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長龍一般的隊伍,唐初瑤不由的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營銷手段有多種,根據心理學,這飢餓營銷便是見效最快的一種。

不多會,連帶琉璃罐子全部售賣一空。

隊伍後半截的顧客不由得有些失望。

“怎麼就沒了?都排這麼久了,好不甘心啊!”

“就是,掌櫃的,你們搞什麼呢!賣東西的竟然還斷貨!”

不滿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店鋪,寧掌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如何是好?都要這種糖果。”

他自言自語,隨即略帶商量的目光看向唐初瑤。

“姑娘,您看這……”

聞言,唐初瑤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直到眾人情緒開始沸騰,她才站了出來。

“各位請稍安勿躁,大家都知道好東西都是千金難求的,這種品質的糖果在工藝上也是十分複雜的,因而產量極低,只能限量供應,望大家海涵。”

說完,她故意引導情緒高漲的顧客朝著店裡其他的糖果看去。

“大家不妨看看其他的糖果,品質也是十分不錯的。”

聞言,眾人雖有怨言,但是也漸漸安靜下來。

“那就看看其他的,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這次先選點別的,下次我一定要早點過來排隊。”

說著,店裡剩下的客戶也四散而去,開始挑選這其他的糖果。

不一會,人手一個紙袋,眾人這才漸漸離去。

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眯不見了。

“姑娘,你真是商業奇才啊!”

翻轉了打烊的營業牌,寧掌櫃一臉激動的翻開了賬本。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的營業額了。

簡直就如他們店剛開業的那會似的。

寧掌櫃一邊核對賬本,一邊撥動著算盤,不禁笑不出了聲。

等到賬目差不多捋清了,寧掌櫃這才從櫃檯下面取了一盤銀子。

“姑娘,今日收穫匪淺,按照我們之前約定的,這些都是你今日的分紅。”

聞言,唐初瑤毫不客氣,上前一番清點,不由的有些驚訝。

“寧掌櫃,您是不是算錯了,我說過我只取我糖果利潤的一半,您這多了些。”

寧掌櫃捋著鬍鬚,笑彎了眼。

“話雖如此,但是若不是你的手段,本店原有的糖果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銷量的。”

說著,他把賬本翻開攤在唐初瑤的面前,讓她過目。

唐初瑤不過瞥了一眼,便將賬本合了起來。

“有道是親兄弟明算賬,說的是多少就是多少,我可不會多要。”

說完,她按照賬目上的分成,將盤中的銀子取了兩錠放回桌上。

這邊,唐初瑤收好分紅,便開始和寧掌櫃商量著接下來的營銷策略。

桃林村裡卻炸開了鍋。

村頭的槐樹下,幾個婦人搖著蒲扇在樹下乘涼,嘮起嗑來。

“誒……你們聽說了嗎?唐老二家的閨女這三天兩頭的夜不歸宿,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說著,一個乾瘦掉稍眼的婦人一臉八卦的擠到人群中博關注。

“還有這等事?八成沒幹什麼好事。”

“就是,指不定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去了。”

越說越離譜,幾個婦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親眼所見一般深信不疑了。

忽然,一陣高亢的男音在人群中響起。

“聽說是到鎮上去了吧!許是唐老二受傷需要去鎮上買藥吧!這一去二三十里路的,回來晚了,你們沒看見罷了,可別再說人家閨女夜不歸宿這等子毀人清白的話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大爺剛好經過,不由得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卻不料,大爺剛說完被幾個閒聊的婦人啐了一口,紛紛拿著蒲扇驅趕起來。

“什麼毀人清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咯。”

大爺見說不過,便憤恨的一跺腳,揹著手把自家婆娘扯了起來。

“走,回家去!”

剩下的幾個婦人卻是一臉的不屑,吐了一口唾沫之後又扎堆在一起了。

“沒準是跟村頭許書生約會去了也不一定呢,之前不是有婚約嗎?”

聞言,有個婦人紛紛贊同的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早前不就聽說這唐老二家的丫頭愛慕那許書生嗎?”

“愛慕又怎麼樣?一個女子夜不歸宿,終歸是不知羞恥,傷風敗俗的賤貨!”

說話的婦人語畢,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

“許書生才不會跟唐初瑤那個賤丫頭約會呢,她就是個騷蹄子,人家會看上她?!”

忽然,一聲尖銳嗓音打破了槐樹下的竊竊私語。

唐箐箐插著腰怒氣衝衝的直奔了過去。

幾個婦人被這麼一鬧,紛紛看向人群中的周蘆花。

“蘆花,這就是你家的閨女,怎麼這麼沒家教呢!”

