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嫂重重合上雙眼,她覺得自己再這麼被張大娘折騰下去,遲早一天也會跟著發瘋。

沈老大察覺到媳婦的心情,忙拍拍她的背脊安撫,“別急,這次我來解決。”

隨後,他轉身看向湊熱鬧的人群,“也請大家給我們評評理,今天我們一家人本在這邊修繕房子,期間我女兒發現隔壁張家只剩個小孩,且臉色不對勁,感覺快被餓死了,才想著送口魚湯。”

“你家能有這麼好心嗎?張大志差點把你們全部燒死,金寶砸了海月那小蹄子的臉,我昨晚還潑了你家婆娘一身冷水,你家不記恨就不錯了,能有那麼好心?”

這張大娘的罵聲一出,全場瞬間靜了一刻,還從沒遇見有人這樣揭自己老底的。

隔了會兒,張大娘應該是自己意識到了問題,又立即岔開,“你家就是不安好心!要毒死我兒子,斷張家的後。”

“我家難道是腦子裡有水,光天化日之下給你兒子下毒?咱們兩家就在隔壁,你兒子要是出事,我家不成了最可疑的,我們幹嘛要做這麼蠢的事?”沈無憂扯著大嗓門站了出來。

張大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麼嘴?”

“你要汙衊我,我怎麼就不能還口?”沈無憂腰板直挺挺的,絲毫不退卻。

沈大嫂緊隨其後,“你這婆娘真是不識好歹,是我家小海月心腸軟,見你兒子快餓死了才送口魚湯的。”

“那小賤蹄子更沒安什麼好心腸,你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想毒死我的寶貝兒子”

“這魚湯我家也在喝著呢,難道我們還要毒死自己嗎?”沈老大難得萌生出了打女人的衝動,上一次有這個衝動,也是因為眼前這位喜歡纏爛打、顛三倒四的瘋婆子。

“誰知道你餵我兒子那口有沒有問題?”

鄰里們看了這麼會熱鬧,終於捋清了前因後果。

“張大娘,你就別再折騰了,這事沈老大他們一家是在理的,人家好心好意給你兒子送口魚湯,你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一口魚湯多難得,有些人家想喝還喝不上呢,他家願意分你們一口,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魚湯他們自己人還在喝呢,怎麼可能下毒?”

“那我兒子臉上的傷怎麼算?”張大娘還是不甘心。

沈無憂聞言,再度出擊,“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兒子的傷是我們弄的?”

“或者你也像之前澈澈一樣,滿地找找石子,再查查我們的手掌,看看能不能找著什麼證據?”沈喜樂精準補刀。

“各位嬸嬸婆婆們千萬別誤會,這張金寶腦袋上的傷是他自己磕著的,他都餓得頭暈眼花了,站不穩也很正常啊。”沈無憂笑得一臉乖巧。

“張大娘,你就別再鬧了,消停幾日,別總揪著沈家人不放,這屋子都賠出去了,你再鬧也於事無補,反而惹得鄰里不安生。”

在鄰居們看來,張大娘之所以總緊咬著沈家不放,就是為了討回這間賠償出去的屋子。

張大娘見鄰里都不肯幫自己說話,恨得咬牙切齒,“你們這群人,是不是都收了沈家的好處?分明是我家受了委屈,你們居然還在這裡睜眼說瞎話,你們一個個都不安好心,都見不得我家好,你們……你們通通都該死,都下十八層地獄!”

張大娘開始口不擇言,不過這些難聽的話,鄰居們也不是頭一回從她嘴裡聽到,往常她上門乞討,別人不樂意給時,她照樣也會給罵咧咧的,詛咒別人不得好死。

“張大娘,你給自己兒子積點口德吧!”

就在這時,沈無憂突然靠近張大娘,從她身側的位置抽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布兜子。

發覺沈無憂的動作,張大娘大驚失色,忙起身要去搶。

奈何沈無憂眼疾手快,已經迅速撤了回來,他一邊掂著手掌上的布兜子,一邊笑著,“這手感,好像是玉米麵啊!”

隨後,他將布兜子託在掌心,解開上頭的繩子。

露出裡頭的真容之後,在場的人面上無一不是驚訝。

居然真的是玉米麵,雖然不多,但在當下這個節骨眼,能得這一小兜玉米麵,也著實不算輕易。

周婆子見狀,瞬間眼冒金光,“哎呦,我說張大娘,你這是哪來的玉米麵啊?你家張大志十回出海,七回空手而歸,其中有三回險些丟了性命,每天都窮得緊巴巴的,這是打哪來的玉米麵,快給大夥也支支招。”

這周婆子生性懶惰,哪怕媳婦懷孕,也從來不在家中照顧,整天就擱外面晃盪,偶爾在這家坐一坐,偶爾在那家落落腳,成天就是四處打聽別家的事來取樂自己,再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

要說周婆子最感興趣的是哪類故事,那非得男女之間的那點曖昧莫屬。

隔壁村的劉寡婦喜歡上了本村一個還沒娶媳婦的壯小夥,本村的鰥夫跟住在周邊的寡婦看對了眼,這些事除了他們本人之外,或許就剩周婆子最清楚。

她這人沒別的本事,但在打探訊息以及傳播訊息方面,整個珍珠港翻過來,恐怕都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因著感興趣,周婆子對這方面的事情也非常敏銳,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她便能迅速察覺。

這不,沈無憂剛從張大娘這裡翻出一袋玉米麵,周婆子便覺出了裡頭的不同尋常。

要說這玉米麵可是少有的東西,尤其是在珍珠港這個小地方,珍珠港的人以魚為生,想要得到玉米麵,要麼是賣魚攢了錢到縣上買,要麼是用魚跟家裡還有餘糧的人家換。

總而言之,魚是珍珠港裡的硬通貨,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用魚來換,不過,他們可沒聽說張大志這兩天有收穫。

“還能是打哪來的?這是……這是我從縣上買的!”

周婆子笑了笑,“張大娘如今都會自己進縣了?不知這一小兜玉米麵費了多少錢呢?”

珍珠港的女子鮮少孤身一人入縣,通常都是跟著丈夫或家庭一起,倒不是瞧不起女子,而是因為從珍珠港到縣上的途中有一段路格外偏僻,曾經有良家女子在這段路上遭人玷汙,打那之後,便再沒有女子敢獨身一個人經過那。

“你管我費了多少錢,又沒有花你家的錢!”張大娘雖說得理直氣壯,眼神卻飄忽不定,明顯心虛。

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該反應過來了,這張大娘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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