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怨毒的聲音響起,她竟舉起手,要發動自身能力去攻擊人頭燈籠。

先前方休說過,千萬不能出手攻擊人頭燈籠,一旦攻擊,就會打破人頭燈籠的殺人規律,導致他們蜂擁而至。

屆時眾人將會陷入包圍之中。

數以萬計人頭燈籠的圍攻,眾人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女子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會選擇攻擊,目的就是讓這些見死不救的人一起死。

其實她從未想過,如果眾人真的停下腳步救援,眾人也極有可能陷入險境。

在人頭海洋之中,任何的停留都是致命的。

聽到女子那怨毒的聲音,眾人瞬間臉色大變,他們自從見到方休神乎其技的一幕之後,早已將他的話認定為真理。

既然方休說千萬不能攻擊人頭燈籠,那就絕對不能攻擊,不然真的會死人的。

可此時根本來不及阻擋女子的攻擊了。

就在眾人絕望之際,一柄暗金色的飛刀嗖的一下劃破空氣,直接插在了女子的額頭之上。

女子瞬間怒目圓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這場危機順利化解。

而那柄暗金色的飛刀在殺死女子之後,就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它一般,竟自己從額頭中拔了出來,飛速朝眾人的隊伍中飛去。

最終穩穩落在方休的手中。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出手的竟是方休!

他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位女性御靈師要做什麼,提前出手了。

經歷了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後,眾人終於走出了人頭燈籠的海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可在就眾人喘息之時,一名年輕女子卻站了出來,對著方休質問道:“如果你剛剛停下來救她,那她就不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舉動,也就不會被你殺死,你為什麼不停下來救她?”

這個年輕女子似乎和剛剛死去的女子是朋友,一臉悲切與憤怒。

方休還未說話,一旁臉色慘白的胖子卻不滿道:“什麼話!你說的那叫什麼話!如果不是休哥,你們所有人都早死了,再者說了,停下來救她?

敢情不是你放血,你知不知道停下來會讓我損失多少血液,沒準我就當場暴斃了!”

年輕女子反駁道:“我們完全可以輪流放血啊!只要我們輪流放血,不就有足夠的時間救她了。

方休,她最後要攻擊人頭燈籠是她不對,但拋開這一點不談,你就沒錯嗎?當時大家全都跟著你走,你完全可以停下來選擇救她,你為什麼不救?”

面對女子的質問,方休顯得很是平靜,只聽他淡淡道:“我為什麼要救一個廢物?

一個面對這種小場面都會靈性失控的廢物,活下來也不過是為夢魘增加恐懼罷了。”

年輕女子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那是一條人命啊!你怎麼如此冷血!明明只要眾人輪流放血就能救她,可你卻見死不救,還有一開始死去的那些御靈師,你只要早點拿出青銅燭臺,他們就都不用死!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們!”

方休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嗯,是我害死了他們,你能怎麼樣?”

年輕女子又是一愣,他沒想到方休竟然如此痛快的承認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方休的坦然讓她越發憤怒。

“你這人到底還有沒有一絲絲良心,有沒有道德?你憑什麼害死他們!”

“所以你只會在那裡狗叫?”方休淡漠的注視著女子:“我再問你,他們全是我害死的,你又能如何?想殺我為他們報仇?還是想離開我的隊伍自己走?”

“我......我.......”年輕女子一下子結巴了,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如何,至於離開隊伍,更是不可能,沒了方休,她還怎麼闖夢魘的詭域。

但現在被架住了,她立刻對著眾人道:“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隨意拋棄隊友?這樣的人,咱們憑什麼讓他當隊長?”

聽聞此言,眾人皆冷漠的看著女子,誰也沒有任何動作。

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子,剛才方休的神乎其技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正因如此,他們才很清楚,只有跟隨方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而且,他們其實很贊同方休的做法。

誠然,可以早些拿出青銅燭臺,然後救下所有人,但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那就是一旦如此做了,眾人會損失多少血液?

只為了救幾個廢物,就要拖垮全隊的戰鬥力嗎?

而且這裡距離普陀寺還有很遠的距離,誰能保證這一路上只有人頭燈籠這一種詭異?

在這裡消耗點血過關了,那下一關呢?下下關呢?等見到了夢魘還靠什麼贏?

就算救了這幾個人,可以多點血液,但有什麼用?

一次是累贅,次次是累贅。

這次面對人頭燈籠,方休都給出了標準答案,這些人連抄都抄不明白,就算這次救了他們,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繼續前進。”方休根本看也不看女子一眼,直接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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