聞言,周蘆花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連忙拉著唐箐箐就往回走。

“趕緊回去,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聞言,唐箐箐一把甩開周蘆花的手,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誰胡說八道了,唐初瑤那個死丫頭確實糾纏過許書生,可許書生從來也沒理過她呀,你們說他們約會簡直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嘛!”

她的許墨卿怎麼可能看上唐初瑤那個賤丫頭呢!

見唐箐箐一臉的篤定,一眾婦人不由的八卦心驟起。

“蘆花,我們說的是唐老二家的閨女,你這丫頭在這裡摻和什麼呢?莫非你們家丫頭也對那許書生……”

話沒說完,周蘆花連忙上前捂住挑事人的嘴。

“你休要胡言,我們家箐箐可是個清白姑娘,你少往她身上潑髒水啊!”

她自己的閨女她自己都捨不得大聲說兩句。

這些人倒好,當著她的面就開始編排起來了,簡直把她不放在眼裡!

見周蘆花生氣了,眾人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剛安靜下來不到兩分鐘,一聲粗拉的嗓門便從槐樹對面的院門口傳來。

“你們這些個婆娘,少在這裡瞎說了,我們家墨卿怎麼會看上這些個賤丫頭呢!”

許墨卿的娘王秋香扒著門板就朝著槐樹下大聲嚷嚷起來。

她才不管這唐初瑤還是唐箐箐呢!

她兒子將來也是人中龍鳳,國家棟梁,豈能被這兩賤丫頭毀了前程?

槐樹下的婦人有些不憤,惦著腳尖就朝著王秋香吐著口水。

“啊呸!你們家兒子多了不起喲,怎麼到現在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呢?”

說著,眾人還故意拉大了嗓門,笑得前仰後翻的。

王秋香氣不過,扶在門口直跺腳。

“你們這些爛舌頭的婆娘,我兒子可是將來的狀元,你們最好識趣點,不然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惡狠狠的威脅,她看向唐箐箐和周蘆花的眸光越發怨毒起來。

都是他們唐家惹得騷!

連累她家墨卿跟著遭人口舌,真是晦氣。

周蘆花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不由的上前怒懟起來。

“王秋香你怎麼說話,罵誰呢?你給我說清楚!”

見周蘆花發飆,王秋香有些膽怯。

這周蘆花可是村裡出了名的潑辣戶,惹了她就跟貼上了快狗皮膏藥般難纏。

故意別開眼神,王秋香氣勢不減的努了努嘴。

“說誰?說你們唐老二家的閨女咯,一個不知好歹的破鞋,妄想攀上我兒子這樣的高枝,想的美了她。”

說是說唐初瑤,實則她是村裡哪家哪戶都瞧不上。

聞言,唐箐箐在一旁聽得也十分別扭,總覺有那麼點指桑罵槐的感覺。

“唐初瑤現在可沒空糾纏您兒子,她現在為了錢不擇手段,可是和鎮上一個年紀可以做我爹的掌櫃好上了呢!”

聞言,在場的眾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假的?這唐老二家的閨女這也太不知廉恥了吧!”

“就是,這要是傳出去,咱們桃林村都要跟著受人唾罵的呀!”

“我要是有這麼個閨女,乘早浸豬籠,省得給祖宗抹黑。”

越描越黑,眾人已經不再停留在這件事的真假上面。

而是,全然是已經斷定唐初瑤就是這麼個不知廉恥的貨色了。

見申討聲不斷,唐箐箐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只要大家不在把注意裡放在她的許書生身上便可。

至於唐初瑤那個死丫頭嘛!

她就是要讓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最好是讓這些長舌婦用口水就能把唐初瑤給淹死了。

心下得意,唐箐箐餘光不由的朝著王秋香身後看去,隨即羞紅的一臉。

“許書生,你怎麼出來了?”

許墨卿冷冷的看了一眼唐箐箐便別過頭去。

“娘,你在這裡嚷嚷什麼呢?都吵到我讀書了。”

聞言,王秋香立刻閉了嘴,狠狠得剜了一眼槐樹下的人,便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見許墨卿消失在門內,唐箐箐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娘,許書生剛剛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是不是以為是我在造他的謠呀?”

心下擔憂,唐箐箐扯著周蘆花的手臂一陣搖晃。

不等周蘆花開口,她們身後邊傳來了一聲擔憂的怒吼聲。

“你們在這瞎說什麼呢?”

柔氏挺著大肚子,怒氣衝衝的就走了過來。

原本她是看天色漸晚,初瑤還沒回,來村頭看看。

沒想到竟聽到這些汙言穢語,竟汙衊她的初瑤勾搭上了鎮裡的什麼掌櫃,簡直太過分了。

急火攻心,柔氏喘息變得急促,肚子傳來陣陣刺痛。

不好,怕是動胎氣了!

上次初瑤她爹受傷那會,也是這感覺。

柔氏心下一滯,她連忙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仰頭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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