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沈老四的野心
船工這話也是讓沈老大起了疑心，但一時之間也是沒有頭緒，只能訕訕然帶著兩人，還有一驢車的漁獲回家去。
院落中，沈大嫂趁著天氣好，正好將被褥都拿出來曬曬，正與海月閒聊，就發現沈老大愁眉苦臉的走進來。
“當家的今日回來的可是真早，不過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身子不爽利嗎？”
沈大嫂停下手中的活計，上前關切詢問，可是沈老大隻是擺擺手並未說話，徑直進了屋內。
沈無憂察覺到沈老大的異常，悄悄跟了進去。
屋內，沈老大坐在炕頭一言不發，沈無憂湊到跟前，“爹，是因為漁獲不好賣嗎？我看你平日裡賣了漁獲回來，都會給我們幾個買些小玩意兒，今日卻什麼都沒有。”
沈老大誤以為沈無憂是來要東西，眼神更加憂鬱，“無憂，爹今日有些累，你出去和海月他們玩去吧。”
沈無憂卻是搖搖頭，“爹，澈澈說過家裡人就是要一條心才能夠蒸蒸日上，我們已經長大了，要為家中分憂，爹，你不能將事情都埋在心裡。”
沈老大聽了沈無憂的話，露出欣慰的笑意，好似從澈澈來到家中後，家裡的孩子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各個不僅比從前更加的懂事，說起話來都是一堆的大道理。
“好，爹知道，只是這件事情到底是大人的事，你放心，爹用得上你們，自然會跟你們說。”
沈老大思索片刻後，還是不想讓孩子們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答。
日頭高高掛起，澈澈的攤位因著百姓之間的傳播，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這位舉人老爺還是不肯放棄，日日都來。
澈澈將最後一筆寫完，把信疊好遞給面前人，抬頭看了看天色，起身準備收攤回家。
“小子，你當真不考慮我說過的事情？”
老者還是對澈澈不死心，他堅信沒有人能夠拒絕一條康莊大道，仕途之路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道路。
澈澈只是眼神淡淡的看著他，語氣冷漠卻不乏禮數。
“這位老先生，我說過我不入贅，若是您只是想要培養一位能夠對於你家族有幫助的人，何必一定要讓對方入贅，有時候親者不一定親。”
老者被澈澈這這一番言論給說得有片刻的愣神，反應過來想要與他再說上兩句，人已經是走遠。
澈澈揹著小小的包袱，來到賣糕點的小鋪子前，選了兩塊軟糯的米糕，將錢遞了過去。
“小兄弟拿好！”
店家將用油紙包裹好的米糕遞給澈澈，熱情的招待另外的客人。
澈澈剛要伸出手將米糕給接過來，忽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沈老四？
“小兄弟？小兄弟你的米糕別忘記拿！”
店家出聲提醒看得發愣的澈澈，澈澈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店家拱手行禮道了聲謝，朝著方才那個身影出現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賭坊外的茶攤子邊上，沈老四跟著自己以往的狐朋狗友嘰嘰喳喳閒聊。
“老四，你這才娶了新媳婦兒就來賭，不怕被你媳婦兒知道了跟你鬧騰？”
喝酒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面帶譏笑的打趣沈老四兩句。
“快別提！老子說起這婆娘就煩！”
沈老四眉頭緊鎖，彷彿說到這個人都覺得晦氣，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
“話說起來，你大哥不是有自己的船隊，你們兄弟幾個怎麼不去投靠你大哥，這還能不跟著吃香喝辣？”
說話間，先前那人又出口挪耶沈老四，哪知道這一提起更是讓沈老四氣不打一處來。
“呸！你不說我還不氣，你一說我就只覺得心寒！哪有親兄弟之間清算如此乾淨，他想哄騙我們簽下紙約，給他賣命，門都沒有！”
沈老四憤恨的啐了一口唾沫，又給自己添了一碗酒水。
男人與同夥對視一眼，忽的哈哈笑了兩聲，“你別往心裡去，這人有了銀子就變壞，哪裡還顧及親情不親情，不過兄弟我這裡倒是有個賺錢的法子，你要不要試試？”
沈老四一聽能夠有銀子拿，這雙眼立馬就迸發出精光，諂媚笑著湊近男人。
幾人小聲嘀咕起來，躲藏在後方的澈澈卻是聽不清楚他們的交談內容。
半晌後，沈老四面色略帶猶豫，“這事情只怕是不道德，我怕到時候事情被家裡人知道，會將我的脊樑骨都戳斷！”
男人卻是一臉的不在乎，“這賺錢的法子我是告訴你，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去做，他都不在乎你們兄弟親情，你想這麼多作甚？”
在男人跟其他幾個人的慫恿下，沈老四搖擺不定的內心，終究還是被他們說服。
“好！我這就讓娘去幫我說說情，我就去試試！”
沈老四面色凝重，將手邊的酒碗端起來，一飲而盡。
待到沈老四離開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做的不錯，這是給你們的報答，記住嘴巴嚴實些。”
“我們做事你放心，沈老四就是個沒腦子的廢物東西，他能夠想明白這些才怪！”
男人言語裡的奚落，跟方才對沈老四的掏心掏肺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嘲諷沈老四，對面前人極度的恭維。
又過了半晌，這些人才散去，澈澈才敢出來，他面色沉重，方才說話那人好耳熟，但是他壓低了嗓音，而且街道上又吵鬧，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
天邊的雲霞泛著金黃，太陽懶洋洋的賴在山頭還不肯落下。
澈澈才走到院門外，就聽見裡面傳出沈老太尖銳的嗓音。
“老大家的，都是一家人，你就忍心看著老四冬日裡在外頭飢一頓飽一頓！他悔改了，他沒有去喝酒爛賭，他馬上就要當爹，你讓他進船隊裡幫襯著你有什麼不行！”
沈老大厲聲呵斥沈老大，彷彿老大一家就是該幫著她兒子兜底。
沈老大眉頭緊皺，“娘，不是跟你說過，船隊的人都已經招滿，當初詢問兄弟幾個時候，他們都不答應，如今又來鬧，不是沒有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