們寧願平日裡吃個大虧都不敢對上官府，可這沈老大今日破了這個習俗。
別人不敢，他沈老大就敢！
更不消說澈澈了，在場的人都不敢惹他，雖然他是個孩子。
張大志這下真的慌了，直接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扭過臉求饒，“沈大哥我真的錯了，是我是我，偷魚的是我，放火的也是我，你打我罵我都成，別送我去見官，我求求你了，別送我去見官。”
澈澈看著張大志那慫樣，再看了看四周的人，眉頭皺的死死的。
沈老大心裡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不敢送張大志去見官。
“這麼說你承認偷魚放火了？”
沈老大手一鬆，張大志連忙轉過來跪在沈老大面前，眼淚都嚇出來了，“承認，承認，我承認。”
沈老大聽著張大志承認了，怒氣中燒，大聲吼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沈家人也氣勢洶洶的看著張大志。
其實她們自己也想了一下，但她們一向善良，但家中平白遭受這些，她們肯定是不可能放過張大志的。
張大志跪在地上傻眼，但看著沈老大又要抓他，他連忙說道，“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豬肉蒙了心了我，我罪該萬死，我不是人。”
張大志說著，給了自己一耳光，不是真心打，但是他是真怕被送官府。
一邊打自己耳光，一邊罵自己。
沈家人聽著，心裡總算舒坦了一些。
可沈大嫂看了看燒的焦黑的廚房，再看看地上的魚獲，就心疼的不行。
還是旁邊的鄉親出聲制止了張大志，”張大志，你不是心想道歉就算了吧，人家沈家這次可損失不小呢，你犯了罪做錯了事，道個歉就算了，那沈家的損失怎麼辦？“
“是啊，要你都你這樣，我都想去偷魚了。”
“就是，必須嚴懲。”
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說道。
張大志心裡叫苦，他還是藏著渾水摸魚的心思的。
他看了看沈家人，雞賊的轉了轉眼珠，“那沈大哥說怎麼辦？”
這一問就給沈老大問懵了，他懵的點在於，因為他知道張大志家窮。
他是想讓張大志賠損失的，但誰不知道張大志家窮瘋了，最近倒黴死，連吃的都沒有，看張大志餓瘦了都，不然能被他一腳一腳那麼輕易的踹啊。
他倒是想讓張大志賠，可張大志拿什麼賠。
沈老大扭頭看了看沈大嫂，沈大嫂也皺眉。
在場的眾人也知道，紛紛出言劃策，“要不讓張大志給沈家幹活吧。”
“這不是便宜張大志了嗎？張大志在沈家幹活，沈家不是還管張大志的飯？”
“可張大志要啥啥沒有，那咋整？”
“聽說他之前想給別家幹活換點吃的，都沒有人要他呢，現在餓成這樣，肯定更沒有人要了。”
鄉親們越說越覺得，這虧只有沈家白吃了。
澈澈坐在一邊慢悠悠開口，“張大志不是還有兩間房和一條打魚船嗎？”
張大志一聽澈澈開口就知道不好。
在場誰不知道張大志還有兩件房和一條大魚船，可誰都沒開口，因為這是漁民的命根子啊。
澈澈一開口就要他命。
他只能跪著抱住沈老大的腿，“沈大哥，我家的房子和魚船不能給你啊，不然我們一家人可怎麼活啊。”
澈澈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現在能活似的。
沈老大嘆了口氣，他雖然對張大志又氣又恨，可真狠不下心讓張大志賠房子和漁船。
都是海邊苦命人，他知道這真是要命的。
鄉親們也心有慼慼，紛紛開口替張大志說話，“那房子和漁船真不行，我們這世世代代都靠打魚為生，沒有房子這大冬天來了會凍死人的，沒了漁船就是等死啊。”
“是啊是啊。”
沈老大有些為難，張大志繼續苦求。
澈澈知道沈老大一家心善容易心軟，不然也不會收養他和海月。
他直接開口道，“那沈家的損失呢？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今天如果不是海月即使發現，我們說不定整個沈家都會燒死，這就是把張大志全家的命賠給我們都不夠。”
“這可是謀財害命，送到官府一頓刑罰之後還是會殺頭的，不送官已經是沈家仁慈了，總不能張大志什麼做錯事什麼都不賠吧。”
眾人被澈澈的氣場折服，別看他是個孩子，但鄉親們還真沒一個敢反駁的。
“這樣吧，沈家一向與人為善，別說不給你張大志活路，你不是有兩間房嗎？賠一間給沈家，具體哪間由沈家來選，給你留一間房和漁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